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精致的妝容，眉眼淺淺的笑意，不正是孟寒陽麼。康萊職業的笑著招呼我“林經理，這是孟小姐。”瞧著孟寒陽的目光像是看見了上帝。
我想這隻是巧合，隻是偶然。努力平複著心情，微微一笑，對孟寒陽伸出手“孟小姐您好，我是這裏的經理林宛歌。”孟寒陽聽著我的名字，看著我的眼中波瀾不驚。
我以為她大度到可以不在乎，我想我真的是不如她，難怪吳清森會選擇她。然而一直坐著的孟寒陽並沒有起身，更沒有理會我的友好態度。
孟寒陽畫的嫣紅得指甲撫上手腕處的手鏈，襯得鏈子上耀眼的鑽石熠熠生輝。背對著我淡淡的說“抱歉，請我叫Demi。”
這是孟寒陽第一次針對我，即便她的確叫Demi，可我沒傻到忽略剛才康萊的介紹。氣氛一瞬間有點僵硬，康萊適時的打斷了我們的僵持，恍然大悟般笑了笑“對對付，林經理還不和孟……Demi認錯。”
孟寒陽盡然這樣輕易就動搖了康萊，顯然是孟家的意思了。真是可笑至極，吳清森是你的了，孟寒陽是吳清森的未婚妻，所以來我這裏炫耀麼？
康萊看我站著不動，一把拉過我對著孟寒陽道歉“實在抱歉，林經理不太會說話，怕說錯了不討您喜歡。”康萊的話明顯讓孟寒陽很是受用。
孟寒陽隨即淡笑著對康萊擺擺手“既然康總這樣說，我就不計較了。”原本有些冷然的眼神變得親和溫婉，對我伸出手“您好，林經理。”
我對上孟寒陽的眼睛，平靜下是深藏的挑釁。康萊抓著我胳膊的手用勁的捏了下，我伸出幾近乎僵硬的手握上孟寒陽等待的手。
一場簡單的交易如康萊期翼的一樣，我充當了可有可無卻不得不存在的角色。
會議室裏，康萊拿著合約送走孟寒陽的時候，我還沉浸在恍惚中。康萊將合約本重重的砸到我麵前，一改方才的親和。麵色陰沉到冰冷，語氣嚴謹的告訴我“林宛歌，做好你的本職工作。不要在我這裏存在私有情緒。”
我看著消失在視線裏的優雅女人，深深呼吸著這珍貴的僅有我一個人的空氣。時間早過了正常下班時間，商場安靜的空無一人。
我緊緊攥著合約本，出了商場就遇見突然停在麵前的車，價值不菲的名車，車窗裏顯現出孟寒陽的臉，笑得張揚。
孟寒陽隻冷冷的丟下一句“離吳清森遠點，林宛歌你最好認清楚局勢。”隨意撥弄頭發的右手無名指上耀眼的鑽戒擺明了她的身份——吳清森的未婚妻。
揚長而去的影子漸漸化為一點，直到再也看不見。我泛白的骨節狠狠地捏著合約本，就像捏著孟寒陽厭惡的嘴臉一樣。
難得的是，近乎整點的夜晚，寂靜的街道還能遇見一家沒關門的咖啡廳。看著手機上鄭子安和不知名的陌生號碼的若幹未接來電，最終還是選擇關機，然後走進咖啡廳。
很普通的小店，普通到我都不曾注意它的名字。店裏三三兩兩的人散落在四處，低淺的交談聲淹沒在緩慢的音樂裏。
服務生是為年輕的男孩兒，我猜要比我小許多，他青澀的模樣像那時候的吳清森。也許人總是本能的愛屋及烏的，我接受著他的安排，接受著他的推薦，然後看著他青澀的洋溢著小有成就的笑意離開。
回過神來，我打量著周圍的環境，旁邊的座位還空著，臨窗的位置可以看見燈火漸熄的城市。又是這樣的夜晚，難得的是我沒有墮落在嘈雜和酒精混合的酒吧裏。
服務生輕輕的聲音喚醒了我“您好，這是您的咖啡。”我禮貌的笑笑“謝謝。”看著精致的咖啡杯中烏黑的液體，我不自覺得皺眉，厭惡極了這苦澀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