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趕緊拒絕了他的邀請,明確告訴他自己已經有約了,並向他提出以後有事可以跟自己打電話,不用這樣親自來找自己,讓上麵的人知道了,對自己會有看法的。
沒想到赤木剛健很爽快的答應了,這讓他很吃驚,心裏更是懷疑他的用意了。跟他虛情假意的說了幾句後,赤木剛健很識趣的起身告辭了,在告辭的時候,他再一次向他表示請他一起吃飯的事。
陳伯康見他三番五次的這樣邀請,知道如果自己在這樣一直堅持拒絕,這小子不知道還會想出什麼幺蛾子來,於是就答應了他,並告訴他自己這段時間事情多,恐怕沒有什麼時間,最好能夠晚些時候再聯係。
看著他遠遠離去的背影,陳伯康不禁搖搖頭,心道:“自己當初救了這小子一命,看來真不是什麼好事,現在就已經是給自己造成了很大的麻煩。”
晚上,霞飛路上的達官富豪居住的花園別墅片區,一棟三層樓的建築燈火通亮,但人卻不多,在燈光的輝映下,顯得富麗堂皇。
在餐廳裏,陳博康正跟薛井辛坐在一起hi飯,旁邊隻有他的夫人作陪。若大的房子隻有他們夫婦二人這讓她很驚訝,小聲的詢問之後,薛井辛告訴了他。
他有一子一女,現在都在美國工作和讀書。兒子已經畢業在美國的一個研究所工作,女兒在斯坦福大學讀書,估計他們都不會再回來了。現在隻有他們兩夫妻,加上幾個傭人照顧他們的生活,就再沒有人了。
三人進餐的時候,頻頻舉杯問候喝酒。這個家宴的主菜除了他預想的牛排外,居然還有本幫菜,而且水準很高,詢問之後,得知是薛夫人親自下廚,讓他不禁連連讚歎不止。
上完甜點之後,薛夫人借口有事離開了餐廳,隻留下兩人喝酒閑談。兩人都在沉默中醞釀,隻有在抽煙時才發出吱吱的聲音。
“守業,你回來幾天了,你對最近的事怎麼看?”
“先生,您指的是最近發生的刺殺案件嗎?”
“嗯,也行,你先說說看。”
“不瞞您說,回來後我專門看了這段時間的卷宗。我認為發生的這些刺殺案件都是有預謀的,目標對象很明確,而且都是經過長期策劃,周密組織實施的,行動幹淨利落,不管成功與否都成功脫身,典型的案件是市公用局局長李鼎仕眼科遇襲和今天程海濤之死。從這幾起案件的手法可以看出,凶手一定是軍統的人做下的,而且也說明他們在上海已經走出混亂狀態,進入了一個有序的高效率的階段。”
“你說得很好,這些情況分析我也想到了,隻是這樣下去對我們沒什麼好處啊,還會引來各方麵的指責啊。”
“先生多慮了,這些人被殺是會給租界跟我們帶來不利的影響,絕不會是全部,關鍵還在新聞輿論,以及應付日本人的責難,畢竟偽政府沒有得到租界各國的認可,可以不理會的。”
“嗯,你說的有道理,新聞報紙之類的輿論還好處理,關鍵還是在日本人方麵。”薛井辛思考了一下,熄掉手中的雪茄,端起酒杯失憶了一下對他說:“好了,不說這個了,這個問題我會考慮想辦法的。有件事我想問你,上次你在碼頭的事是怎麼回事,你為什麼沒告訴我?”
陳伯康一驚,心道他怎麼知道,馬上又明白了,這種事怎麼可能瞞得過他,事情是他安排的,碼頭上一定還安排了其他的人,肯定是事後向他報告了。
“對不起先生,那次在碼頭上,我發現有人在搬運違禁品,就去查問了一下,發現是運送給前線的抗日部隊,就放他們走了。如果您要責怪我,我絕沒怨言!”
“我什麼時候說了要怪你?我說的是你為什麼不向我報告。”薛井辛悠閑地喝了一口問道,又說:“還有個隱秘的事你可能還不知道,青幫大佬季雲卿被人給刺殺了,行凶者在前幾天也被抓了。”
“還有這事?我怎麼沒聽說啊?”
“所以才是隱秘的事啊,外麵根本沒怎麼報道。據說刺殺人叫詹森,是個軍統的紅牌殺手,從沒失過手,沒想到這次居然栽在一個女人的手上,那個女人居然還是他的姘頭,你說說這叫什麼事,希望這對你應該有警示作用。”
“先生,您的意思我都明白。碼頭的事,我就是不想跟您添麻煩,才私自做主放他們走了。今後,我也會對身邊的人多加注意的。”
“好了,你的意思我很明白。我告訴你這件事是我安排的,下麵的人不清楚罷了。我是怕出意外,才讓你去的。不過,你處理的很好,我隻是希望你以後一定要告訴我,不要瞞著我。記住,你要想做事,一個人在上海是行不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