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日理萬機,又累又乏,經這宮女輕輕一按,頓覺舒爽無比。不禁龍顏大悅,笑問道:“蘭兒,你何時學會這一手?”
那宮女格格一笑,邊輕輕揉搓邊答道:“萬歲爺,奴婢不是蘭兒。您不是說蘭兒手腳粗笨嗎?總管就讓奴婢換下蘭兒,來服侍萬歲爺。”
雍正恍然大悟,道:“朕每天事兒多。也許說過,蘭兒也不錯的,就是不愛笑,老板著臉。朕一天的國事忙下來,骨頭架都散了,還要麵對她那張長臉你說朕高興得起來嗎?你叫什麼名字?何時進宮的?”
“奴婢叫蕙兒,進宮一年多了。”
雍正眯著眼,享受著蕙兒一雙小手的溫柔,肩上的酸麻漸漸消失,雙腿雙腳還有些酸痛,於是,叫道:“蕙兒,給朕揉揉腳。”
“奴婢遵命。”
給雍正洗腳的宮女慌忙讓開。蕙兒蹲在雍正腳前,雙手把雍正的雙腳放在大腿上,然後順著足踝神經輕輕揉搓。雍正這時看到她正麵,蕙兒約十五六歲,鵝蛋臉白裏透紅,洋溢著少女的青春氣息,烏黑的長發挽了個朝天髻俏皮極了。一件湖綢旗袍裹不住渾圓的胴體,一對高聳的乳峰高傲地展示著少女的誘惑力。蕙兒發現皇上在眯著眼睛,一動不動地盯住自己,便莞爾一笑。雍正似乎被笑聲驚醒,微睜雙眼,伸出一隻手輕輕撫摸著蕙兒的長發,慢慢由長發到脖頸,最後伸進蕙兒衣內,輕輕把玩。蕙兒心中竊喜,今晚若是被皇上幸了,說不定明年就能生個龍子鳳孫出來,自己一夜之間身價倍增,封妃、封後也未可知。她想得癡了,竟把臉兒輕輕貼在雍正腳上。
忽然她發覺皇上的大手在自己雙乳之間停住不動了。慌忙抬起頭來,隻見雍正在凝神沉思,蕙兒輕輕地叫道:“皇上!”
雍正一怔,突然叫道:“朱兒!”
朱兒正在外間侍候,慌忙跑進去。蕙兒見雍正的手還放在自己胸前,一時羞臊難當,又不敢掙開。朱兒雖說是個太監,但畢竟還是男人心理,一見此景,慌忙把頭低下,怯怯地應道:“奴才在,萬歲有何示下?”
雍正這才意識到自己的那隻手,忙縮回來威嚴地清咳一聲道:“叫博爾多來見朕。”
“這……”朱兒遲疑著道,“都三更天了,雍和宮怕是上門栓了。”
雍正勃然大怒,斥道:“上門栓你不會叫開。朕要是有軍國要事,這三更天就不能辦了嗎?”
朱兒嚇得一哆嗦,連聲道:“萬歲爺息怒,奴才就去。”一邊說,一邊退出去。
蕙兒這才明白,雍正剛才摸著她的乳頭的時候,心裏想的卻不是她,而是別的事,不由一陣寒心。雍正看她呆呆的樣子,明白她的心思便一把把她擁在懷中,笑道:“生朕的氣,是嗎?”
蕙兒忙嫣然一笑道:“奴婢不敢。皇上是一國之主,日夜忙於國事,哪有時間親近女色?”
“說得好!”雍正仍把她放回原地坐好,道,“曾靜罵朕的十大罪過,其中之一便是淫色。宮中上下都知道朕勤政,極少翻牌子禦幸後妃。曾靜這樣罵朕,朕太冤枉了。”
蕙兒為雍正輕輕捶著背道:“是啊,皇上天天忙於國事,一定又累又乏,皇後和貴妃娘娘也該侍候皇上舒服一些。”
“別說她們,”雍正輕輕搖頭道,“朕是九五之尊,也沒有她們嬌貴。她們要的是朕的寵幸,不是侍候朕舒服,更不會像你這樣給朕捶捶背、按按肩。”
“不會吧!皇上,您是一國之君,讓誰怎樣誰就得怎樣。”
“朕不願強人所難嘛,她們不樂意侍候朕,朕何必強求呢。蕙兒,你是京城人?”
“皇上聖明!”
“不是朕聖明,是你的口音告訴了朕。”
“奴婢生在京城長在京城。去年選秀女的時候,被選進來的。”
“父母都是幹什麼的?”
