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記卷四十二 鄭世家·掘地見母(1 / 2)

東周時期,諸侯小國鄭國的國君鄭武公,與妻子薑氏一起,生有兩個兒子。薑氏生大兒子寤(wù)生時,因為難產,疼得要命,所以生下來後,薑氏對寤生產生了一種本能的厭惡。而當她生第二個兒子叔段時,因為比較順利,薑氏就覺得他不錯。在兩個兒子的成長過程中,薑氏也一向偏愛叔段,而嫌棄寤生。然而,按照當時的規矩,父王去世後,應先由長子繼承王位。所以當鄭武公去世後,公元前743年,寤生理所當然地繼承了王位,成為鄭莊公。

寤生繼承王位之後,母親薑氏的心裏一直不高興,因為她總是想讓叔段來繼承王位,心裏老是不甘心。但事已如此,平白無故地讓叔段去替代寤生是不現實的,薑氏便想,還是見機行事吧。為了不讓叔段埋沒,為以後的事情作好鋪墊,薑氏在寤生繼承王位的當年,迫使他把鄭國的京邑(今河南省滎陽市)封給叔段,並稱叔段為太叔。京邑是一個大都邑,城垣很大,人口眾多,超過了鄭國的都城。鄭莊公寤生明知這樣做並不太妥當,但因是母親的意圖,隻得無奈地同意了。

大臣祭仲敏感地覺出,這樣一來可能將威脅到鄭莊公的安全,國家因此會動蕩,便力勸鄭莊公不要把京邑封給叔段。鄭莊公歎息道:“我母親一定要這樣封,我實在反對不了呀!”

叔段來到京邑之地後,開始修整武器,招募兵卒,操練軍隊,悄悄地積蓄實力,伺機向鄭莊公發起襲擊。顯然,這些行動都是在薑氏的授意之下。這時的薑氏,也完全公開地倒向叔段這一邊。她不僅經常去叔段的封地京邑,還經常給叔段出主意,密謀策劃襲擊鄭國都城。

經過了二十多年的準備,叔段的實力已強大起來,他覺得時機已到,不能再等了。於是他又找到薑氏商討策劃。薑氏也覺得不能再等下去了,可以謀反,並發兵向鄭國都城進攻了。為了保證此事能夠成功,薑氏對叔段說:“如果你真要發起進攻,我願意在都城裏麵策應你,這樣一來,裏應外合,肯定能成功。我沒有別的要求,隻需要若幹兵士就行了。不過,現在我們就應該讓一些兵士在都城時潛伏下來。”叔段覺得薑氏的話很有道理,裏應外合的做法也更能奏效,便同意了。薑氏還說:“我別無所求,隻要你取代寤生當了鄭國的國君,我就死無遺憾的了!”

於是叔段加緊了謀反的準備,日以繼夜地進行著進攻前的準備。

其實,叔段和薑氏的一舉一動,都被鄭莊公看在眼裏。敏銳的他早在母親薑氏要求把京邑封給叔段時,就已經預感到叔段終有謀反的那一天。但他始終表現得不動聲色,似乎不知道對方正在進行的事。當大臣紛紛向他通報叔段等人的行動時,他也裝得沒有聽見。鄭莊公的無動於衷很快傳到了叔段的耳朵裏,叔段便變得更加肆無忌憚起來。

鄭莊公當然不會這麼糊塗,他的無動於衷完全是一種表麵現象,是為了蒙蔽對方。事實上,鄭莊公早已在暗中做好了充分的準備,連在叔段的軍隊裏,也都悄悄地安插了自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