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節 鵲鴉對牛鬼(1 / 1)

鵲噪鴉鳴,凶非凶,吉非吉,總不若岐山威鳳,鳳舞鸞翔;

牛神蛇鬼,瑞不瑞,妖不妖,卻何如雒水靈龜,龜登龍擾。

〔作者簡介〕佚名。

〔創作背景〕此聯見《石點頭》中《侯官縣烈女殲仇》。一天申屠虔拜訪侯官教諭彭祖壽,見秀才董昌才貌出眾,欲將女兒申屠希光嫁與他。兩人談論間,忽聞鵲噪鴉啼,彭教諭以為怪,而申屠虔不但不覺其怪,並以此出句。其時隻有董昌對上出句。對句亦含不祥之兆,而申屠虔不信讖語,愛子之才貌,後由教諭作伐,便成兩家之好。其後,董昌被誣殺,其婦設計為夫報仇,為鋪排故事情節,以悲劇終。

〔聯句特色〕此聯屬對工巧,正反互襯,寓意相當。出句暗含求對擇偶之意。

“鵲噪”,鵲鳴聲。俗稱喜兆。“鴉鳴”,烏鴉鳴叫聲。俗謂凶兆。“凶非凶,吉非吉”,承上句而發,指出“從來鵲噪非喜,鴉鳴不凶”,以引起“總不若”兩句。意謂盡管如此,“鵲”與“鴉”都不如“岐山威鳳”,故以成語“鳳舞鸞翔”作結,表達美好的寓意。“鳳鸞”亦比喻佳偶。

對句含有年少而才情不凡之氣。“牛神蛇鬼”,即牛鬼蛇神。牛首之神和蛇身之鬼。以此奇形怪狀之“鬼神”,說明“瑞不瑞,妖不妖”的道理,借以引出“卻何如”句,“雒水”,水名,即今洛水。“靈龜”,有靈應的神龜。意思是說,雖然這樣,卻不如“雒水靈龜”有靈應,於是以“龜登龍擾”作結,含寓自己是有如唐代詩人李賀的“牛鬼少年”。“龜”、“龍”皆是古人認為靈異之物,亦用以比喻傑出的人才。以“龍”對“鳳”,亦寓吉祥之意。

上下聯構思別出一格,表現方式之工巧在於:一是重字反複,妙用“非”與“不”構成否定句,留給人是信疑參半的感覺。二是采用轉折關係的句式結構,強調“威鳳”和“靈龜”的正氣可以壓邪。三是表現人物性格形象生動,申屠虔徘徊於吉兆與凶兆之間,董昌以有才無壽“牛鬼少年”李賀自比,真耐人品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