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尖縈繞著的香濃氣味,誘使我端起來認真的感受,入口確是苦到極致的滋味。皺著眉有些氣惱,一杯葡萄酒遞到麵前,白皙且骨節分明的手握著高腳杯,合體的西服,依舊俊朗的模樣,吳清森就這樣突然出現在這裏。
我怔愣的空當,吳清森有些無奈的將酒杯放在我麵前,端走了我的咖啡“不喜歡還這樣強迫自己,什麼時候才能學會正視自己的感受。”
他端起我的咖啡杯,手腕微微轉動,對著我剛才喝過的地方淺嚐一口,做的那麼理所當然。
我低著頭看著手中的酒杯,掩藏著泛紅的眼睛。吳清森還是喜歡這樣突然出現在我身旁,無論我在哪裏,他總能找到我。
“你怎麼了?”吳清森突然的問讓暗中哽咽的我不知所措。我低著頭沉默不語,卻努力平複著心情。吳清森有些生氣的語氣,帶著從前沒有的冷意“打你電話為什麼不接?”
我抬頭看他,不明所以,隨即了然。那個不知名的陌生號碼顯然就是他了。我不想任何人看到我難過、懦弱的樣子,即便是你吳清森。我隨意的敷衍“手機沒電了,關機。”端起酒杯掩飾我的謊言。
吳清森沉默,顯然他已經知道了這樣的回答。許久許久,我們都沉默著,沒有任何交流,我從沒想過再次遇見,再次麵對麵而坐,我們是這樣的。那些曾經的日日夜夜裏想對你說的千言萬語都化作沉默。
吳清森強硬的送我回家,樓下可以看到房間的燈亮著,吳清森泯著唇側臉看不清神色。
一定是鄭子安在等我,我愧疚的心理油然而生,淺淺說了句“謝謝。”拿起包包就要下車。
吳清森拉住我的手,看著我的眼睛問“你和他……你們。”眼中一絲期許一閃而過,快到我差點錯過。
我不知道怎麼回答他,垂眼看著他抓著我手腕的手,半晌才鬆手。不等我離開,吳清森就匆匆走了。
越過路旁的綠化帶,可以看見鄭子安正站在小區門口,看著吳清森消失的地方。上樓的時候,鄭子安安靜的不似往常。我拉住他,解釋說“我和他隻是半路上遇見的……”
鄭子安揉揉我的頭發,反拉著我的手“回來就好。”我眨眨眼看著今晚一反常態的鄭子安,卻隻看見他的背影,慢慢消失的孤單。
很久很久以後的某個時候,我突然明白,此時的鄭子安無需多言,他需要的僅僅隻是我,隻是我的歸來。可惜我給不了他想要的,這是我對他最大的虧欠。
我看著鄭子安平靜的收拾了桌上抖落一旁的煙灰,進了廚房,我發現他越來越習慣了這裏的生活。
剛剛沐浴過後,難得平靜的躺在床上,輕輕的敲門聲,隨即鄭子安端著一杯熱牛奶進來。看著半躺著的我,將牛奶放在床頭櫃上“趁熱喝。”燈光下的鄭子安其實也那樣溫暖,我有多久不曾好好打量他了,忘了三年前的鄭子安也是個還為褪盡青澀的男孩。
一晃三年,我們都二十五六了,該成熟的時候了。鄭子安和吳清森的模樣清晰的浮現,他們都從一個青澀稚嫩的男孩蛻變成成熟穩重的男人,走到哪裏都是光彩奪目。卻都環繞在我身旁,不離不棄。
鄭子安看著難得溫順的女人,伸手將她滑落麵前的頭發別過耳後“早點睡吧,晚安。”
我回以淺淺一笑“晚安。”想著白日裏孟寒陽的嘴臉,我想自己該堅強些了。即便以後的生活,沒有了吳清森沒有了鄭子安,沒有了無數個過客,我也該堅強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