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簡單案件(2 / 2)

“守業啊,你是怎麼看的?”薛井辛沒有直接給出答案,而是反問他的看法。這並不是說他對陳伯康有不滿,在他心中恰恰很高興,至少說明在他心中自己所處的地位很重要,而不是弄出一大攤事讓自己去處理,甚至擦屁股。

“總督察長,我是這樣想的,如果抓獲之後,可先行審問,對外界特別是報社記者的詢問以尚在審訊推脫,等審訊結束之後,看看結果再說。如果結果證實是我猜想的那樣,還需有個對策才行。”

“你認為該怎麼處理?”薛井辛依然沒有回答,繼續詢問他的想法。

“我想保護他。”

薛井辛看了他一眼,默默地抽著雪茄。這確實是個難題,他從心裏不願多事,早了結早安生,順順利利的,可是以這小子的心思看,恐怕不會輕易的罷手,這個後果倒是很難處理。

“你認為還有沒有其他的辦法?”薛井辛低沉的聲音問道。而陳伯康聽到的卻是另一個意思,顯然是讓自己考慮清楚這其中的利害關係,不要到時候那一頭都沒得到,還弄得一身的汙水。

“我再考慮一下吧。”

傍晚,最後一班客輪在等候起航的時間。在另一邊碼頭和旅館間的路上,陳伯康坐在車上指揮著巡警,早已在各個要道上布控完畢,靜靜等候案犯凶手自投羅網。

在這一天的時間,根據自己得到的報告,張琦齡本人一直都在旅館的房間裏呆著,沒有人與張琦齡進行接觸,而且他的房間裏也沒有任何的異常,非常的安靜。

這讓他大感意外,難道自己猜測錯了。如果張琦齡真的是被冤枉的,怎麼還能夠安靜的呆在房間裏,而沒有任何悲傷的表現?如果確實是殺了自己父親,即沒有愧疚之情,至少惶惶不安的反應還是該有的吧。這種情形太反常了,讓人難以相信。

抓捕很順利,當張琦齡提著一大一小兩個箱子,走出旅館的時候,就被巡警們一前一後堵住了,警車隨後趕到,將張琦齡雙手一拷推進車裏,然後全隊沒驚沒險的開回了中央巡捕房。

陳伯康沒有立刻提審他,而是讓他在提審室一個人坐著等候,門外占了兩個巡警,沒經許可不準其他的人靠近。他需要給張琦齡一個無形的壓力,迫使他說出真實的情況,即便真是他殺了自己的父親,也能讓自己安心的上任。

提審室裏的燈一直亮著,張琦齡神情麻木的看著前方,就像沒有靈魂的人,神情僵硬地坐著,仿佛隻要輕輕的戳他一下,他就倒地不起了。

一個小時後,“咳”陳伯康帶著楊吉生和一個記錄員走進提審室,坐下後看到張琦齡的模樣,輕咳一聲直接問道,“張琦齡,有什麼要跟我說的嗎?”

“有什麼好說的,你們不都已經知道了嗎?我確實是殺了我父親。”張琦齡淒慘的笑了一下。

“既然你都這樣說了,那很好啊。我就想聽聽一個東吳大學畢業的人怎麼就能做出弑父的惡行,難道天生就是這樣的人,或者說一個舞女就能輕易地改變一個人?”

“別跟我提那個表子!如果不是因為那個表子,我也不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那你就把這件事原原本本的說出來,隻要你說的是真的,說不定我還能幫助你,至少我能在法官麵前為你求情。”

“你幫不了我的,如果離開了上海,我也許不會有事,現在落在你們的手裏,我是必死無疑!”

“哦,你就這麼不相信我?你就情願這樣當個冤死鬼?讓你母親白發人送黑發人?一個人孤零零的獨自存活?”

“你--”,張琦齡被戳中了心中的軟處,激動地站了起來,立刻被旁邊的巡警按下。

“當然,我理解你對我所說的感到氣憤,但是,你就心甘情願的讓你心中的凶手逍遙法外?或者說把你的家產給豪奪一空。”

“你認為我是冤枉的?”

“嗬嗬嗬,怎麼可能,憑你殺了你父親的這條罪狀,就是罪無可赦。但是,如果有另外的原因,又另當別論了。”

“那你又憑什麼說能幫助我!你知不知道一旦我說出來之後,就必死無疑!”

“我當然知道!你不說難道就不會死嗎,我告訴你,你會死得更快!”

寂靜,沉默,房間裏沒有人說話。半個小時後,張琦齡抱著頭痛苦的說道:“我說,我全都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