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局,這話我可不愛聽啊,我和賴姐拚酒,也不輸幾分的。”唐薇想到霍啟安宿醉到今日下午才醒,過來又開始喝酒,異常擔心。
“好好,趕緊過來替他再喝一點。”舌頭都大了的一位還在滿口招呼著。
霍啟安遞了一個眼神給唐薇,揚了揚手機,“梁局,不好意思啊,我出去接個電話,讓小唐陪你們再喝一會兒。”
“好,可別跑了啊,等你結賬呐。”梁關長手下那幫人也都是老油子了,說話總是沒大沒小。總說閻王好過,小鬼難纏,一點不假。
霍啟安難言的疲憊和厭倦,他走到走廊那一頭,靠著扶欄盡頭的落地窗,點了一支煙,“籲——”長吐一口,好在熬過了當年霍氏大刀闊斧改革的那段艱難日子,不然今天這種送錢的“酒宴”不知道要準備多少回。按照霍氏現在的影響力終於可以不用事事彙報,事事請批了。這些領導再也不會像過去一樣肆無忌憚地把他們當作黑社會事業想查就查,想封就封,自己清理霍氏還是頗有成就。
蕙蕙,本來還想讓你多等一段時間我就會回到你身邊,但現在還有意義嗎?隻有我一個人的堅持,你是不是早就不相信我了?
他當年竟然突然有了那麼多,卻又失去了那麼多,站在天香居這一層樓裏,一轉身就能透過玻璃窗俯看萬家燈火,還看不清車的輪廓,更何況他高聳入雲的霍氏大樓?隻要他想要,似乎沒有什麼得不到,可心裏但是偏偏就那麼空,這是為什麼?想到心口發痛,重重捶去,似乎聽得到回聲,心早就不在了,他那年把心交出去,可是她沒有接,跌碎了的怎麼樣才能放回原處,沒有人教過他——他是無心的人,不會愛,也不會痛,得不到原諒,甚至忘了寬恕,他永遠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到底在意什麼,隻是一味固執。
兩個固執的人在一起,注定是要互相傷害的,不是麼?
我們各自成家立業了,蕙蕙,你就一點都不想我嗎?可是,我真的,很想你……
霍啟安眯起眼,看著扶手那端的人,愈發覺得自己醉了,竟然覺得那個是聞蕙——喜歡再用右手去托著下巴靠在扶欄上往下看,左手扶著右手。可惜那個人不是短發,看不到俏皮的模樣。
但他還是被蠱惑了,竟然慢慢朝那個人影移了過去。
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唐薇打來的,不過僅僅,隻是一聲,也就表示已經談妥了。
他合上手機蓋,一抬頭,扶欄那端的女子已經消失了,就像未曾來過一樣,難道是被自己的鈴聲嚇到了?他去洗手間用冷水醒了醒酒,今天也是大功告成了吧。
但不知道為什麼,沒有見到那個人,心裏竟然有一種說不出的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