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突如其來的變故(憶)(1 / 1)

此時的天空已暗了下來,季嬤嬤一邊爬著梯子一邊焦急道:“小公主,東陵的敵軍殺進皇宮來了,咱們趕快逃吧。”說著說著已經爬上了屋頂。

逃,往哪逃?嬋邰畫心道,如若能逃出去,我還是希望自己能活著。季嬤嬤不等嬋邰畫作答自顧自的一把抱起嬋邰畫。動作異常熟練。她轉身順勢走下梯子。

當腳一接觸地麵,季嬤嬤放下嬋邰畫,拉住嬋邰畫細嫩的小手往寢房的方向走去。

寢房與剛剛的屋頂不遠,幾步便到。季嬤嬤一把推開有些破舊的朱紅色房門,大步跨進去。她鬆開嬋邰畫細嫩無骨的小手,急匆匆的跑去衣櫃裏收拾包袱。嘴邊還不停的絮絮叨叨。

“東陵國的敵軍也太趕盡殺絕了……!”

“哎…!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我們又有什麼辦法!?”

“宮外我還有個姐姐,咱們可以去投靠幾天。”

嬋邰畫就這麼任由著季嬤嬤的著急,也不前去安慰。

“小公主,我們現下還是先想辦法逃出去在……”、“說”字還沒能說出口,忽然一個箭失穿過窗戶紙,飛向季嬤嬤的後背。

不等嬋邰畫的反映,從季嬤嬤口中噴灑出的鮮血已星星點點的落在她那一襲白色衣裙上。一切變故來的太過突然。箭失直指心窩,季嬤嬤早已癱倒在地。

“姑姑……姑姑……”嬋邰畫嘶吼出聲,吟鈴般的聲線盡有些破音。雪白無暇的俏臉上瞬間漲紅。兩隻靈動的眼眸裏滾落出一顆顆晶瑩,劃置唇邊。

鹹鹹的,苦苦的。這是她有記憶以來第一次品嚐到眼淚的味道。以前,不管宮女太監如何欺負她,她都不曾掉過一滴眼淚。她總是淡漠倔強的承受,或者置之不理。就連她第一次聽說母妃是因生她而死,她都沒有哭過。當時,她隻覺得難受。但這次不同,她知道,她將要和自己最重要的人分開。這是一種說不出的感受。好似天崩地裂,心中驟然被一塊巨大的石頭死死壓住。

而此刻,那些滴落在嬋邰畫白衣上的點點腥紅已完全暈染,好似雪山之中盛開的朵朵寒梅,妖治動人。

季嬤嬤舉起微微顫抖的手,拚勁全力拭去嬋邰畫臉頰兩邊的淚漬。緩緩道:“畫兒,我的小公主,您不要哭。一定要活下去,不管發生什麼您一定要活下去。”說到最後已是極力顫抖。說完,目光灼灼的盯著嬋邰畫的俏臉。她似乎在等待,等待著嬋邰畫的答允,又似乎在留戀。是的,她不舍,她和小公主在冷宮中生活十年,她早已把小公主當作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就像自己的心肝小寶貝一樣,連帶著對大祭司的尊敬,一同給予她。

而嬋邰畫則是沉浸在極度悲傷之中,她不暇思索的連連點頭。淚珠隨著小腦袋的節奏滴落在季嬤嬤的手背上,季嬤嬤看罷她小公主的答允,微微顫了顫睫羽。她斜視的瞄一眼手背上的淚珠,勾唇,最後沉沉“睡去”。

見季嬤嬤的失去知覺,倒在床榻邊緣。太多的悲痛一起侵入嬋邰畫的體內,讓她幾乎暈厥。

就在這時,屋外忽然傳來幾個士兵淫意的笑聲。

“這小娘兒們,長得可真水靈。”

“一看就知道是皇帝的妃子。”

“頭兒,這裏應該沒人。”

“媽的,這仗一打就是一年,可把老子給憋壞了!”

“哈哈哈……!這皇帝的女人,老子這輩子還真沒碰過!哈哈哈……”

隨後又是一個女子驚恐的求饒聲。“啊……,不要……不要啊……!放了我把,求求你們了。”

隨著求饒聲越來越近,“啪”的一聲,房門被人一腳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