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下午,趙匡胤正在延福宮陪著皇後弈棋,一個小宮女牽著德芳的手,在旁邊玩耍。突然,宋皇後“哎喲”一聲,雙手猛地按住太陽穴,臉色發白,渾身抽搐,抓頭捶胸,口中呼號不絕,似有無數鋼針,在穿刺她的身體。
趙匡胤心中一驚,那怪病又發作了!他連忙過去抱住她:“愛卿,你怎麼啦?你……”
“哎喲,我實在受不了啦!讓我去死吧!”宋皇後全身是汗,披頭散發,拚命扭動身子,試圖掙脫他的手,恨不得拿頭去撞牆壁。
趙匡胤使勁抱緊她,寬解道:“皇後不可如此,忍受片刻就會好的!”
這裏正在手忙腳亂,那邊小德芳又哭喊起來:“父皇,好疼啊,好疼啊!”那稚嫩而淒厲的叫聲,有如利劍,刺在趙匡胤的心窩上。那可是他最喜歡的愛子啊!趙匡胤左手攬著宋皇後,右手抱著德芳,看著兩人痛不欲生的慘狀,不禁潸然淚下:“朕貴為天子,卻無法解除你們母子的痛苦,更複何言!”
過了好一陣,仿佛雷雨驟歇般,皇後、德芳同時恢複了正常。趙匡胤鬆了口氣,屁股還沒坐到凳子上,就看到花蕊夫人款款進了延福官。見了趙匡胤,纖腰一欠,微啟朱唇道:“賤妾給皇上、皇後請安。”
當她看到宋皇後鬢發散亂、臉色蒼白憔悴的樣子時,那張美麗精致的臉上,竟然浮上一抹不易覺察的微笑,很猙獰、很惡毒,轉瞬即逝,誰都沒有在意。
“喲——,皇後娘娘的病又犯了?娘娘乃萬金之軀,可要抓緊診治喲。賤妾倒是有個治頭痛的偏方,呆會兒給娘娘送過來。試試總是好的喲!”
宋皇後隻是乏力地笑了笑,沒有做聲。
花蕊夫人眼波一閃,轉向趙匡胤:“皇上,賤妾今日親手做了冰糖蓮子羹,欲請皇上品嚐。幾個月來皇上日夜操勞,也該補補身子了。瞧著皇上那麼勞累,賤妾真是憂慮萬分!”
趙匡胤見她說話間,眼眶都紅了,心裏既感動又內疚。近一年來,自己的心思全花在朝政上,稍有閑暇,也多在延福宮與皇後、德芳相伴,況且由於精力不濟,對床笫歡娛沒什麼興趣,因而從未去過瑤津宮,確是冷落了她。
趙匡胤抱著剛剛睡去的德芳,對花蕊夫人道:“德芳母子發病,朕好生擔憂。過些時日,再去品嚐你的手藝罷!”
花蕊夫人揚起秀眉,哀怨地瞟了趙匡胤一眼,又寬慰了皇後幾句,就告辭走了。
趙匡胤聽說盧多遜頗諳醫道,次日退朝後,將他傳至偏殿,把。皇後、德芳的症狀詳細述說一番,問道:“盧愛卿,你是否知道皇後和德芳所犯何病?”
盧多遜沉思良久,說:“確實奇怪。連禦醫都查不出病因,臣自然不敢妄言。不過,民間素有中邪之說。莫非此即邪氣侵身?”
“什麼中邪?堂堂皇宮大內,哪來的邪氣?朕從來不信那一套!”
“陛下,所謂‘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隻要有利於查清病因,不妨一試。臣聞西南苗瑤之民,常以巫蠱之術害人,故醫者、巫者不分也。”
趙匡胤聽他提到“西南”、“巫蠱”,不由得心念一動:花蕊夫人來自西蜀,難道……?但隨即又否定了這種猜測,花蕊夫人如何會懂得此等妖術?
陽春三月,時和氣清,群芳爭豔,百草滋生,禦花園裏姹紫嫣紅開遍。可是在花蕊夫人費貴妃的眼中,那滿園花卉和成雙成對的粉蝶,反而令她生出無盡的淒惻。她本因百無聊賴,才來園子裏走走,誰料見了這等美景,反而倍增愁緒,便懨懨地回到瑤津宮。
三月的陽光本有點濕熱,花蕊夫人頂著大日頭,走了這麼遠的路,恁是冰肌玉股,也覺得渾身綿軟無力,極不舒服。她吩咐宮女搬出澡盆,加滿熱水,再放些蘭香,準備洗浴。
宮女弄好沐浴之物,掩上房門,輕輕退出。
花蕊夫人緩緩脫去身上的衣裳,站在熱氣騰騰的澡盆裏。對麵巨大的梳妝鏡裏,立刻顯出一具曲線玲瓏的完美軀體:雙腿修長,小腹平滑,乳峰高聳,披散的黑發猶如瀑布,將美麗的臉龐襯托得分外白嫩嬌豔。
花蕊夫人對著鏡子,癡癡地凝視了許久,輕輕歎了一口氣,慢慢滑坐下去,整個身體浸泡在溫熱的蘭湯之中。輕柔的水,若有若無地撫慰著她渾身每一處肌膚,一股酥軟的感覺,刹時流向全身,令她心跳加速,陡然生出無窮的欲望。那是來自生命深處的本能渴求,長期壓抑的生命能量,需要某種形式的釋放。
花蕊夫人將頭靠在盆沿,闔上雙眼,兩隻纖若無骨的手,慢慢地滑到胸前,在那兩點鮮紅上輕揉著,右手緩緩撫過光滑的小腹,停留在兩條白皙豐滿的大腿之間……隨著雙手動作的加劇,花蕊夫人的臉漲得通紅,嘴裏發出斷斷續續的呻吟,腰肢與臀部不停地扭動,澡盆裏激蕩起一陣又一陣的水花。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修長的雙腿猛地繃緊,用力一蹬,之後所有的動作與聲音都止息了。她緩緩睜開雙眼,長長的睫毛下,淚水不由自主地流出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