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 徒有虛名的丈夫(1 / 2)

第二天天不亮,彭長宜的父親就起床了,他知道大兒媳是莊戶人,幹家務不如幹農活,對大兒媳收拾的東配房有些不放心,他起來後,再次將東配房所有的家具和水磨石地麵擦了一遍,直到窗明幾淨老人才露出滿意的笑容。太陽升起後,他又讓大兒媳將床上鋪的被褥拿出來晾曬,直到快晌午了,估摸著長宜他們快回來的時候,他才將幾條被褥拍打蓬鬆後,抱回屋裏,讓大兒媳重新鋪好,換上新的床單,直到鋪得整整齊齊,他滿屋子又看了一遍後,才滿意地關好門窗,點上兩盤蚊香,因為秋天農村的蚊子很厲害,白天不用蚊香熏,晚上別想睡踏實覺。

老家的這個東配房自從裝修好的那一天,就是給彭長宜他們回家預備的。彭父知道像舒晴這樣的城裏姑娘,對衛生的要求不是一般的高,以前沈芳回來他們都是要精心準備一番的,因為沈芳有潔癖。

老人又回自己住的北屋,拿過三雙幹淨的拖鞋,放在東屋門裏。這個時候,大兒子開著拖拉機,拉著一車新掰下的苞米回來了,他將一車的苞米卸在院子裏。

這時,大兒媳手裏抱著一身新衣服走過來,跟兒子說道:“趕緊換身衣服,長宜他們快到了。”

兒子接了過來,就往父親的北屋走去。等他穿著新衣服出來的時候,彭父噗嗤笑了,說道:“我看你啊,還是穿剛才那身衣服順眼,知道的說你是下地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要去走親戚呢。”

大兒子低頭看著自己這身新衣服,又張著兩隻手看著,窘迫地笑笑,說道:“我也覺得這麼別扭,都是您大兒媳的主意,說頭他們來,讓我換新衣裳,還說不能給長宜丟了臉。”

彭父說“那倒沒有必要,幹農活,還是穿幹農活的衣服,這樣才自然,你穿得這麼新,反而會讓舒姑娘看著不舒服。”

“就是,我也是這麼說的,我這就換回來。”大兒子剛要轉身走,又回頭跟父親說道:“我看您該是換身衣服合適。”

父親說道:“你甭管我了,我幹完活兒就去換。”

兒子說:“就是,您穿幹淨一點沒錯,因為您又不用下地,不下地的人,就是要穿幹淨一些。這樣讓長宜看見了也舒服。”

彭父說:“我從來也沒穿孬過。”

大兒子笑了,說道:“那倒是。”

這時,大兒媳過來開始準備午飯,她將頭天買來的肉和雞收拾好,放在兩隻鍋裏燉,一邊準備全家人的午飯,一邊利用空閑剝苞米,還不時和父親嘮嗑。

父親換上一雙新布鞋和一身幹淨的衣服出來,大兒媳說:“爸,您這雙鞋是春雪給您買的那雙嗎?”

彭父說:“是。”

大兒媳說:“您比您兒子還強呢,您兒子都沒穿過兒媳買的衣服。”

彭父說:“唉,就不要挑那些了,她現在在家帶孩子,又沒有工作,就小鬆一人上班掙錢,不跟你們要錢花就是好事了,哪還有錢給你們買衣服。”

大兒媳說:“他們每次回來都給孩子錢,那給孩子的錢還不是給她?”

彭父說:“給點就給點吧,早晚還不是他們的?”

大兒媳又嘮道:“上次小鬆回來,說他們吵架了,我問為什麼吵,他也沒說。這個孩子,自小就不會學舌。”

彭父說道:“年輕人哪有不吵架的?”

“是啊,上次小鬆還說回來幫家裏收秋呢,不知明天回不回來。”

彭父說:“小鬆當了所長,他身上的擔子重了,他說回來,你都應該不讓他回來,你們收不過來,咱不是雇了人嗎?”

“我是這樣跟他說的,不讓他回來,估計是不回來了。”

大兒媳跟公爹嘮著家常,在他眼裏,這個公爹比丈夫有見識,所以有話總是喜歡跟公爹磨叨,她又說道:“舒姑娘這次來,肯定跟咱家長宜好上了,您信不信?”

彭父笑著說:“那還用說。”

大兒媳又說:“我就跟他大哥說嗎,第一次見著舒姑娘,就感覺特別有緣,小小年紀就成了教授,您說,人家那學是怎麼上的?而且上次來咱家,一點知識分子的架子都沒有,娜娜跟她也很合得來,要是真能成為一家人,那就太好了,我看比娜娜媽強,還懂事。”

彭父的心裏也是這樣想的,但他嘴上卻說:“這話可是不能當著舒姑娘說,一點這樣的意思也不要透露出來,除非長宜正式跟咱們宣布他們的關係。尤其是當著娜娜,更是什麼都不要說。”

大嫂笑了,說道:“知道了爸,我心裏有數,這話也就是跟您說,長宜離婚這麼多年了,沈芳結了又離,離了又結的,可是咱長宜總是沒找到合適的,上次我問他,他說將來找的那個人,不光他要合適,娜娜還要合適。可見,咱家長宜想的不光是自己,不像沈芳,隻考慮自己,不顧孩子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