“奴婢的爹,皇上認識的。就是刑部尚書達哈維。”
雍正一怔,想不到刑部尚書的女兒竟在宮中做一名宮女。便問道:“你家是官宦之家,又是旗人,你為什麼要進宮做秀女呢?”
蕙兒一笑道:“宮中按例選秀女,奴婢在應選之列,豈敢違旨!”
“據朕所知,很多富家或官宦之家的女子不願進宮。其父母為不使女兒進宮,或找貧家之女代替,或買通經辦官員落選。你爹身為尚書,應付這類事隻消舉手之勞。莫不是你樂意進宮?你說真心話。”
蕙兒愣住了,半晌才羞羞怯怯地道:“奴婢就是想看看皇上是什麼樣兒,還想侍候皇上一輩子,為皇上生……生一群龍子鳳孫。”
雍正聽了,哈哈大笑,道:“朕難得遇著你這樣率直的女子。朕也跟你說實話,朕勤於政事,無暇顧及後宮,若不是怕違了祖製,朕甚至想廢去選秀女之製。蕙兒,朕老了。你還是個宮女,再過幾年,朕把你指給哪個王公貝勒配婚,也不屈了你青春年少。”
蕙兒激動地抱住雍正的胳膊道:“奴婢謝皇上一番好意,可是奴婢隻想侍候皇上一輩子。”
雍正正想安慰她,忽聽一陣腳步聲傳來,朱兒引領著博爾多大步走進來。博爾多跪倒叩頭:“奴才給皇上請安。”
雍正推開蕙兒,道:“這裏是內府,不必拘禮,站起來說話吧!”
“喳!”博爾多站起身來,謙恭地問道:“萬歲爺深夜召奴才來,有何訓諭?”
“朕沒有訓諭,隻問你,張千還在弘時府上嗎?”
“回萬歲爺,他還在那兒呢,自打萬歲爺派他幫著盛郡王去湖南押解曾靜回來。他就一直留在盛郡王府。”
“那就好。你馬上通知張千,要他注意弘時和鄔思道的行蹤,有可疑之處直接告訴朕。”
“喳!”
雍正站起身,來回踱著步,忽然又問道:“隆科多最近怎麼樣?”
“回皇上,隆科多還是老樣子,能吃能睡愛打呼嚕。”
“朕不是問你這個,朕問你,他說什麼話沒有?”
博爾多皺著眉頭,想了半天才答道:“他說要奴才小心點,說皇上說不定哪天就殺了奴才。還說皇上不敢殺他。”
“一派胡言!”雍正突然暴怒起來,用力跺著地麵道,“不要聽他胡說,你們忠心事主,朕怎麼會殺你們。隆科多十惡不赦,朕總有一天會收拾他。”
博爾多渾身一寒,嘴唇抖了幾抖道:“奴才怎麼會相信他的話。皇上有什麼吩咐,奴才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弘時覺得這幾天佟兒似乎特別地忙,有時一整天都見不到她的人影兒。到了晚上才回到府裏,對弘時理也不理。偏偏弘時對府上的福晉、側福晉、侍女看也懶得看,而對她獨寵。幾天沒能親近,便覺饑渴難耐。一天弘時直等到掌燈時分才見佟兒回來,不由一陣惱怒,伸手抓住她的手問道:“佟兒,你一天到晚不在府上,幹什麼去了?”
佟兒一動不動,一仰臉兒,麵無表情地答道:“爺,妾身不是說過,你這位王爺幫不上忙。”
“你是說,隆科多的事?”
佟兒掙開他的手,一屁股坐到床榻上,一雙美目浸滿淚水,長歎道:“妾身求你多少次了,可是你這位皇子就是不敢在皇上麵前提,妾身隻有靠自己,可是……”
弘時頓覺氣短了許多,忙坐到她身邊,摟著她的香肩,柔聲道:“佟兒,你一個弱女子能做什麼,再說你是本王的人,整日在外麵瘋瘋癲癲地跑,成什麼樣子。”
“妾身不管這些,妾身隻恨這世態炎涼,人情如紙薄,那些祖父的舊人見我佟家失了勢,一個個如避瘟疫,妾身恨不得一個個殺了他們。”
弘時燈下看她,如雨打桃花,更加嬌豔可愛,忍不住一把將她擁在懷中,口裏安慰道:“佟兒,別管這些了。隻要本王寵愛你,讓你一輩子享盡榮華富貴,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