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搞槍(1 / 2)

陳伯康自從得到朱惺公同意和他一起回家,連著兩天都陪著,然後坐電車倒回去。在陪同的路途,他默默的牢記周圍的建築、商鋪還有弄堂和小路。

陳伯康很清楚自己現在這樣做是無奈之舉,首先自己的錢不夠,如果自己滿大街的亂串亂鑽,肯定會被人注意,其次,道路交通不熟悉,一旦事發突然,自己就可能因為不熟悉道路而白白送死。

今天,陳伯康感到自己的心跳的厲害,看到和聽到很多消息後,感覺到現在擺在自己眼前需要去做的事很急迫,迫切的心情讓他也有點控製不住自己了。

昨天(2月1日),自己在校對文稿時看到一則消息,《偽偵緝分隊長耿受寶在滬西被擊斃》,事件發生在極司非爾路(今靜安區的萬航渡路),康腦脫路(今靜安區的康定路)轉角的忻康裏內,此地是日偽勢力下的煙賭的中心地帶。時該偽偵緝隊長從裏對門419號平房家中率保鏢4人行至該路段,被早已埋伏在這裏的7名愛國青年迎頭轟擊。耿受寶及保鏢一名被當場擊傷,受傷保鏢見勢不妙,立即帶傷逃逸,其餘三名保鏢也跋步狂奔,不知所終。耿受寶見此情景不妙,正想躲避時,已被子彈擊中,一中麵部,一中胸部,當即傷重倒地,頃刻斃命。而行刺之愛國青年7人見目的達到,一麵散發愛國傳單,一麵向空中開槍擾亂人群,後向五角場方向逸去。當時路上行人很多,有六人被流彈所傷,其中一人死去。

頻繁的槍擊命案,讓陳伯康感到非常的糾結,這些實施者都是自己的同誌,他們正在為國除奸,而自己卻依舊毫無所為。

昨天的7個人,人手一支槍,可見他們手中應該是有足夠的武器,如果自己能夠找到他們,是不是就能聯係的上組織了,也不知能否拿到一支槍。

陳伯康想到一定要在自己找到可以行動的目標之前,想辦法搞一隻槍,否則成功的機會是非常微弱的,一是,目標任務都不是普通人,不熟悉之人是不可能輕易接近目標,近身刺殺,二是目標人物一般都有隨身護衛,沒有槍械不可能迅速完成刺殺,並且安全逃逸。

當他送朱先生到了北河南路94號(今河南北路或河南橋附近)寓所後,在與路口相交的轉角處,發現一個租界的巡警挎著槍,正背著他往前一步一搖的走著。從背影看,這人身材不高,但很結實,挎著的是手槍,想必是個警察頭目,一般的巡警都是長槍或者手持警棍,不會佩戴短槍。

陳伯康控製著距離,在這個巡警身後20多米處慢慢的跟隨,突然他冒出個想法,搶了他的槍!

他隨即打消掉這個想法,因為這想法太不符合實際,這裏的地形和環境自己並不太熟悉,而且一旦得手後,撤退的路線還沒規劃好,也容易被巡警抓獲。看來還得另外想辦法,先把熟悉地形後,等到晚上的時候來弄槍,這樣的行動可靠,而且安全,便於撤退。

當他跟隨這個巡警來到河南中路這條界路。這一整條路是幹道,來往的人非常多,根本不適合暗地下黑手奪槍,而且這條路的兩邊相交的道路和弄堂都特別的多,不清楚詳細的情況下,冒險奪槍必定會出漏子。

陳伯康沒有再繼續跟著這個巡警,坐上電車回住所去了。他沒有灰心,想著繼續尋找機會。他發現自己居住的周圍都是一些生活在底層老百姓,每天天不亮就出門找食或上工,回來時已經深夜,自己能和他們在一起交談的機會不多,也許應該從他們身上找些辦法。

接下來的時間,在陳伯康有意識地結交下,周圍的鄰居劉阿福、張阿寶、何阿才等都和他熱絡起來,他們的老婆孩子見了他也都非常親熱的打招呼。同時,陳伯康也在和他們的閑聊中了解到,南市被日寇占領後,在去年下半年上海成立了大道政府,在南市成立了區政務署。這個政務署經常派人到城隍廟去滋事,欺負那些難民。

城隍廟現在還是收容難民的場所,和去年相比來逃難的難民正逐漸減少,有些難民在收容的場所外邊做起了各種生意,以求改善自身的生活環境,如此一來反倒讓城隍廟周圍的各行各業生意興隆。正因為如此,充當政務署狗腿漢奸的人認為這是他們的一條發財之路,時常到那裏去索拿卡要,欺壓難民,肆意妄為,更有甚者用抓人進監獄來相要挾。

交談中,陳伯康心中已明確自己的目標,就是在城隍廟為禍難民的這些漢奸流氓,同時槍也是從他們的身上去弄。

前段時間自己才來上海,由於囊中羞澀,人和地物都不熟悉,加上自己的身份特殊不敢輕易出去閑逛。現在,在此地生活了二十多天,對周圍的環境有所了解,而且本地話也說的更加流利,和人交談根本不會懷疑他是外地人,可以說,他完全有條件實行弄一隻槍的行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