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券在握?徐清顏在心頭冷笑一聲:未必!
“賀貴妃,本宮記得你方才倒是與本宮提到這件事。”徐清顏眉梢微微挑起,“本宮雖然對北戎後宮之事了解不多,但是倒也聽說從前先皇有個妃嬪,甚是得寵,後來更是誕下八王子律則宇。這位妃嬪的閨名,本宮也聽說過,她叫謝容桑。”
徐清顏的餘光一直悄悄落在太後臉上,果然,一提到謝容桑的名字,太後的臉色變了變。
“本宮大膽猜測,殺死十二公主的人正是謝容桑,不知這個猜測是不是真的?賀貴妃。”徐清顏點名要問賀貴妃。
賀貴妃笑了笑,徐清顏就是猜出來了又如何,現在已經太晚了。陛下不可能趕回來,誰都救不了徐清顏。
“皇後娘娘猜的沒錯,的確是謝容桑這個大越女子……”
“謝容桑不是大越人。”徐清顏接過話去,賀貴妃臉色瞬間一僵。
徐清顏語氣微冷,“謝容桑是前朝餘孽,一手挑起北戎和大越的紛爭,引得邊關戰火持續了一年才消停。”
“本宮是大越和親北戎的公主,陛下親自從大越將本宮迎娶進北戎皇後,是為了兩國永結秦晉之好,永為友鄰。而謝容桑是挑起戰火紛爭的罪魁禍首,賀貴妃切莫將本宮和她說成一類人,這是對本宮的侮辱,更是對陛下的侮辱。”
語罷,徐清顏揉了揉眉心,神色甚是疲憊,她朝太後福了福身,“母後,清者自清,臣妾沒有殺賀詩瑤,問心無愧,請太後明察。”
賀詩瑤是誰殺的,已經不重要的,重要的是太後願意相信誰。
“太後,人證物證俱在,皇後娘娘就是殺害詩瑤的凶手,請太後娘娘明鑒。”賀貴妃朝太後跪下。太後有多膈應謝容桑,賀貴妃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即便是徐清顏說謝容桑不是大越人,那又怎麼樣。徐清顏得陛下獨寵,已經是犯了太後的禁忌。
太後沉默了,她心中亦是遊移不定。半晌,方才說道:“賀小姐的事情,哀家會查個水落石出。皇後,哀家看你臉色實在憔悴,你就在正陽宮裏好好歇著,你若是清白的,哀家定不會冤枉了你。”
說是歇著,實際上就是禁足。
徐清顏唇角輕揚,朝太後行了一禮,“臣妾謝過太後,不過,臣妾有一事懇請太後恩準。”
“什麼事,說吧。”太後倒也沒有立刻拒絕。
“臣妾雖然少不更事,但是也知曉世事多變,所以還請太後答應,讓臣妾住在您的宮殿中。”徐清顏方才一直留意著賀貴妃的神色,太後說要將她禁足,賀貴妃神色很是不悅,想來按照她的計劃,太後應該直接殺了她才是。因為她們都很清楚,她最大的靠山是律則修,最遲後日,律則修就回來了。倘若律則修一回來,那誰都動不了她了,賀貴妃心有不甘,必然會在律則修回來之前就解決她。
她若要保住性命,必須要跟在太後身邊。
“太後不可。”賀貴妃連忙出言相勸,“皇後既然身體不適,就該遠離太後,否則若是過了病氣怎麼辦?”
“臣妾隻是身子有些疲憊,並無疾病,又怎麼會過了病氣給太後娘娘。”徐清顏歎了口氣,“也罷,既然如此,就請太醫過來為本宮診脈,若是本宮真的身體有疾,那本宮就不打擾太後了。”
不等賀貴妃開口,徐清顏繼而又朝夏蟬吩咐道:“夏蟬,去請張太醫來。”
賀貴妃總覺得不對勁,但是偏生她又不能反對,張太醫是慣常為太後診脈的人,誰都知道那是太後的人。
太後也沒有命人攔著夏蟬,隻當是默認了。
不多時,就見張太醫提著藥箱來了,“微臣叩見太後娘娘。”
太後轉了轉手裏的佛珠,“平身,張太醫,快去為皇後診脈。”
“是。”張太醫這才跪在徐清顏麵前,為她診脈。
這脈象往來流利,如盤走珠,分明就是……
見張太醫臉色微驚,徐清顏眉心微蹙,“張太醫,可是本宮得了什麼不治之症嗎?”
張太醫收了手,連忙朝太後和徐清顏行了禮,笑道:“微臣恭喜娘娘,皇後娘娘這是喜脈。”
“什麼!”
眾人神色各異,太後一臉驚喜,而賀貴妃則是難以置信,襄嬪跪在地上,低垂的眼眸裏閃過一絲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