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圓公主離開湘王府了,今日回宮了。” 楊鳶洛手上的動作一頓,抬頭問,“怎麼回事?”
“心圓公主剛來的時候皇上就是不知情的,這下子知道了,自然是不放心心圓公主再在湘王府裏住下去,就派了人接心圓公主進宮。奴婢估計著……恐怕心圓公主的婚事將近了……”
楊鳶洛聽完放下手中的事,靠在椅背上,“這樣也好,省了不少的事。”
白芷極其讚同的點了點頭,有一個公儀心圓在王府裏,王妃每天除了要操心本來就不屬於她的那些事情,還得想著怎麼應付公儀心圓的那些伎倆,想想都煩透了。好在,公儀心圓可算是被皇上給帶走了,最好是能盡快挑選一個皇子成婚,也算是了卻了王妃的一個麻煩。
“那……主子你可是要回湘王府?”白芷試探地問道。
楊鳶洛卻搖了搖頭,繼續拿起毛筆在紙上勾勾畫畫,白芷看不懂,也沒敢再追問,生怕適得其反。
半夜,丞相府的人幾乎都睡下了,白芷依舊是站在楊鳶洛的桌前,昏昏欲睡。楊鳶洛卻忽然起身,嚇了白芷一跳,“主子……你幹什麼去?”
“你先回去休息吧,明早照舊來給我洗漱,我有要事要出府一趟。”墨西決和墨傾城現在是她們最危險的敵人,趁著今夜,她倒是得想方設法打探一下,萬不可毫無準備的就和他們針鋒相對。
白芷有些不放心,“等等,奴婢和主子一起去吧,兩個人也好有些照應。”
楊鳶洛卻默然的搖頭,“兩個人隻會是累贅,我倒不是說你能力不夠,但是兩個人行動總歸不比一個人好隱藏。你放心吧,今晚我不會做太危險的事情,絕對不會讓自己暴露的。”
楊鳶洛是個有分寸的人白芷的確知道,可是若要讓她就這麼放心楊鳶洛一個人黑燈瞎火的出去,她也做不到啊!
見白芷還是有些猶豫,楊鳶洛隻想速戰速決,“不用擔心,如今大事未了,我怎麼甘心自己有危險?我可比你們所有人都惜命。”
這話白芷倒是相信,見楊鳶洛一副執著的樣子,隻能點了點頭,“那好吧,奴婢明早再過來,主子您可千萬要小心。”
“知道了,你也小心,別讓人看出端倪來,這丞相府不比湘王府,不是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的。”楊鳶洛指的是她半夜出府這件事情,本來楊霽月和楊巡就對她頗有微詞,要是這事兒讓他們知道了,肯定又找到借口來罵她了。
“是,奴婢明白。”
白芷送走了楊鳶洛,迅速的回了住處,和衣躺下休息,卻不敢讓自己睡得太實。她住的屋子就在楊鳶洛住的地方的隔壁,若是楊鳶洛明天早上回來的時候動靜兒大的話,她還是可以聽到的。
一夜過去,薄霧降臨,眼前的一片都是白茫茫的,無論看什麼,都如同海市蜃樓一般。
公儀心圓昨日一聽說墨天昶要安排她和墨傾城多多接觸,一早上就稱病沒有去吃飯,無論是誰來探望都一律不見,這也讓墨天昶毫無辦法。
公儀心圓這是無聲的反抗,她不見人,總不能硬把墨傾城塞到她的屋子裏去吧?
可是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反正公儀心圓現在人在皇宮,又跑不了,也跟墨祁煜聯係不上,再多等幾日又何妨?等公儀心圓放棄了……一切,也就順理成章了。
可是墨天昶還是小看公儀心圓了。一個女子敢隻帶著一個什麼武功都不會的小侍女還有一個車夫就千裏迢迢的從北疆趕到南儲,兩個侍衛都沒有,這樣的女子哪裏會是省油的燈?
公儀心圓借口出門小解,因為一天沒吃飯而顯得蒼白的臉色看起來的確病怏怏的,那些太監宮女們也都沒懷疑,就由著公儀心圓在她的丫鬟的攙扶下去皇宮的茅廁。
走到角落的時候公儀心圓四下看了看,見沒有人才對那個小丫鬟點了點頭。
小丫鬟心中有些不情願,但還是乖乖的倚在牆頭蹲下身子,公儀心圓毫不客氣的踩在了小丫鬟的背上,一個用力就登上了牆頂。
那小丫鬟被踩得後背一痛,眼淚差點都要出來了,卻還是忍了忍,憋了回去。隻聽公儀心圓趴在牆頭上,道,“你現在這邊溜達一會兒吧,但是盡量避開點人,若是有人問起我隨便找些借口,不要讓人瞧出端倪來就好了,我去去就回。”
還沒等小丫鬟點頭,公儀心圓縱身一躍,就跳下了皇宮的城牆。
公儀心圓一刻也不停歇的在半路上攔了一輛空的馬車,趕往湘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