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和沒見識的窮人一般見識,這款是霍啟安霍大總裁給我定的蒂凡尼最新款的珠寶,全球限量發行的,就憑你們,一輩子也賠不起。”
怪不得聲音那麼高,一副以霍啟安女人自居的模樣,倒讓聞蕙想起來了,前不久的一個會唱海豚音的天才女歌手,霍啟安還親臨她的新唱片發布會開香檳的。一時風光無限,她倒是沒想到居然碰上了他的女人……是跟他一起來的嗎?
她隻想找霍啟安,卻不想惹他的女人,並沒有接話茬。
“知道怕了?”她挑眉,“真是不知死活。”
“她沒碰到你吧,她的手可能弄髒你呢,你知道嗎?”聞蕙覺得她那句“不知死活”真是說得對極了,本來想息事寧人,對霍氏女人避之唯恐不及——但血液裏那股子裏的血性在呼嘯,對這種狗仗人勢的事情——她做不到忍氣吞聲。
“誰帶你來的?”她看她,眼睛裏在噴火,但也多少懂得規矩,在這裏說話敢那麼衝,自然要問問後台。
“你工作吧,不打擾了。”聞蕙和清潔工說,隻當沒聽見那個女人的問題,話已說完,沉默是最合適的語言。她整了整帽子,大步跨出,卻被拉住了雙肩包。
“書包壞了,你也賠不起的,知道嗎?”聞蕙拍開了她的手,挑眉看她,這個女人看來很得寵吧,一定要出口氣了?
霍啟安的女人?聞蕙都不屑這個頭銜,當年霍啟安可是她的、小安子!
“難道你是薛先生帶來的女伴?”
薛先生,倒是聽邵榕前段時間說過這個人,據說來頭不小,她不回答,“我的骨頭不輕,也不軟,你不要隨便給我貼標簽。”
“好利的一張嘴,”那個女人冷笑,“被貼標簽也是要資本的。”
聞蕙突然覺得她的笑容詭異,多了一分篤定,身後有人過來,她有點走神,對麵的女人竟然揚起手,聞蕙的手腳不慢,她身子一低,手肘迅速撞了一下她的腹部。
那個女子疼得哎呀一聲就隻能去扶牆,嬌滴滴一聲“霍總”,一副馬上要梨花帶雨的模樣。霍啟安最不喜歡被人薄了麵子,身為他的女伴,這點出氣的麵子總要有的吧?
聞蕙身體一震,本來就要來找他,他現在在身後自己反倒有點沒了主意。
“倒還是我認識的蕙蕙。”她身後那個討厭的聲音低低的,不用看都知道嘴角帶著壞笑,有嘲諷的弧度。
你還記得你認識的蕙蕙?她在心裏氣呼呼地想,我早就不是以前那個蕙蕙了。
“Amily,你明知道我最討厭女人恃寵而驕,”他的聲音不帶一點溫度,卻讓那個女人迅速站了起來,整了整妝容,“對不起,霍總,讓你久等了,我好了,我們走吧。”
“你先走。”
三個字,她麵色微變,知道自己犯了他的禁忌,規規矩矩地走了前去。
“昨天,你來公司找過我。”霍啟安看著聞蕙,她的臉色微微泛紅,那是他最喜歡的麵帶桃花之感,總讓人忍不住想一親芳澤。
“我今天也是來找你的。”聞蕙抬頭看他,索性大大方方擺明姿態,她學不來拿腔拿調。
“哦?”霍啟安看到她熟悉的聞蕙模樣,嘴角的笑意加深。
“我想請你,不管你在做什麼,我都請求你不要為難邵榕。”她偏過頭,就求這一次,曾經無論多難都沒有求過他。
他的笑意一滯,竟然是為了邵榕來的,“你先生舍得用你作美人計?”
她又仰頭看著他,回敬,“難為你還覺得我是個美人。”
怎麼不是?他心裏怒氣橫生,這些什麼演員、歌星都說是一個賽一個的漂亮,每每吃個飯都能讓他無趣地走神,一點意思都沒有。蕙蕙沒有她們年輕,卻總是比她們漂亮,難不成真是情人眼裏出西施?
但話到嘴邊就變成,“你好像忘了我說過的話吧,這個問題我很早之前就回答過了。”
哪會那麼容易忘記?她當初非要霍啟安說為什麼會喜歡自己,連挖牆腳都要喜歡自己,如果淩止陽不退步怎麼辦——她說她肯定不會舍得放棄帥哥止陽的——霍啟安隻是笑,說她缺心眼,還跳個熱辣的分手舞讓數學係所有的人全幫她說好話,把淩止陽弄得尷尬不已,最後還是和曹倩倩分了手,輸得比贏的人還有麵子。他霍啟安就是被這種禍水一樣的美色所迷惑而且心甘情願地執迷不悟。
他說,蕙蕙,你站在那裏,就讓人想起詩經裏一句話,“桃之夭夭,灼灼其華。”
“我記得所有該記得的事情。”她答,語氣有種頹敗,霍啟安身邊哪個不是年輕漂亮,自己還能算得上美若桃花才怪。
“未必吧。”霍啟安往前走。
“啟安!”她竟叫了出來,“你要去哪裏?”
“你不是要對我用美人計麼,怎麼不跟我過來?”他回眸,笑得春風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