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大頭如釋重負般地走出廚房,玉驕突然回過神來,心裏一驚,想著岑沐曉會不會已經認出自己來了?但是,很快玉驕就打消了這樣的猜疑,因為岑沐曉就在她起疑的這會兒正惱怒地衝進了廚房。
岑沐曉怒氣衝衝地環顧了一下廚房,見隻有玉驕,微微有些驚訝,“人都哪去了。”
聽上去好像沒把玉驕當人看,玉驕不由得瞪了一眼岑沐曉。
跟進來的勤務兵慌張地解釋,“報告團長,都讓您給攆到後院當夥夫去了,就剩這位大嫂了。”
岑沐曉鐵青著臉,“什麼,就剩這個醜八怪了,她做的飯我還有胃口嗎?不是讓你們去找廚子了嗎,人呢?”
衛兵一臉無奈,“團長,去請廚子的人剛出門不久,就算新廚子來,怕是也隻能給您做晚飯了,要不就讓這位大嫂先給你做點吧。”
岑沐曉嫌棄看了一眼玉驕,無奈地妥協,“好吧,讓她先給我做這一頓飯,回頭新廚子來,趕緊讓她去後院,哪有長這樣還當廚娘的,一點胃口都沒有了。”
玉驕雖氣,但看來岑沐曉沒有認出自己,略略舒了口氣。不過被岑沐曉這般羞辱,玉驕可沒好心為岑沐曉做什麼美味佳肴,反正做完這一頓就去後院當夥夫了,於是,玉驕隨便翻找一番,找出一小桶鍋巴。
泡了一湯碗鍋巴,放了兩大勺的鹽,玉驕端著托盤,在衛兵的帶領下來到花廳。
岑沐曉斜靠在椅上,冷冷看了看玉驕,“你倒快啊!這一會就做好了?拿來吧。”
玉驕心裏暗罵著岑沐曉,表麵上不得不畢恭畢敬地將湯碗放在岑沐曉麵前。
“好嘛,難怪這麼快,我當還是一桌呢!”岑沐曉自嘲地失笑,接著板著臉看著麵前的湯碗,一動不動。
玉驕等著岑沐曉開口將自己打發到後院去,低著頭站在一邊。
“你這個醜八怪,你杵那兒幹嘛呢?”岑沐曉的話和他的臉色一樣冰冷。
玉驕抬腳就往外走,雖然稱願,心裏實在不是滋味,沒想到岑沐曉如今變得如此刻薄。
“回來。”岑沐曉大喝一聲,玉驕被嚇了一跳,不得不停住腳步。
岑沐曉瞪著眼,“你會不會當差,你不把蓋子拿開我怎麼吃,你木頭啊?”
玉驕氣得直咬牙,忍著氣走過去將湯碗的蓋子揭開,“哐啷”一聲將碗蓋丟在桌上。
“我靠,”岑沐曉吃驚地看著玉驕,頓了頓,口氣反倒平和許多,“我知道了,你這樣也就隻能在廚房裏打雜,哪輪到你伺候人啊,不怪你,隻怪我倒黴。”
岑沐曉拿起勺子,看了一眼碗裏已經泡爛的鍋巴,眉頭擰成一團,“來人,”岑沐曉對門外喊了一聲。
勤務兵跑進來,岑沐曉問他,“新廚子請到了嗎?”
勤務兵看了一眼岑沐曉麵前的那碗鍋巴湯,滿眼同情,“團長,要不先把後院的廚子叫來,好歹給您做頓人吃的飯啊!”
岑沐曉瞪了一眼勤務兵,一臉的懊惱,“爺我說出的話隨便能改嗎?這怎麼不是人吃的了,你活膩歪了吧?”
岑沐曉舀起一勺鍋巴,毫無食欲地吃了一口,那勺鍋巴一入口,岑沐曉立時一副很受傷地樣子,接著仇視地看向玉驕。玉驕低下頭,將嘴角的一抹笑藏在頭巾下,心想著這下可以在新廚子沒來之前去後院了。
岑沐曉一臉痛苦,沒有咀嚼,也沒有吐出來,而是隱忍著將嘴裏的鍋巴硬生生吞了下去,咬著牙,指著玉驕又問自己的勤務兵,“廚房現在就剩這一個活物了嗎?”
勤務兵有些歉意地看了看玉驕,“報告團長,就剩這位大嫂了,是不是這就讓她去後院?”
岑沐曉痛苦地呻吟一聲,將一杯茶喝盡,重重將茶杯放在桌上,一臉的怒意,“新廚子沒來,廚房裏沒一個活物,傳出去還不讓那些和爺我作對的那些混蛋貶損我?等新廚子來,趕緊讓這醜八怪滾到後院當夥夫去。”
“是。”勤務兵同情地看了一眼玉驕,退了出去。
花廳裏有剩下岑沐曉和玉驕兩人,岑沐曉壓低著聲音質問玉驕,“這位大嫂,你敢把這樣的飯拿來給我吃,你活膩歪了吧?好在我剛回清安城,不想惹事,算你走運,你快去給我做碗麵來,這個你總會吧?”
玉驕見岑沐曉餓成這樣,有些過意不去,正要說會做時,一瞥眼見茶幾上擺放著糕點和水果,此時正饑腸轆轆,不由得咽了一下口水。
岑沐曉敗下陣來,頹然地一低頭,再抬頭看著玉驕,“你長得這麼鬼見愁也就罷了,連個麵都不會做,你丈夫待見你不?哎!你男人呢?讓他來給我做飯,不能光拿錢不幹活,你家總得有人把活幹了,你不會反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