第492章 完結(1 / 3)

月色下,劉姥爺道,“致遠,看見地上那塊石頭了嗎?”

姚致遠點點頭道,“看到了。”

“啊……”姚致遠驚呼道,拿起落在劉姥爺手心裏的石頭,“這怎麼可能?這就是隔空取物!”

“小貓體內的子彈,無法開刀,隻能用這種方法。”劉姥爺接著說道,“對了,小貓怎麼會受這麼重的傷。報紙上不是說戰爭結束了,撤軍了。”

“說是這麼說,可還是時有衝突。”姚致遠話鋒一轉笑道,“不過這一回是徹底結束了,我們這一此長驅直入,對他們首腦機關、重要軍事設施、後勤係統以沉重的打擊,甚至掏了他們的老巢。隻是回來的途中為了救遭遇伏擊兄弟部隊所以才受傷的。”

劉姥爺又問道,“軍遠和修遠呢?他們怎麼樣。”

“他們跟我一樣,小傷,沒事的。小貓之所以受這麼重的傷,也是因為救人,被拖累了。”姚致遠說道,“呶,你瞧他們來了。”

“太姥爺,太姥爺,你真的來了。”

吊著手臂的姚軍遠和拄著拐一瘸一拐的走了過來。

姚致遠趕緊迎上去,扶著他們坐在草皮上,“你們真是亂來。”

“還說我呢,哥你還沒有處理傷口呢!小貓怎麼樣?”姚軍遠問道。

“有太姥爺在當然沒事了。”姚致遠笑道。

劉姥爺看了看軍遠和修遠,像致遠說的都是皮外傷,“回頭,找致遠給你們些外傷藥,保證你們很快就能生龍活虎的了。”

“爺爺、奶奶還好吧!我爹娘,姑姑、姑父、小叔、小嬸……”姚修遠問起了家裏的情況。

“家裏好著呢,我們前一段時間去美國了。”劉姥爺這邊聊起家裏的事、

醫生們則看著鍾小貓連連稱歎醫學奇跡啊!子彈靠近心髒都能救活,這心思就活泛起來。

於是院長和最高首長當下就過來,請劉姥爺出手救治。

兩人講明來意後,姚致遠求道,“太姥爺幫幫他們嗎?”

“都是我們的戰友。”姚軍遠也求道。

“太姥爺出手,一定能保住他們肢體,不至於截……”姚軍遠話沒說完就被姚修遠扯了扯衣袖。

當著醫生的麵,這樣說實在是赤裸裸的打臉。

院長和最高首長麵容訕訕的,也沒惱怒,“姚軍遠說的是實話,請老人家出手。”

劉姥爺搖頭失笑,這些人是生怕他不同意,一個個的極力遊說。“走吧!救人如救火。”

院長和最高首長高興地前麵帶路。

這時候醫療手段很不先進,在戰場上原本可以保住肢體的一些傷者,往往最後都以截肢了事。

這也是戰爭後,社會上多了很多的傷殘軍人。

“不要鋸我的腿,不要鋸我的腿。求你了醫生,求你了。”

掀開帳篷就聽見一名戰士在苦苦的哀求醫生。

“同誌,不鋸掉的話,恐危及生命。”醫生也很為難,他們也不希望這麼做,可是卻又不得不這麼做。

“我不要,我不要,我寧願死了算了。”他雙眼瞪的如銅鈴,手激動亂擺推拒著上前醫生道。

就這樣劉姥爺出手,並用自己帶來的藥救治了這一批受傷的戰士。

其結果被院長天天在屁股後麵追著,如此了得的醫術,怎能埋沒,邀請他加入他們的隊伍。

劉姥爺隻是臨時客串,最後直接不厚道的把姚致遠給推了出去。

甚至沒有等到鍾小貓醒來,就溜之大吉了。有姚致遠在他很放心。

鍾小貓躺在軍區醫院的病床上仍然在沉睡,不過他的大腦卻在不停回憶。腦中不停的閃現著一幅幅的畫麵。

許多令他難以忘記的事情噩夢一次次的糾纏著他,他想大聲呼叫,卻叫不出聲來。

漆黑的夜裏,他不停地奔跑,奔跑,砰的一下摔倒在地。“你們不要過來,我什麼都不會說的,外公、外婆不是反革命……”

“啊……我現在很強大,我要打死你們,打死你們這些小人,混蛋。為外公、外婆報仇。”

他不停的打,不停的打,打的精疲力的。他要活下去,活下去,他要替外公、外婆洗雪沉冤。

畫麵一下子閃到他站在批鬥台上,台下的人群情激昂。許許多多的少男、少女,黑壓壓地分不清麵孔,在高台下振臂高呼著什麼,眼中充滿仇恨的火焰望著台上的他。

他雙手被反剪在後背,跪在台上,頭被死死的摁著地上。他倔強的不肯低頭,眼神死死的瞪著他們。掙紮中他的衣服被撕裂,一通木棒辟頭蓋臉地朝他砸過來。他的額頭很快流血了,血流滿麵的樣子頗為嚇人。

