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雅...不痛了!寧雅就是再痛,也不比您救十四爺時的痛!”她低聲在我耳邊沉吟道。
“求側福晉別再跟我提這句話,你說的這句話,恕我不想聽!”我有些惱火地喊道。還記得胤禎和寧雅在我跟前做戲的時候,她也是這麼跟胤禎說的,“若是你想博取誰的可憐的話,請恕難從命,我不是十四阿哥!”
我話音一摞,見她神色滯了一下,默了一會兒又柔柔的說道:“好,寧雅不說!姐姐?琪格格,允許寧雅叫您姐姐嗎?寧雅想請姐姐原諒寧雅,隻是不知姐姐意下如何?”
我錯愕地望了她一會兒,神色又變得淩厲起來,淡淡地說道:“直接叫我名字,我沒有資格讓你這叫我姐姐!”
“姐姐若是不嫌棄?待寧雅過了門,替姐姐去向娘娘求,讓十四爺納了姐姐!”她若有所思地望著我,我撇過頭去,對她說道:“不用了!阮琪謝過側福晉的好意,賜婚,可不是誰想求就求得到的!我隻請你別再對誰使壞心就行了。或許有人自以為自己做得天衣無縫,可紙終究包不住火,最後隻能弄得引火上升,讓自己麵目全非!”
“我...我...”寧雅囁嚅著聲音悻悻地說道,“姐姐,還是不相信寧雅!”
“不管我相信與否,那個人終究還是做了!哼,害人的把戲,我看得不比你少!”我不可理會地望著她的眼睛定定地說道。
她驚措地看著我,遲疑地伸出手來握住我的手:“隻要...姐姐肯原諒寧雅,那可否和寧雅飲一杯茶,以示重好?”
“好!這次我相信你,不過決沒有下次了!”我定定地說道。寧雅盈盈地向我點點了頭,就拉我進了身前的那間耳房。
其實我心裏是極不願相信她,相較於她,我更願相信碧瑤。但也不願意將它挑明,得罪了她對我沒好處,更對我那個孿生姐姐沒好處,我在這個時代已經沒有別的親人了,我並不希望我在這個時代僅有的一個姐姐受到傷害。
“姐姐,您...您今天到...永和宮來...有何事要做?”她伸手欲拿茶杯,我抓緊桌子的一個方角,看著她回道:“是庫雅喇嬤嬤讓我來的,她說德妃娘娘想見我。”
“玎玲,玎玲......”茶杯蓋晃蕩的聲音猛然響起。她驚措地放下了茶杯,匆忙地將手收回,拿了手帕去擦滴在手背上的茶水。
見她有所的反常的舉動,心裏有些驚疑,“你怎麼了?”
“喔!沒...沒什麼?”她神情恍惚地搖了搖頭,“姐姐,別去見娘娘了,好嗎?別去了,好不好?”
“為何不去?”
“姐姐,算是寧雅求您了,別去!您不要再逼......唉!姐姐,無須多問,寧雅求你走就是了!”寧雅伸出手來去搡推我的手腕,我越看越是迷惑,猛然收回手,厲聲問道:“你到底想做什麼?”
“唉!”她歎了一口氣,自顧地垂下頭,緊緊去握攥緊的拳頭,她沒有顧我,隻是一會兒蹙眉,一會兒搖頭,仿佛在做出什麼決定一樣。好一會兒,她才抬起頭,抿了抿幹裂的嘴唇,煞有介事地看著我說道:“姐姐,對不起!寧雅知錯了!來,您..您喝茶!”她抬眼看了一眼空蕩蕩的大門,仿佛在等待什麼。緊接著便站起身,雙手端起茶杯恭恭敬敬地向我敬來,我奇怪地看著她,下意識地伸手去接。當茶杯的重量穩穩落在我的手心上時,寧雅抓住我的手猛地向上推了一下,緊接著隻聽寧雅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姐姐...您...您怎麼能這樣,寧雅真不知什麼地方得罪了姐姐,竟惹姐姐這般憎恨寧雅,您...您怎麼可以拿這滾燙的茶水來潑寧雅......”
茶杯,猝然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我霍然站起身來,向後退了一小步,聲色俱厲地說道:“你在胡說什麼?我何曾用茶水潑你?你分明就在陷害我!”
寧雅搖了搖頭,拿了帕子去拭頰邊的淚水,低聲喃喃自語道:“姐姐,您怎麼能這樣?怎麼能這樣?”
“你...舒舒覺羅·寧雅,我今兒個算是看透了你!”我甩手欲轉身而出,一巴掌竟響亮地落在了我的臉上,火辣辣的疼痛得我有些暈頭轉向,不及抬眼細看,隻瞧見兩雙花盆穗子緩緩向前移來。
“啊?娘娘...您...您怎麼來了?”
背後是寧雅低低的抽泣聲,身前是花盆鞋“嗒嗒”的響聲。我捂住發熱的臉頰,抬眼去看那兩雙花盆鞋的主人,心裏有了想狂笑的衝動,何曾想這分明就是一個局,而我卻正中了寧雅的下懷。是庫雅喇嬤嬤打得我,而就在庫雅喇嬤嬤身後的不遠處,卻站著一臉漠然的德妃。
“好大的膽子!側福晉的名諱豈是你能叫得?你還敢將茶水潑在側福晉的身子上,若是有什麼閃失,你擔的得起嗎?”庫雅喇嬤嬤譏諷地大聲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