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三哥,咱倆去硫磺泉吧!(憶)(1 / 1)

鮮血淋漓的西泉國金鑾殿內已被人打掃幹淨,恢複往日的金幣輝煌。好像剛剛的殺戮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

但如今的西泉國已不是當初的西泉國,從此也不在有西泉國,它將會被東陵一同吞並。

雕琢著五抓金龍的長椅上發出明晃晃的金光,格外耀眼。殿內正中央,暗紅色的地毯上站著兩個俊美少年。戰事結束,但盔甲仍舊不曾卸下。光看表情就知道,一個冷似冰霜,一個古靈精怪。

“報……”殿門外傳來侍衛的稟報。他疾步直接走到廉雲戩身後單膝跪地。“報,宮郊外火焚坑裏逃了一個女娃。”

周身的溫度驟然變冷。“怎麼會讓一個女娃跑了?”廉雲戩微怒。

侍衛戰戰兢兢的稟報著她剛剛聽到的,他想立功,但此刻他後悔了,這個主帥太令人捉摸不透了。

隨著侍衛的稟報,頓感四周溫度又降了幾分。“將那兩個不遵守軍規的廢物,軍法處置”軍法處置幾個字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廉雲戩一臉冷意,若不是打了勝仗他定會嚴懲。

“三哥不必惱怒,不就跑了一個女娃,待我帶人去把她抓回來”廉雲晨說著就要往殿外走去。

“慢著,沒必要在花心思在一個女娃身上”。廉雲戩緩了緩情緒。轉身,對還在後悔中的侍衛吩咐道“立即飛鴿傳去給父皇,西泉已被一舉拿下。”

“遵命,小的這就去辦”。接到命令的侍衛鬆一口氣,恭敬的躬身,轉身飛也似的逃出殿外。

待侍衛走後大殿內又安靜下來。廉雲晨一臉淡笑“三哥,我們去硫磺泉吧!傳聞中硫磺泉可以舒筋健骨,療傷驅乏。”

“不去”。廉雲戩一臉不稀罕。

“怎麼?三哥拿下這西泉國不就是衝著這硫磺泉來的麼?”

“一舉拿下西泉,是為殺雞儆猴!”廉雲戩一臉認真。“以北朝為首的幾個國家,料他們也不得不俯首臣稱”。

“那你也該洗澡把!”廉雲晨跳開話題。隨後又聞一聞帶有血腥味的盔甲,嫌棄道:“洗洗澡,不然父皇母後都不認識我倆了”。

“……”廉雲戩無語,洗澡也不一定非要去硫磺泉吧!在說了,兩個男的一起泡溫泉……著實不合適啊。

廉雲晨見他不說話,調侃的意味湧上心頭。調笑道:“小仙童?”

廉雲戩臉上頓顯驚愕,但隻是一瞬間,他平靜的沉下臉來道:“四弟如何得知本王的心思?”聽似平靜的話語,但他用的是本王,意思太明顯不過了。(意思是我是你大哥,趕快告訴我你是怎麼知道的。)

廉雲晨故意不急著馬上告訴他,臉上的調笑更甚。“三哥在睡覺的時候都在小仙童小仙童的叫,一把然後抱著我,噘著嘴就要親我。鬧得我好幾個晚上都沒睡好”。廉雲晨一邊說一邊做著動作,臉上盡先真切。是呀,打了一年的仗,他們同寢一間營帳。雖然各自睡各自的被褥,但如果受傷時為了相互照應也會睡同一個被褥。

廉雲戩不說話,回憶起他時常會做的一個夢。夢中一個小女童站在仙池裏,仙池雲霧繚繞看不清小女童的臉。隻見她雙手合十,掌心中夾著一塊玉佩。翹首盼月,虔誠的冥想。每當他做這個夢的時候心情就異常愉悅。可是當他想走進池中看清女童的麵容時,卻越來越模糊,怎麼也看不清。

“你自己去吧!”半響,廉雲戩留下這句冷哼,轉身大步朝殿外走去。他想起夢中的場景,他承認攻打西泉國的確是為硫磺泉而來。當時,他父皇拿出錦畫的時候,他看著錦畫上的硫磺泉盡和夢中的仙池一膜一樣。那個時候他就開始盤算著如何得到這硫磺泉。

是夜,那一輪新月仍高掛在天空。深幽的竹林裏一個嬌小狼狽的白色身影在竹林裏穿梭。嬋邰畫光潔的額頭上滿是細細的香汗,染墨的千絲有些淩亂。她足足跑了有兩個時辰。在仔細看,她的手上腿上胳膊上都有細碎的小傷口。那都是在逃跑時被鋒利的竹葉刮傷的。她不去理會那些傷口,手裏緊緊的攥著一塊玉佩,這玉佩自是她有記憶以來就一直在她身上。季姑姑曾告訴她這玉佩是她母妃留給她的唯一的物件。她對母妃沒有多大概念,這十年來隻當那玉佩是她的護身符。每當害怕孤獨的時候她都會拿出來玩玩。

她就這麼一路害怕彷徨的跑著。不知過了多久,直到眼前出現了一片碧波大湖。借著皎潔的月光,能明顯看見被微風吹皺的水麵蕩起的一波波漪漣在湖麵上灑下點點繁星。湖麵雲霧繚繞,嬋邰畫抬起她赤裸帶傷的玉足,輕輕走進那片雲霧中。溫熱的岩石通過腳底把溫暖送進全身,讓她舒服了不少。她走的極輕,仿佛自己置身於仙境中。

溫暖包裹全身,她直徑走過去。芊細帶傷的小手解開衣領,露出脖頸一片雪白。脖頸處沒有傷口,潔白的一片讓人看了就有咬上一口的衝動。她順勢褪去染血的外衣,墨色千絲順著外衣的抖動絲絲縷縷的灑在後背直至腰間。外衣盡褪,露出淡紫色繡有蓮花圖案的肚兜兒。蓮花翹首昂然,出淤不染。就如同她一樣,即使是從死屍堆裏爬出來,她毅然亭亭玉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