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春田度假的時候,聽這裏的居民說村裏總是丟失母雞,這樣的事情陸續發生了一個多月,一直找不到原因。我自認為對動物們的習性還算了解,也出於好奇,便爽快地承擔下找尋失蹤母雞的任務。答案很快就揭曉了:我發現母雞是一整隻一整隻被偷的,而且還是在它們回雞舍或是離群的時候。這種做法不像是流浪漢或者鄰居們的行為;如果說是獵鷹所為,通常這事在雞群走到高地時才易發生,這同時也洗清了那些總愛棲息在高地的浣熊和貓頭鷹的冤屈。後來,我又排除掉了黃鼠狼、臭鼬或水貂的嫌疑,因為這類動物喜歡把吃剩的獵物殘骸丟得到處都是,而出事地點連一點兒血跡也沒有找到。顯然像這樣的好身手,也隻有狡詐奸猾的偷雞賊——狐狸才幹得出,所以我就將它們暫定為嫌疑犯了。
果然,我在埃林岱爾大鬆林的河邊搜尋到了它們的痕跡,在淺灘處還發現幾根發光的帶黑、白、黃色紋樣的羽毛,這是從普利茅茨岩雞身上扯下的。我為了確認之前的判斷正確,便往更高處走去,這時候“呱——呱——”烏鴉的叫囂聲刺得我耳朵難受。我回頭望去,隻見七八隻烏鴉正向淺灘的什麼東西俯衝而下,頓時一幕精彩的“賊喊捉賊”的古老劇目又上演了。隻見,一隻紅狐正銜著什麼站在淺灘中央。哦,那不是我們穀倉裏的母雞嗎?乖乖,今天又得丟一隻了。我剛才那樣說烏鴉,是因為它們有時候取得食物的方法很無恥,看這次吧,它們大叫著“有小偷,小偷”,而真正目的並不是伸張正義、為民除害什麼的,它們沒有那麼好!它們這麼做的目的就是索要“封口費”,要求也分得一份贓物罷了。
這群烏鴉瞧準了後麵的我,所以更有把握把這出戲演得完美。紅狐為了回家,必須過河,但那裏沒有一點可以用來隱藏的植物或者任何洞穴,它的一切舉動都會暴露在外。無奈之下,它隻好硬著頭皮向前衝去,隻當前方的烏鴉和後麵的我不存在。其實,要是隻有鴉群,而沒有我參與截擊,它是可以過河的,但這時它隻得丟下半死不活的母雞,往林子深處逃去。
那隻紅狐就是真正的罪犯,這是確定無疑的,而它為什麼如此頻繁而大量地搬運食物呢?最可能的答案就是,它家有一窩嗷嗷待哺的小狐狸。我決心找到它們!
當天下午,我就領著獵犬羅傑進入了埃林岱爾大鬆林。在羅傑繞著樹林兜了幾個圈子後,我們就聽到不遠的山穀處有狐狸短促尖厲的叫聲,位置正好是樹木最密集的地方。有經驗的獵犬羅傑飛速跑過去,找到了狐狸特有的氣味,它興奮地徑直往樹林更深處追去,直到狐狸的叫聲消失後才回到我身邊。來來回回大約折騰了一個鍾頭,看樣子羅傑很累了,見到我後就迅速趴在了我的腳下,喘著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