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嫋嫋默默地扶額,加注了內力在銀鐲子上。
溫孤酒似乎突然看到獵物一樣,一爪子橫衝直撞地擊向沈嫋嫋的心髒,沈嫋嫋的注意力都在銀鐲子上,反應過來時,趕緊閃躲,但是那爪子已經在自己的肩膀滑過,硬生生地撕出了一片肉。
沈音兒看著眼前的一幕,隻覺得……分外恐懼,但是已經無法發聲一般,臉上的血色盡然褪去,隻覺得自己的肩膀都能感受到那疼痛。
沈嫋嫋死死地咬著下唇,不讓自己喊出來,這裏是皇宮,如果引來了軍隊,真不知道他們會對酒殿做什麼。
縱然是皇子,可是也是嗜血的機器,為了皇家的安全,他死得其所。
皇上曾經下令禁足溫孤酒入皇宮,後來也是二王爺苦苦哀求,加之溫孤酒護駕有功,才勉強可以出入。
如果,此時此刻,再出什麼幺蛾子,皇上產生了被威脅的感覺,溫孤酒必死無疑!
沈嫋嫋捂著肩膀的傷,又是這個肩膀,酒殿是對這個肩膀有偏好還是怎麼地?她眼神痛楚地看著溫孤酒,卻不曾後退。
溫孤酒的眼神沒有一點波動,反而覺得很像殺了眼前這個人,他再次向沈嫋嫋撲過去,帶著淒厲的怪笑。
溫孤酒的形象在沈嫋嫋的眼中不斷放大,那鮮豔的紅袍,那殘忍的笑,那掌中自帶的淩冽殺氣。
沈嫋嫋提起內力,接下溫孤酒的這一掌。
內力穿過沈嫋嫋的手心,直接震斷筋骨。
血絲從沈嫋嫋的嘴角滑出來,她的眼神似乎有些渙散,她死死地咬著下唇,防止自己叫出來。
沈音兒縮在角落裏看著眼前的這一切,隻覺得……好像一場夢。還是,她本身就是在做夢呢?怎麼會有男人,可以對他的女人都那麼殘忍?
沈嫋嫋覺得自己的手,好像連骨頭都碎了,也沒有直覺,唯一能夠感受到的,就是溫孤酒的手心,帶著咧咧的寒意,直直地傳達到沈嫋嫋的心底。
如此,讓人心生絕望。
沈嫋嫋死死地抓住最後的理智,伸手扣住溫孤酒的手,緊緊地握住,柔和的掌心,溫暖的熱度。她不知道哪裏忽然來的力氣,用另一隻沒有受傷的手將溫孤酒擁入懷中,即使要被溫孤酒殺死,也得先幫他平靜下來。她的聲音好輕好輕,落在溫孤酒的耳中:“千嬌百媚·蝕骨!”
與沈嫋嫋的話音一起落下的,還有溫孤酒的掌力,再一次落在了沈嫋嫋手上的肩膀上。
沈嫋嫋忍不住疼得掉下了眼淚,一滴一滴地落在溫孤酒的肩膀上,她的手落在溫孤酒的腦袋上,手中的力量溫柔的衝擊進溫孤酒的腦海中,似乎要遏製那些沒有盡頭的殺意。
溫孤酒覺得,懷中的人,似乎從骨子裏散發出了誘人的香味,飄散在地獄,引誘著人們回來,讓人忍不住將她抱得更緊一些。
更緊一些。
讓人如此眷戀,舍不得放手,似乎其他的一切,都沒有懷中的這一塊軟玉重要。
繾綣溫柔的氣息,讓人忍不住想要擁有更多。
沈嫋嫋察覺到殺意似乎漸漸消退,她堅持著安撫著溫孤酒,即使身體上的疼痛似乎要到底極限,叫囂著要暈過去。
但是,人的精神力有時候可以無比的強大,永遠都告訴自己,再堅持一秒,便好。
然後,驀然的一個回頭,才發現自己,已經堅持了好久。
沈嫋嫋淡淡地看了沈音兒一眼,那人的眼神似乎已經分外渙散,連身體都在抑製不住地顫抖著,似乎下一秒就會失去意識。
沈嫋嫋伸手拔下頭發上的紫玉釵,用那圓潤的一頭,直接地點在了沈音兒的睡穴上。
有些事,三個人,的確很是詭異。
額……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堅持住,沈嫋嫋覺得眼前一陣恍惚,她閉上眼睛,一遍又一遍地提醒自己,堅持就是勝利。
發動了千嬌百媚裏麵的奧義,蝕骨,這下子,也不知道自己還能活多久。
蝕骨,沒有人可以拒絕的體香。
沈嫋嫋覺得,自己的命運真的是巨悲催,掰掰手指算一算,這才是短短的幾個月啊,她就跟溫孤酒杠上了三次,一次比一次嚴重,會不會有哪一次就死掉了。
雖然說女主角要經常暈倒受傷什麼的,才能有人疼。可是老娘他麼不想要人疼行嗎?
而且,這一次,身受重傷,居然還要陪著進行魚水之歡,歡愉完之後,還要想著怎麼收拾殘局,她怎麼要想那麼多啊?
真是……好累!
沈嫋嫋隻能不斷地想著雜七雜八的事情來刺激自己的大腦,免得它提前進入了休眠,就再也醒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