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是怎麼了,這麼傷心難過,是誰死了?”陳曼麗終於還是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陳伯康搖了搖頭,沒有回答她。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回答它,是告訴她自己的父親被日本人給炸死了,還是說自己的親人出事了。當初,自己可是對他說過雙親被日本人炸死了。
哪知道自己一時的謊言盡然被自己言中,自己的父親盡然是被自己給咒死,如果傳出去了,自己今後還怎麼做人啊!一想起這些,他的心就陣陣的隱隱發痛,疼得他臉色又開始發白。
陳曼麗見他不說話,臉色又開始不好,慌的她趕忙把他扶倒在沙發上又說要去找醫生來給他看看、
陳伯康忍住悲痛攔住她說,不要找醫生了,躺著休息一會就好了。隨後,他閉上眼思考起來,現在自己不能去找毛千裏詢問父親的生死,軍統規定了執行任務是不能心念他事的;找其他人幫忙應該還是可以的,可是找誰呢?
陳為申?不合適,這人已經是這樣的身份了,已是自身身處險境,不適合這樣的事。
劉春茹?倒是個不錯的人選。隻是自己去找她不合適,難保會遇到難題,不如由她自己來找自己,這樣倒還安全一些,隻要共產黨對自己沒有怨恨就行得通。唯一的缺點就是需要等候的時間太長了,可是總比沒有要強啊!
突然,陳伯康忽然想到,最近五六月份,發生的鋤奸時間很少,不像前幾個月,每個月最少都要有個十幾起案件,這是個什麼情況,難道上海站出了什麼問題。
比如上個月12日,下午5時,一個叫潘成炯的大北電報局的職員,因為向偽維新政府謀求交通部收發主任一職,在路經法租界青年會門口時,被人當街連刺三刀,不治而亡。雖然凶手被租界巡捕抓獲,通過自己的運作之後,此人並沒有受到為難,隻是收監關押,等候判決。自己正在想辦法讓他能盡快出獄,免受日偽政府的提議轉移看押。
據自己調查,這人隻是外圍組織的人,並不是在編人員。殺一人,而警醒世人,如此行為雖然非常英勇,但絕不是像自己這樣由軍統培訓出來的,也是不可取的,除非像刺殺汪精衛這樣的人,軍統才會有這樣的行動。
上海站很可能出問題了!
陳伯康雖然閉著眼睛,但想到這個情況,仍然冒出了冷汗。嚇的旁邊看護他的陳曼麗趕忙給他又是搽又是洗,連扶帶摟的把他扶上樓,躺倒在床上。
“不行!我必須要有所行動,既能給父親在天之靈告祭,又能減輕日偽特工對上海同誌們的壓力。這是一舉兩得事,一定要去做,而且還要做得轟轟烈烈!”
想到能為父親報仇,陳伯康立時就感到全身熱血澎湃,心潮激蕩,忍不住牙齒咬的吱吱作響,兩手握成的拳頭拽得緊緊的。
一連休息了幾天後,直到這天中午十分,陳伯康才起床,經過這些天的休息,他的精神狀況才逐漸恢複好轉,隻是內心的悲痛依舊是非常沉重。他起了個大早,就是想要通盤考慮如何行動,自從上次在虹口大戲院的行動之後,殺了崗田就少了目標,再加上在海軍司令部的行動,要再去找日本人複仇即不容易。也不太現實。
看著桌上擺放的報紙,陳伯康隨手拿了起來看,一則消息讓他大吃一驚。消息的內容是,在南京的日本總領館發生了一起投毒殺人事件,這是在使館的一名中國人做的。即在6月10日,使館的總領事堀公一為了宴請來南京視察日方工作的日本外務省次官清水及三重等隨行要員,舉行了一個大型宴會,還邀請了日軍華中派遣軍司令部首腦,以及偽中華民國維新政府行政院院長梁鴻誌與華北漢奸首領王克敏。
領事館內一個早已加入軍統的中國仆人預先在宴會使用的老酒(中國黃酒)中投入劇毒,參加宴會的日偽要員全部中毒,毒死了兩個領事館的日本人,一個是叫船山,一個叫官宮的領事館會計,參加宴會的大小漢奸居然沒被毒死。目前,凶手外逃沒有被抓捕到。
陳伯康心道,完了,計劃完全不可能執行下去,除非有人給自己牽線搭橋,或者提供情報,否則絕不可能再到虹口去複仇。這樣的案子一定會讓日本人提高警惕,任何陌生的麵孔都會引起他們的注意,看來必須要盡快找到安全的方法進入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