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親曆者見聞錄(3 / 3)

第二天,我即到偽行營政治部找著秘書田毅安。田同我私交還好,對張琴秋這事,雖然怪我多事,但接受了我的建議。由他簽署,偽行營代理主任蔣正鼎批準,張琴秋等三人送南京感化院。

蘇風(陶萬榮)――

我被俘到西寧,敵人把新劇團的人叫來,指著我問她們:“這個共產婆是不是新劇團的?”她們回答是。我1934年曾在新劇團待過。這樣我到了新劇團。

有一天,黃光秀、王定國、黨文秀講,張琴秋在羊毛廠勞動。當時馬步芳已登報出廣告,搜查曾留學俄國懂幾國語言的張琴秋。馬步芳部下的一些人經常到羊毛工廠,從被俘的紅軍女戰士中挑人給他們做老婆、奴仆等。為了張琴秋同誌的安全,新劇團的同誌便想辦法,以要夥夫的名義把張要到新劇團,後來又把張藏到了楊萬才家裏。張住到楊家之後,比較自由了。

一天,張琴秋給我講:“我今天碰見了楊紹德(原在婦女團當過排長),把我叫到她家去了。她嫁給了青海國民黨省黨部宣傳科的陸副科長。她把我的情況告訴了她男人。陸是浙江人,和我是老鄉,答應想辦法把我們送出青海。”

張琴秋說:“陸在我麵前罵馬步芳凶殘、愚蠢、荒淫,說青海省國民黨和馬步芳有矛盾,我們的情況他不告訴馬步芳。還說有一個李特派員,是四川人,對我們也是同情的,也答應幫忙把我們送出去找紅軍,如果找不到就送我們回家去。”

馬步芳中山醫院謝院長的女兒到南京上大學去,準備讓我們隨她一塊兒出去。我們天不亮從西寧出發,混出了關卡。吳仲廉也是和我們一塊兒出去的。到蘭州,住在一個比較闊氣的人家裏。我們三人住在一起,在後院。聽張琴秋講,李特派員要坐飛機到南京去,陸科長要送我們乘汽車去西安。

因下雨路很難走,到平涼在一個小旅館裏休息了幾個小時。吃飯之後,我躺下就睡著了。我醒來,張琴秋、吳仲廉不在,等了一會兒她們回來了,說:

“我們在街上碰見一個紅軍戰士,不是你,我們就跟著走了。”

“那你們為什麼不想辦法叫我一下?”

“來不及。我們給那個戰士帶了一封信,叫他轉告中央,我們已離開西寧到西安或南京去,請中央設法營救我們。”

到西安吃了一頓午飯,來了幾個憲兵把我們看押起來了。我們要求送我們去延安,敵人不答應。這時姓陸的也不見了。我們就這樣被押上火車,送到了南京反省院。張琴秋單獨關押,我和吳仲廉關在一個房子裏。

日本的飛機不斷轟炸南京,形勢已很緊張。一天,看守叫我們換衣服,把牢內打掃幹淨,集合到禮堂去聽報告。到禮堂後,看到台上坐著周恩來、葉劍英同誌。周副主席給我們講話,他說,現在國共合作共同抗日,我們要求國民黨釋放政治犯,毛主席叫我們來看望你們來了。大家都十分激動,欣喜若狂,高呼共產黨萬歲等口號。周副主席講完話後,走下來到我們中間。他見到張琴秋和我們後,激動地說:“可找到你們了,從西寧找到西安,又從西安找到南京!”聽周副主席講,我們在平涼給中央帶的信收到了。周副主席又查看了我們的監號,丟給我們一個條子,說以後有人來接我們出去。沒幾天張文彬就把我們從反省院接到了八路軍駐南京辦事處,辦事處主任是李克農,三四天後就回到了西安辦事處。在西安休息了10多天,由西安辦事處把我們送回了延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