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2 / 2)

玉驕和其餘人都傻了,一時定在原地。

岑沐曉一聲令下,“在後院搭個廚房,讓他去那兒給兄弟們當夥夫,除了我以外,兄弟們的飯讓他一個做,累死他,不過,工錢照舊。”

“是,”兩個衛兵答應著,拉起老王就往外麵拖,老王卻一路淚流滿麵地千恩萬謝。

岑沐曉看了看手中的那盤魚,陰冷地看著剩下的五人,“說,這魚是誰洗的?”

好半天,一個廚娘低聲說。“是我洗的。”

岑沐曉一下將手中的那盤魚狠狠摔在地上,嚇得那廚娘臉色煞白,玉驕也懵了,難不成那魚裏被藏了子彈或釘子,讓岑沐曉磕掉了半顆牙。

岑沐曉說出來的理由差點沒把玉驕噎死,岑沐曉對著那廚娘以逼問的口氣問,“魚泡呢?不知道我吃魚就愛吃個魚泡嗎?是這魚沒長魚泡還是你摳出來生吃了?”

廚房裏的人和衛兵們差點忍不住笑出來,但岑沐曉淩厲的目光讓眾人立時拚住呼吸。

那個被岑沐曉懷疑生吃了魚泡的廚娘嘴角蠕動了幾下,還是沒能讓自己開口解釋,頭上的汗珠卻被急出了一層。

岑沐曉看著那廚娘,“來人,把她也趕到後院去,讓她和那個廚子一起給這宅子裏所有的兄弟做飯,累死他倆。”

那廚娘沒有說話,而是期盼的看著岑沐曉,最後果然等來了她想聽到的話。

岑沐曉對來拖廚娘出去的衛兵補充一句,“工錢還按說好的給,他們就算累死也不準給他們加一個大子。”

那個廚娘也千恩萬謝地被拖走了,岑沐曉冷冷看了看剩下的玉驕等四人,輕“哼“了一聲轉身走了,衛兵們也跟著離去,廚房裏卻死一般寂靜。

廚子大頭驚魂未定地打破了寂靜,“媽呀,這是什麼樣的東家啊!我倒想去後院當火頭軍了,這地方可不好待。”

這時,陳副官走了進來,看了看四人,歉意地笑了笑,“讓各位受驚了,你們別擔心,我們團長脾氣是有些暴躁,但人是好人,你們處久了就會知道。”

大頭想了想,點頭認可,“倒也是,發了這麼大的火,也沒把誰怎樣,工錢一厘也沒扣,就是,長官他這一發火,挺嚇人的。”

陳副官苦笑了一下,歎口氣,“你們別往心裏去,我們團長這些年遇到很多事,脾氣變得古怪些,其實他也挺可憐的,為了打小鬼子,八年前,他的太太和兒子都失蹤了,到現在也沒有一點消息,怕是凶多吉少了,唉!”

大頭和另兩個廚娘同情地“哦”了一聲,搖頭歎息,玉驕咳嗽了一下,做賊心虛般地低下頭。

中午的飯大家格外小心地做,因為這家裏原來的仆人都隨原來的東家搬走了,而現在這座大宅子裏除了留下的廚子、廚娘,一宅子都是官兵,而新主人家有個規矩,那就是君子遠庖廚,除了廚子老王和大頭,這宅子了的男人都是君子了,送早飯時就沒有一個大兵肯搭把手。

要給岑沐曉送飯菜時,玉驕說肚子疼溜去了茅廁,另兩個廚娘便抱怨玉驕偷懶。

大頭無奈,對另兩個廚娘說,“那我幫你們一起端過去吧,玉嫂那樣子,別又惹得長官沒食欲,反來怪我的手藝不行。”

玉驕坐在在院角牆根打了個盹,估摸著岑沐曉的飯吃完了,於是慢慢地走回廚房。

大頭耷拉著腦袋蹲在地上抽悶煙,看見玉驕回來,麵無表情地繼續抽著煙。玉驕和大頭畢竟不熟,對大頭打了一聲招呼,走到灶台準備刷鍋,一下看見灶台上的大鍋被砸的隻剩一圈鍋沿,大吃一驚,睜大眼睛看著大頭。

大頭歉疚地看了一眼玉驕,站起身將煙袋收起,“玉嫂,這廚房現在就剩你一個了,不過,很快你也會到後院來的,不用擔心,這新東家確實像陳副官說的那樣,脾氣實在古怪,但人不壞,也沒扣工錢,就是趕去給兵爺們做飯。”

玉驕張著嘴說不話來,難以置信一會功夫岑沐曉又趕走了三人,現在廚房剩下自己一個,想不讓岑沐曉看見自己也不可能了,自己這樣被她認出來,還不如死了算了。

一個勤務兵跑進廚房,口氣很焦急,“怎麼回事,想餓死我們團長嗎?怎麼還不送飯?”

大頭忙賠笑解釋,“這就來,這就來,讓團長再稍等一下。”

勤務兵不滿地走了,大頭也還跟著要出去,臨走前囑咐玉驕,“玉嫂,他們已經在外麵聘請廚子了,你將就做點飯菜給團長送去,做不好也沒事的,不過是打發你也到後院當火頭軍罷了。我先走了,我們在後院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