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遣李業的親信供奉官孟業,身帶著密敕,令李業族弟澶州節度使李洪義,伺機斬殺王殷。也遣使密詔,密授鄴都行營馬軍指揮使郭崇威,步軍指揮使曹威,令他們誅殺郭威及監軍王峻。
諸事皆已安排妥當,少主劉承祐攜李業、聶文進等人一同上朝。劉承祐端坐龍椅,高高在上,此時隻覺得大權在握,心中不時一陣激蕩。
於是,命宰相蘇逢吉掌管樞密院,執掌兵馬大權。前平盧節度使劉銖,任開封府尹,肅清餘孽;侍衛馬步都指揮使李洪建,司侍衛司事,警衛京城;客省使閻晉卿,擔侍衛馬軍都指揮使之職,護衛皇城。
劉銖索來生性殘忍,又是個反複無常的小人,與楊邠、史弘肇、王章、郭威等人也有隔閡。既任開封尹職務後,便與李業一合計:反正皇上已暗中派人,密謀誅殺鄴城郭威等人,斬草必要除根。想到這裏,便又命人帶兵來到了郭威、王峻在汴梁的家中。
原來乾祐三年春,朝廷聽聞北方契丹正厲兵秣馬,對中原蠢蠢欲動,眾人商議,少主劉承祐命大將郭威帶兵留守鄴城,以禦外敵。
古時但凡有大將領軍在外,京城之內必須留下家人,算是為質,以防擁兵自立。後漢少主劉承祐對郭威也不信任,便要求其留下親屬,隻帶著養子郭榮率軍離開京城。
這才出現了上文所出現的郭府滿門屠戮,老少無遺的慘案。
其實,少主誅殺楊邠、史弘肇、王章等人也不算為過,這些人中除郭威外,其餘均為蠻橫無知、貪暴殘酷之徒。
史弘肇殘暴絕倫,他掌握禁軍兵權,警衛都邑,隻要稍有違犯法紀,不問罪之輕重,便處以極刑。甚至太白星白晝出現,因為有人仰觀,就被處以腰斬。有一百姓因酒醉與一軍士發生衝突,也被誣以妖言惑眾而斬首。至於斷舌、決口、抽筋、折足等酷刑,幾乎每日不斷。
王章任三司使負責理財,隻知暴斂,致使百姓因此而破產者比比皆是。舊製,兩稅征糧時,每一斛加收二升,稱之為“鼠雀耗”,而王章命令加收二鬥,相當於以往的十倍。
這些武夫悍將,個個專橫跋扈,議論朝政時,吵吵嚷嚷,大呼小叫,隻知舞槍弄刀,卻根本不懂安邦定國的道理,有時爭吵起來,甚至動刀動劍,幾乎殺人。根本不把皇帝放在眼裏,這才使少帝劉承祐難於忍受。
可郭威在內處事公明,忠於皇室;在外整頓軍務,抵禦外敵。偏偏也被小人唆使,慘遭滅門,真可謂是不白之冤啊。
還好上天不隨人願,一道驚雷降世,將千年後的靈魂注入到那孩童的體內,得以僥幸存活,曆史也就在此刻發生了偏離……
大唐玄宗時,安史之亂讓盛世走向衰敗,各藩鎮節度使擁兵自重,唐朝李氏名存實亡。唐末,朱溫弑殺唐帝,自立為皇,號為梁朝,史稱後梁。在此之後,北方中原大地上,後唐、後晉、後漢、後周興盛更替,名為五代。而華夏江南、川蜀等地,也相繼出現十個政權,曆史合稱十國。
後來,後周大將趙匡胤乘世宗柴榮早逝,發動兵變,黃袍加身,建立宋朝。後經太祖、太宗兩代不斷征伐,逐漸統一亂世。但北方少數民族也相繼建立政權,並不斷想南下入侵,問鼎中原。宋朝每代皇帝都派兵抵禦,但勝少敗多,不得已願提供歲幣,與之議和。
真所謂:天地閉,賢人隱,王者不作而亂賊盈天下,其狡且黠者,挾詐力以欺淩人世,一或得誌,即肆意妄行,君不君,臣不臣,父不父,子不子,鋌而走險,雖夷虜猶尊親也;急則生變,雖骨肉猶仇敵也。
時間再次回到當下,郭子此刻還在郭府之中,雖然五代的曆史不是很清楚,但他也知道後麵宋元和明清:那一段曆史真是屈辱不堪,更是讓當時的百姓苦不堪言。
這孩子本是廚娘之子,生父都並不知曉,恰似那泱泱曆史中的一抔塵土,既然上天讓我重回亂世,我誓要掃清寰宇,踏平胡虜,無賣地求榮,無歲幣議和,無靖康之恥,無崖山之殤,再造一個盛世華夏。
想到這裏他心潮澎湃,熱血沸騰,緊緊攥起拳頭,曆史將在他的手裏改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