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6年3月6日,在我國舉行的一次新聞發布會上,有一個外國記者提問:“戈爾巴喬夫在蘇共全會作了一次報告,你對其中的國際部分有何看法?”我國新聞發言人回答:“這個部分很重要,我們將注意研究。”這裏就是使用了模糊應答法。這部分內容重要到什麼程度,我們持什麼看法,將從哪些角度研究等等,都沒從正麵作明確回答。告訴他的,隻是一個非常模糊的想法或意思。這種方法在外交、對敵鬥爭等場合使用較多。如在答複對方的邀請時,常常說:“將在適當的時候訪問貴國”。在涉及某些不便表態的問題時,就經常這樣說:“對此,我們已注意到了。”“很遺憾,我無可奉告”等等。
(17)先發製人
先發製人重在一個“先”字,貴在一個“製”字。當你了解別人將要說一些對你不利的話或讓你辦一些你不想辦的事時,你可搶先開口,或封、或堵、或圍、或壓、或勸(明確告之對方免於開口)、或截(打斷對方的話題,用其它話語岔開)。這樣就能牢牢掌握交際的主動權,達到自己拒絕的目的。
曹操準備攻打吳國。吳國主將周瑜足智多謀,精通兵法,是曹操滅吳的一大障礙。恰巧曹軍中有一個名叫蔣幹的人,與周瑜有些舊交,自告奮勇向曹操請求讓他去東吳說降周瑜。曹操大喜,命令蔣幹立即啟程。蔣幹風塵仆仆地到了江東,叫門人通報說,他要求見周瑜,周瑜聽說蔣幹來了,便知道他來幹什麼,不禁心中暗笑,我周瑜豈是這等朝秦暮楚,見利忘義之人,你未免太小看我了。他決定來個先發製人,挫敗蔣幹的企圖。
一見麵,周瑜便開門見山地說:“子翼不辭辛苦遠道而來,是為曹操做說客的吧?”蔣幹沒有料到周瑜竟有這一手,毫無思想準備,被問得啞口無言,支吾了好久,才說:“我們老朋友相逢,怎樣能說到這些呢?”席間,周瑜又對眾將說:“這是我的同窗好友,雖然從江北來,卻不是曹操的說客——你們不要懷疑。”並解下佩劍交給太史慈說:“你佩上我的劍作監酒,今天宴飲,隻敘朋友交情,如有誰提起曹操與東吳軍旅之事,就斬了他。”蔣幹大吃一驚,始終不敢開口提勸降之事。宴後,周瑜拉著蔣幹的手說:“大丈夫生於世上,遇到知己之主,外托君臣之義,內結骨肉之恩,言必聽,計必從,禍福與共,即使是蘇秦、張儀、陸賈、酈生那樣的人再生,口若懸河,舌如利劍,又怎麼能說動我的心呢?”就這樣,周瑜用先發製人的策略,使蔣幹始終不敢提起半句勸降的話頭。後來,他自己反而中了周瑜的離間計。
細分析起來,周瑜先發製人的策略有如下特點:
先封——搶先一步,單刀直入,直接點破蔣幹來吳的企圖,先封死蔣幹的口,使之不便開口。
再壓——在酒席上,派太史慈作監酒官,並且明定“隻敘朋友交情,如有誰提起曹操與東吳軍旅之事,就斬了他,”使蔣幹懾於酒令而不敢開口。
後圍——以“大丈夫生於世上……禍福與共”等話來堵蔣幹。這番話慷慨激昂,曉之以義,導之以理,就等於告訴蔣幹,是大丈夫就當如此,隻有小人才會反其道而行之。如果蔣幹不識時務,硬要說出勸降的話來,豈不是把周瑜和他自己都當成小人嗎?這就更使蔣幹難以啟齒。
緊接著前幾句話,順勢說出了“即使是蘇秦、張儀……又怎能說動我的心呢?”暗示蔣幹不需開口,不必枉費心機白費口舌了,這樣一環扣一環,自始至終壓住蔣幹,使他欲說不能,欲說無詞,計劃全盤落空。
(18)誘導否定
這種方法是指,在對方提出問題之後不要馬上回答,先講一點理由,提出一些條件或反問一些問題,誘使對方自我否定,自動放棄原來提出的問題。
1972年5月27日淩晨,美蘇關於限製戰略武器的四個協定剛剛簽署,基辛格就在莫斯科一家旅館裏向隨行的美國記者團介紹情況,當他說到“蘇聯生產導彈的速度每年大約259枚”時,一位記者問:“我們的情況呢?我們有多少潛艇導彈在配置分導式多彈頭?有多少‘民兵’導彈在配置分導式多彈頭?”基辛格回答說:“我不確切知道正在配置分導式多彈頭的‘民兵’導彈有多少。至於潛艇,我的苦處是數目我是知道的,但我不知道是不是保密的。”一個記者急忙說:“不是保密的。”基辛格反問道:“不是保密的嗎?那你說是多少呢?”這一問記者們都傻了,隻好尷尬地嘿嘿一笑。在這裏,基辛格就是采用誘導的方法,誘使提問的記者陷入自我否定之中,從而跳出了回答這一敏感問題的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