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8年9月末,前線傳來消息,在9月初至中旬,日軍以第一○一、一○六為前導企圖從南麵實現包圍武漢。第九戰區第一兵團總司令薛嶽將軍命令第4軍、第66軍及第77軍在金官橋、星子、黃老門、瑞昌一帶相繼阻擊日軍。隨後,在東、西孤嶺一戰殲滅101師團大部,並將106師團阻於馬回嶺。
9月中旬,日寇為解除101、106師團的困境,派遣日軍第27師團試圖增援。薛嶽將軍迅速調集國軍主力部隊,以優勢兵力向敵進攻,在麒麟峰全殲鈴木聯隊。同時,國軍也在三角尖、金輪峰、南康尖殲敵七八百名。
日軍第106師團以為見機可趁,遂以4個團的兵力迂回至德安縣以西的萬家嶺地區,但被埋伏在萬家嶺以西百歲街的中國第32軍軍長商震指揮下阻擊,被國軍在萬家嶺堵住了退路。隨後,薛嶽將軍調集周邊國軍之主力將該入侵之寇團團圍住,已初步形成包圍圈。
這可是個好消息!全校師生立刻喜氣衝天,一掃前段時間的陰鬱沉悶的氣氛,相互交談說話再也不是行色匆匆,取而代之以輕鬆愉快之色。學員們的笑聲也充滿教室和宿舍裏。
陳伯康也和同學們一起交談,言語中大家都對前方戰事的好轉感到高興,隻是對自己不能參與其中而感到惋惜。
好消息過後,陳伯康高興了沒幾天,就聽見同室的李氏兄弟說起,嚴燮死了。
陳伯康大驚,本來大部分學員對嚴燮個人的看法並不怎麼好,仗著自己身體條件好處處都在顯擺自己,課堂上還故意和老師搗亂,可這並不能表達大家都認為他應該死。
下課之後,陳伯康悄悄地來到校醫務室,推開門進去,看見隻有兩個護士在,醫務室劉主任和兩個醫生都不在,站在門口不知道怎麼說。
來學校幾個月了,陳伯康這是第二次來,第一次是剛進校,餘主任聽說他水土不服,就讓人帶著她來的醫務室,還是劉主任給他開的藥,也算是有一麵之緣。
今天,興衝衝來想問問劉主任關於嚴燮的事,誰知人不在。陳伯康有些懊惱的還沒轉身。
“你有什麼事嗎,還是身體哪兒不舒服?”其中一個護士看到他進來後,馬上又要出去,就問道。
陳伯康見過這護士,姓劉,上一次就是掏給自己拿的藥,隻不過自己記得她,她可不一定會記得自己的。
“我想找劉主任有點事。”
“劉主任和陳醫生、張醫生出去了,要不你過會再來?”
“哦,是這樣啊,那我過回再來吧。”
劉護士見他欲言又止,又問:“你是不是有事要說,如果方便的話,說出來,看看我能幫你嗎。”
陳伯康一想這事情也不算什麼大不了的,就說:“是這樣,我就是想問問,我有一位同學前天死了,他是怎麼死的。”
另一個護士本來也很好奇的看著他,一聽是這件事情,嘴巴一撇說:“我以為什麼事呢,那個叫嚴燮的還能怎麼死,病死的!”
劉護士笑了笑同時輕輕的拍了下那個護士,又對他點了點頭,示意是這樣的。
陳伯康“哦”了聲,又不死心的問道:“前些天我看他還好好的,這麼就得病死了呢?什麼病啊,這麼厲害!不會是傳染病吧?”
劉護士兩個人聽了嗬嗬嗬的笑了。
劉護士說:“瞎說什麼啊,拿來的傳染病啊。嚴燮確實是沒什麼大毛病的,就是發熱打噴嚏。當時和他在一起的人都覺得不算什麼大不了的,也包括他自己,以為身體好,撐過兩天就好了。誰知道他的狀況越來越不好,等把他送到醫務室來的時候,吃藥也不管用了。結果小病弄成大病了,再好的身體也扛不住。你們啊以後都要注意。”
陳伯康又“哦”了聲,心情放鬆下來,覺得不是被他們弄死的就好。
“不過,話說回來,前段時間,也就是這兩個月吧,他不是被人送過來兩次嗎,好像這兩次受傷都挺重的。聽劉醫生說,受的都是重傷,要想恢複好,都得靜靜修養好幾月才可能全好,不然得留下病根。”那位插嘴的護士忽然說出來這麼一大堆話來,讓準備走人的陳伯康停住了腳步。
陳伯康有些吃驚的問道:“你是說,他有可能是死於以前受的傷?”
劉護士瞪了女護士一眼,說:“你別聽她瞎說,這個死因誰也說不清的,但他的確就是死於發熱,這有很多人都可以證明的。”
“哦,哦,謝謝了。我先走了。”陳伯康悶悶不樂的跟她們打了聲招呼,離開了醫務室。
“你想找死啊,怎麼隨便亂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