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同意,擴大兩國人民之間的了解是可取的。為此目的,他們就科學、技術、文化、體育和新聞等方麵的具體領域進行了討論,在這些領域中進行人民之間的聯係和交流將會是互相有利的。雙方各自承諾對進一步發展這種聯係和交流提供便利。
雙方把多邊貿易看作是另一個可以帶來互利的領域,並一致認為平等互利的經濟關係是符合兩國人民的利益的,他們同意為逐步發展兩國間的貿易提供便利。
雙方同意,他們將通過不同渠道保持接觸,包括不定期地派遣美國高級代表前來北京,就促進兩國關係正常化進行具體磋商並繼續就共同關心的問題交換意見。
雙方希望,這次訪問的成果將為兩國關係開辟新的前景。雙方相信,兩國關係正常化不僅符合中美兩國人民的利益,而且會對緩和亞洲及世界緊張局勢做出貢獻。
尼克鬆總統、尼克鬆夫人及美方一行對中華人民共和國政府和人民給予他們有禮貌的款待,表示感謝。
第六節 未來總統做大使,騎車轉悠北京城
情況很明朗,台灣在聯合國的日子到頭了。
喬冠華的講話隻是布什了解中蘇關係真實狀況的第一課。
把手伸出半空的馬利克,臉色紅得發紫,就好像黃華用手背打了他一記耳光一樣。
布什夫人自然而然學會的第一句中國話是:“不要怕,它是一隻小狗,不咬人。”
當飛機艙門打開的刹那間,布什還誤以為來訪的客人是總統。
毛澤東神態自若,他說,“我不久就要去見上帝了,我已經收到了上帝的邀請。”
在聯合國與中國人初次接觸
1971年秋季,當第三世界多數國家投票將台灣逐出聯合國的時候,美國在聯合國大會上遭到了到那時為止最為嚴重的挫折。作為美國大使,喬治?布什曾努力進行走廊外交,讓台灣保持它在聯合國的席位,作為所謂雙重代表權計劃的一部分。
美國知道,它已經不再能夠掌握必要的票數,來阻止聯大承認中華人民共和國政府作為中國人民的合法代表了。美國的雙重代表權政策是個讓步措施,它接受不可避免的發展――中國加入聯合國,同時繼續維持台灣在聯合國中的地位。
真正決定性的投票是就一個程序性的問題進行的。布什等人在亞非拉國家的聯合國代表中進行了緊張的拉票活動。而另一方麵,共產黨及其他反西方國家同樣努力地拉票支持它們驅逐台灣。有一段時間,按美國人的計算他們能獲得取勝所需的票數。但是臨到1971年10月25日,布什認為已對美國做出承諾的選票卻轉為棄權,有些答應支持美國的代表沒有出席會議。
在程序性的投票後,聯合國大會繼續以相當大的差額投票承認中華人民共和國政府而驅逐台灣。這是聯合國曆史上的一個轉折點,反西方集團在美國威望處於危險狀況時第一次擊敗了美國。在宣布投票結果時,有些國家的代表在會場的過道上跳起舞來。對他們來說,台灣並不是他們要針對的對象,打擊山姆大叔才是他們的真意。
情況很明朗,台灣在聯合國的日子到頭了。布什看見“台灣大使”劉鍇與他的代表團最後一次走出會議大廳,他離開座位,追上了劉鍇,對所發生的一切表示了遺憾。
劉鍇感到他被聯合國“出賣”了。從他的角度來看,美國並沒有竭盡全力支持台灣,美國對台灣的地位采取的立場正在改變。
布什私下認為,接納中華人民共和國加入聯合國和建立與北京的外交接觸的高瞻遠矚和明智是顯而易見的。他理解總統和基辛格正在設法達到的目標。
中華人民共和國代表團身穿灰色中山裝於11月11日到達紐約,這是布什第一次直接接觸中國共產黨人,他想他將遇到一些地緣政治學預料不到的事情。
中華人民共和國副外長喬冠華在聯合國大會的第一次正式講話中譴責美國,這並沒有使未來的駐中國“大使”感到驚奇。他雖然知道兩個共產黨大國有著嚴重的分歧,但直到喬冠華用同樣的篇幅譴責蘇聯時,布什才體會到中國對蘇聯的敵對情緒。第二天報紙上出現了一張漫畫,畫的是蘇聯大使和布什坐在各自的辦公桌前正皺著眉頭,而喬冠華卻提著一桶米倒在他們倆的頭上。
喬冠華的講話隻是布什了解中蘇關係真實狀況的第一課。真正使布什驚奇的事――即中國人對美國隻是不喜歡,而對俄國人則是蔑視――發生在中國駐聯合國大使黃華第一次出席安理會五個常任理事國非正式會議時。
這次會議在法國大使雅克?科斯久什科―莫裏澤的寓所舉行。黃華和布什早就在一次由美國國務院禮賓專家精心設計的場合見過麵了。因為美國還沒有正式承認中華人民共和國政府,布什與中華人民共和國代表的會見應顯得是偶然的,而不是預先安排的。
現在,科斯久什科―莫裏澤在他的寓所門口迎接黃華,並把他引向起居間。科林克勞爵士、雅可夫?馬利克與布什已在那兒等候。黃華被介紹給科林爵士,與他握了手,然後雅可夫?馬利克介紹布什,黃華與布什握了手。而後馬利克伸出他的手,布什看到黃華也把手伸向前,但在聽到“蘇聯大使”一詞時,他猛地抽回了手,轉過身子走開了。
這一侮辱完全是有意的,黃華在他來之前就知道馬利克會在那裏。他給蘇聯嚐了一次馬利克自己喜歡給新來乍到的人端出來的苦藥,不同的是中國人的目的不僅是要測試俄國人的容忍程度。布什意識到黃華的行動是故意向其他大國表明,中國人把蘇聯霸權主義――更甚於美國帝國主義――看作是對中國國家安全的最大威脅。
把手伸出半空的馬利克,臉色紅得發紫,就好像黃華用手背打了他一記耳光一樣。此時,不過有幾秒鍾的時間,卻顯得很長,房間裏的緊張氣氛難以描繪,沒有人講話,隻聽到沉重的呼吸聲。然後,東道主慌慌張張地走向餐廳,揮動著手叫道,“我們走吧,走吧,開會了。”
五個人在桌子邊就坐入席,兩個共產黨大使隔開了一段相當的距離。然後進行了相對有禮貌的討論。幾年以來,當布什作為美國使節被派到北京時,那次會議對布什的影響仍留在他的腦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