腦中的畫麵又變了,沒有了黑暗恐懼無邊的小黑屋,沒有了批鬥,有的隻是高山密林。殘陽如血,他領著一隊人和另一群人在相互廝殺。

鮮血噴的到處都是,濃烈的熱乎的血腥味刺激鼻翼。殘肢斷臂到處都是,慘叫聲和嘶喊聲在崇山峻嶺間長久地回蕩,讓人感到刺耳。

經過激烈的殘酷的廝殺,他們終於勝利了,可是同他穿著一樣的人卻倒下不少,化成一座座青山。青山處處埋忠骨,何須馬革裹屍還,永遠長眠於那裏。

黑暗,無窮無盡的黑暗,找不到出口,他一直摸索著前進,胸口傳來劇烈的疼痛,壓的他喘不過氣來。他揮舞著手不停的掙紮著,想睜開眼睛,卻始終睜不開。

他呼喊著希望別人來幫幫忙,幫他脫離黑暗,可他無論怎麼叫都沒人。他叫累了,幹脆就這麼睡吧!睡著了可以忘記悲傷、忘掉痛苦、忘掉犧牲、忘掉一切。

但是耳邊卻有一個小人的甜甜糯糯的聲音,在人前很不情願地叫他貓哥哥!在人後,對他‘張牙舞爪’的,報複他占她便宜,指使他幹這個,幹那個。

他想起來了,在自己人生最黑暗的時候,自己帶著目的,接近他們家的。

小人,卑鄙,無恥、騙子、小狗……一聲聲在他腦海中連環爆炸著,讓他安睡不得。

“不是,不是我不是騙子,不是小人,我真心的,真心的……”鍾小貓嘴裏不停地囈語道。

“醫生,醫生,快看看我弟弟怎麼了。”坐在病床邊的鍾奎垣聽見小貓不停地搖頭,嘴裏呢喃著。

“我是真心的,一輩子做你的眼睛。”鍾小貓不停喊,幾年相處下來的點點滴滴,往事不停地在腦海中閃現,忘不掉,刻在了心裏。

“我是真心的,啊!”騰的一下鍾小貓坐了起來,“嘶……”他捂住胸口倒抽一口涼氣。

“弟弟,你醒了。媽,弟弟醒了。”鍾奎垣看著端著暖水瓶進來的滕紅纓道。

“你終於醒了,擔心死媽了。”滕紅纓緊緊抓著他的手道,“快躺下來,躺下來,別讓傷口崩裂了。”

兩人攙扶著他躺下來。

鍾小貓剛剛醒來,身體還很虛弱,“大哥,我記得我胸口中彈。”

“是啊!要不是太姥爺,你小貓就是有九條命,恐怕也救不回來。”鍾奎垣把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

“這麼說,隻要還有一口氣在,戰友們都被救回來了。”鍾小貓激動地抓著鍾奎垣的手道。

“是啊!沒有任何的後遺症,一個個生龍活虎的,簡直是奇跡,隻有你醒來的最晚。”鍾奎垣接著嘮嘮叨叨繼續說道,“小貓戰爭徹底結束了,那群猴子精銳部隊被咱們痛擊,沒有十來年他恢複不過來。”

鍾奎垣說的是猴子的特別精銳部隊,成立於六十年代,在抗美戰爭中得到了長足的發展。在長達10年的叢林惡戰中,他們對美軍展開了長期的遊擊戰,給美軍沉重的打擊。

長期的戰爭歲月磨礪造就了這一支驍勇善戰的軍隊,其勇敢頑強的戰鬥作風和機動靈活的戰術水平令對手不敢小視。他是一支擔負戰略、戰役和戰術任務的特殊部隊。該部隊曆經多次戰爭考驗,積累了豐富的實戰經驗,以其嫻熟的作戰技能和神出鬼沒的作戰特點勇冠全軍,創造了許多突出戰績。

與鍾小貓他們遭遇,注定了一場殊死搏鬥,其結果是兩敗俱傷。

“咱們的犧牲也不小。”鍾小貓痛心道。

“是啊!”鍾奎垣這心也是痛的要死,“幸好,太姥爺在!不然的話犧牲更大。”

“太姥爺呢!”鍾小貓問道。

“早走了!”說起這個鍾奎垣就發笑,他把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

鍾小貓莞爾一笑,“太姥爺的醫術出神入化,人才難得嘛!”

“小貓,餓不餓,媽去給你端燉好的補品。”滕紅纓現在可沒有心情聽他們兄弟倆說這個,她最關心的是兒子的身體。

“致遠、軍遠、修遠他們呢!”鍾小貓問道。

“他們已經沒事了,在其他的病房。”鍾奎垣說道,“被鮮花和小護士給圍的水泄不通。”

在滕紅纓湯湯水水的進補下,還有劉姥爺臨走時留下來的丹藥,鍾小貓的身體很快就恢複了過來。

“身子還虛著呢!怎麼不在床上多躺會兒。”鍾奎垣在花園裏找到了正坐在長椅上曬太陽的鍾小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