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父說:“小芳也不容易,當著孩子不要說她媽媽的不是,娜娜有心眼,她的心眼比你一點都不少。所以,說話一定要注意。”
上午十點多,彭長宜帶著舒晴和娜娜回來了,娜娜剛一進院門,就吸著小鼻子說道:“好香了,大娘,你在燉肉嗎?”
彭長宜大嫂趕忙說道:“是的,我在給娜娜燉雞,是柴雞,當然要香了!”
舒晴走過去跟大嫂打招呼,彭長宜父親正坐在苞米堆旁邊剝玉米,見他們進院了,也站了起來,娜娜眼尖,一眼就看見了爺爺腳上的新布鞋,說道:“爺爺,你穿新鞋了?”
爺爺笑了,說道:“是啊,我知道娜娜要回來,就穿新鞋了。”
舒晴走過去,恭恭敬敬地傾了一下身子,叫了一聲:“大伯,您好,我又來了。”
彭父高興地說道:“歡迎,歡迎,那個長宜,先領舒姑娘到東房休息,你大嫂昨天就給你們把屋子收拾出來了。”
彭長宜就拎著娜娜的書包和舒晴帶來的大包進了東屋。
舒晴打量著這個房間,用一塵不染形容一點都不過分,她說道:“看來大伯他們的確用心準備了,收拾得這麼幹淨,比我宿舍還幹淨。”
彭長宜見娜娜沒有跟進來,就小聲湊到舒晴耳邊說道:“你該叫爸爸。”
舒晴不好意思地說:“噓——當著娜娜可不能這麼說。”
彭長宜笑了,說道:“遵命。”
舒晴也吸著鼻子說道:“這香味,真誘人,我一下子就不想走了。”
彭長宜笑了,說道:“好啊,隻要你能住慣,呆幾天都行。”
舒晴說:“這裏是我的家,我當然會住得慣,你不知道,我天生見著老人就親,何況是咱們的老人。他們能為了我的到來,將屋子收拾得這麼幹淨,說明他們心裏是有我的。”
彭長宜拉過她的手,說道:“你有了一對知識分子的父母,現在又有了一位農民的父親。”
舒晴使勁握了一下他的手,說道:“關鍵是我將要有一個理想的丈夫……”
彭長宜的心就是一跳,他激動地小聲說道:“可是我這個丈夫目前是徒有虛名,因為我還沒有行使過做丈夫的權力……”
舒晴臉騰地紅了,她一下子轉過身,小聲說道:“不正經。”然後開開門就出去了。
彭長宜笑了,他也跟了出來,說道:“我大哥他們是不是在地裏?”
大嫂說道:“是啊,今年我們也想開了,不再自己幹了,雇了幾個人幫助收秋。”
彭長宜說道:“爸,把您的衣服給我找一件,我到地裏看看去。”
父親說:“你們剛到家,歇一歇,下午再去。”
娜娜說:“我要去山上找酸棗。”
彭父說:“下午爺爺帶你去,一會就到吃飯的時候了。”
彭長宜說:“也好,咱們剝玉米。”
彭長宜本來就是農村出來的,對於農活早就駕輕就熟,不一會就剝了一大堆玉米。
舒晴沒有太大的力氣,隻能剝開,但是掰不掉,費勁的就交給彭長宜。娜娜也學著舒晴的樣子,將玉米剝開後交給爸爸。
吃過午飯,彭長宜換上了爸爸的褲子和褂子,帶著舒晴和女兒來到了地裏。他接過大哥手裏的短柄鎬,說道:“我來。”
大哥說:“你還能幹這個嗎?”
彭長宜笑了,說道:“開玩笑,一點都不次於你,幹了二十多年的農活,還忘得了?”
他說著,掄起短柄鎬,開始砍秸稈。這在農活裏可是個力氣活兒,沒有力氣幹不了這個。舒晴在旁邊看著,就見他簡直就是一個棒小夥,一個地地道道的莊稼漢,那結實有力的臂膀,一點也不像一個四十歲的人。手起鎬落,秸稈便從根部倒下,一下一棵,準確而有力。
彭長宜的動作,非常具有美感和力量感,站在邊上的舒晴簡直看呆了,不由得走到跟前,遞給彭長宜一塊紙巾,說道:“我想試試。”
彭長宜笑了,接過舒晴的紙巾,擦了擦汗,說道:“你不行,這是老爺們幹的活兒,就是農家婦女也幹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