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個社會處於事事都得經過政府批準的機製下,尤其是經濟活動,就容易導致腐敗。
——羅伯特
羅伯特曾於1965―1968年任《華爾街日報》駐香港的記者,他報道了整個的文化大革命的初期階段。更重要的是他是新中國建國後周總理於1971年接見的第一批美國三個記者之一。他當時寫的周總理接見的報道刊登在當時的《參考消息》上。羅伯特1998年加入《南華早報》以前,他曾長期任職於《華爾街日報》。其間,5年在香港任亞洲版《華爾街日報》的總編,7年在布魯塞爾任歐洲版《華爾街日報》的總編。1971年,羅伯特第一次到中國訪問。當時他是《華爾街日報》華盛頓特區的外交通訊記者。派駐香港之前,他還在紐約擔任過《華爾街日報》國際版主編。羅伯特先後就讀於西雅圖的華盛頓大學和斯坦福大學。他曾在舊金山、紐約、倫敦、香港、華盛頓等地從事新聞工作,閱曆十分豐富。
羅伯特:我是1971年4月到7月在乒乓外交之後,基辛格訪問北京之前到中國的,在中國逗留了約一個半月。當時看到的都是毛主席語錄和紅衛兵戰報。30年後我仍不明白當時的中國,隻知道一切都複雜得很。現在我再次來到北京,覺得變化太大了。
我當了總編輯之後對《南華早報》進行了調查,發現讀者普遍反映該報缺乏一種生氣和性感(眾笑)。我們就準備針對此改進,重新設計了報紙。如果報紙想要有未來和發展,就不能僅僅重視外國讀者,而必須能融入香港當地人的生活,必須使報紙能夠吸引雙語讀者――我們試圖使報紙能吸引那些不是必須讀英語但能夠讀英語的讀者。基本上我們的報紙是一張嚴肅的新聞類報紙,我們比較重視分析性的言論、社論,同時我們也要擴展對中國的報道,我們將特寫版加人更多的是生活性和娛樂性的報道,並且使版麵變為彩色,使報紙更好看,增加了體育報道,使報紙既嚴肅又活潑。
在香港最主要的和暢銷的報紙刊登的都是明星的照片、血腥的謀殺、色情等,但《南華早報》不這樣。我們的重點是報道中國,報道經濟和商業新聞,以及中國的財經新聞報道。我們努力使我們的英文符合國際標準。我們在中國有3個辦事處,分別設在北京、上海和廣州,現有5個記者,如果獲得中國外交部批準,我們還將增加一個記者。我們還打算搞一個在線的財經信息服務,但是是付費的。我們的讀者中有75%~80%來自亞洲地區。我們的付費定戶為12萬,而根據權威的尼爾森調查報告顯示,我們的讀者約為30萬,這樣我們的報紙在香港約排在第四位。我們的讀者大多受過良好的教育,有良好的職業,並較為富有,較常旅行。我們的新聞部有300人。其中100人是記者,60%是香港人。我們有兩個主編來自中國大陸,一個是中國新聞部的主編王江偉(音),他12年前是中國日報的編輯,他在倫敦經濟學院畢業後來到《南華早報》,另一位是一位年輕的女士,她原來是明尼蘇達州的新聞學碩士,後來又拿了個普林斯頓大學的碩土。她在美國呆了5年。
由於中國政府規定境外媒體不能從中國大陸直接聘請記者,因此我們現在設在中國的機構裏沒有來自中國大陸的記者,如果可能的話我們是很願意聘請來自大陸的記者的。我們在中國的這些記者都來自美國或英國,新近到廣州的一個記者原來是英國《經濟學家》雜誌的,他當上記者後前幾個星期一開始是在江西采訪鞭炮爆炸事件,他采訪的是當地村民、老百姓,並根據他們提供的材料寫新聞,因此惹惱了當地的官員。但我認為作記者就該這樣才行。我們在華盛頓、新加坡和雅加達都有專職工作人員,我們很快還會增加在東京和台北設通訊員,我們還將在廣州增加一個記者,在上海增加一個財經記者,在北京也還要增加一個記者。
我們報道中國是報道她的複雜性和她的變化。因此我們希望我們的讀者在讀了一段時間我們的報紙後,比如講6個月就能得到關於中國的比較完整的信息,會對中國有一個比較準確的認識。我們也非常關心中國政府的關於腐敗的報道。我們不僅僅關心什麼地方發生了腐敗,關鍵是要講為什麼發生腐敗,這個腐敗是怎麼發生的。我們還大量報道財經新聞和中國的經濟發展,中國加入WTO的種種努力,我們認為中國加入WTO是不可避免的。下個月,也就是5月份我們將作一個有關中國開發西部的報道。香港將於5月份向中國西部派出一個由150名企業家組成的代表團考察西部。我們《南華早報》將先期派出采訪組到這些地方采訪並發回一係列報道,作為投資的參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