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小白和團委書記的關係正常化了,美容後的第三天,團委書記買來兩隻小金魚缸,四隻小金魚,送了一對給楊小白。
楊小白很開心,小金魚缸放在辦公桌上,有時瞧著它們輕輕擺尾,真是一種享受,所以每天上班第一件事就是給金魚換新鮮水、喂食。
有一天,團委書記在隔壁大叫,哎呀呀,死啦死啦!楊小白跑過去一看,原來是死了一隻金魚。楊小白立即就到花鳥蟲魚市場買來一隻給團委書記了。
可是過了幾天,團委書記又嚷道死啦死啦,原來又死了一隻金魚。她特地跑到楊小白的辦公室,盯著那一對正嬉戲的金魚說,我養的魚為什麼就不能存活呢?
楊小白馬上安慰說,幹脆你把我這兩隻金魚換去,我來幫你養那剩下的一隻。
那怎麼好意思呢,團委書記說著,卻捧了金魚缸過去,再把自己那隻金魚缸換給了楊小白。
真是咄咄怪事,兩隻金魚又在團委書記的眼皮下先後死去,而換給楊小白的那隻金魚,在金魚缸裏遊得可歡哩。團委書記便覺得有什麼不好的兆頭。
這天,團委書記接到了院黨組書記的電話,她在前往他的辦公室的路上,做了無數種猜想,甚至想到了男女關係。不不,不可能,這麼多年了,他算很理智的,但今天電話裏為什麼顯得那麼神秘呢?
此刻,她正坐在院黨組書記的辦公室裏,院黨組書記正用慈祥的目光看著她,等待著她表態。
院黨組書記笑眯眯地說,向你宣布一個決定,是件喜事啦,組織上決定你下鄉掛職鍛煉一年……
啊,書記,這不合適吧,我孩子剛上幼兒園,不方便呀。
又不是在哺乳期,有什麼方便不方便的,政治前途不重要些?兒子全托嘛。
可是為什麼要挑我哩,你看能不能選楊小白去,她年輕,無牽無掛的。
你呀,真是開玩笑,這是隨便能頂替的麼,全市隻選派10個科級幹部下鄉掛職,女的就你一個,這是市委組織部親自點的將,別人要高興還來不及哩。一年以後,你肯定就是處級幹部後備人選啦。
聽院黨組書記提到處級幹部,她馬上又想到工會主席這個職位,心想也許掛職後才會更容易得到吧,便點了點頭,算是表了態。
可是,我下鄉後我這個位置誰來頂替呢?團委書記說出這句話時,突然發現真是多此一舉,這是院領導考慮的事,用得著自己操心麼?
果然,院黨組書記說,這就不用你操心啦,你就放心地到新的崗位上去吧。
可是,我總覺得這事來得太突然,太蹊蹺,是不是你要把我攆走喲。
你看你看,女人就是多疑,我要把你攆走,當初還提拔你麼。
團委書記的眼角便有些紅了:雖然這麼多年來我沒打攪你,但因為都在院辦公樓工作,能天天感覺到你的存在,我也就心滿意足。可是現在真要離開這裏,即使隻有一年,我還真有些不舍。原來,我這麼多年來的冷漠都是假的。
好啦好啦,別兒女情長了。我會到你蹲點的地方看你去的。
別別,那多不好。
我身為醫院管黨群工作的領導,去鄉下看掛職幹部,天經地義呀。
那你告訴我,真的是上級要重用我了麼?
院黨組書記將一隻手放在團委書記的肩頭,猶豫了片刻,說,你這位置遲早是人家的。
誰?
楊小白。
團委書記直到這一刻,才明白楊小白為什麼那樣慷慨地請她美容!她現在所有的思維,都在回憶這一個多月來楊小白的親熱舉動,特別是那次美容,3000多元啦,是楊小白兩個月的工資,原來一直在盯著團委書記這個位置,看來真是小瞧了這個小妖精!
她甚至想到了劉幹事,這一個多月裏,他似乎與楊小白都走近了很多,但她並沒有想那麼多,畢竟劉幹事是她親自物色進團委的。
說實在的,她隻想在院團委書記這個位置上幹幾年,然後爭取當個工會主席,這一生也就沒什麼奢求了,可是這個夢被楊小白打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