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嗬,小不小的就不用說了,還請王局長借個道。”
“我憑什麼要給你讓道!”陳伯康沒好氣的叫道。
丁默邨心裏鬱悶啊,心裏的氣啊,居然讓這個不入流的小子給欺負了,真是丟了天大的臉啊!可是他還不得不委屈自己,也不知道後麵的殺手什麼時候突然衝出來,再說什麼就都晚了。
“王兄弟,咱們之間雖有些不開心的事,但也算不上什麼大不了的事。你看這樣好不好,隻要你說出來,我丁默邨絕不推辭!”
“你說的話能相信?”
“我丁默邨從來沒有騙過人,我到了今天這一步都是被軍統給逼的!”
陳伯康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也沒時間去分辨,卻很想知道丁默邨怎麼會狼狽如此,不過看到他這副模樣卻很開心。
“既然你這樣說,我就相信你一次,我要五十萬!”
“什麼?五十萬!你怎麼不去搶銀行!”丁默邨驚得手中剛點燃的煙掉在了地上,這是為了壓製心中的驚慌才點上的。
“你剛才可是答應我了,不論我提什麼要求,你都會答應的,而且還不會騙人,怎麼這麼快就食言了,是不是欺負我年紀小啊!”陳伯康鄙視的說,內心裏卻開心的樂開了花,這個時候不收拾你,什麼時候還能有這樣的機會。
丁默邨又氣又急,伸出手指著他,氣的手指抖動。“你……你……你……”的說不出連貫的話來,最後調整了一下說:“王兄弟,我現在沒這麼多錢,再說借個道就要五十萬,哪有這這樣的道理,能不能少一點啊?”
“不能少!現在我確實缺錢,既然你能給我這個機會,不用豈不是可惜?”
丁默邨聽了一愣,沉思了一下,立刻就明白了,這小子最近在法租界的巡捕房幹淨利落的把下麵的人給收拾了一通,但是要想收這些人的心就不容易,沒錢一切免談。
“我可以答應你,可就這樣給你五十萬,你能受得了?”丁默邨若有深意的說道。
“你想怎麼樣?”
“我要你護著我到極司非爾路76號。”
“不行!我不能答應!”
“到路口也行!”
“為什麼要送你?到哪兒隻要十幾分鍾的路程,你不會有什麼想法吧?”
“這你不用管,反正我是不會害你的。”
“那好,我答應你!上來吧!”陳伯康想了一下,答應了他轉身就上了車。
丁默邨給他的司機打了個手勢,又說了幾句話,跟著就上了車。陳伯康開動車猛打方向盤,迅速掉個頭,朝著極司非爾路駛去,後麵還跟著丁默邨的車。
陳伯康沒想明白丁默邨為什麼會上自己的車,還要自己送他回去,腦子裏胡亂地猜想著,什麼拉攏自己,什麼想跟自己搞好關係,亂七八糟都想了,忽然一個激靈,想到剛才的槍聲,猛地扭頭看向丁默邨。
丁默村見他這幅表情,馬上也明白他猜到了什麼,強裝輕鬆地說道:“你猜到了?你猜對了,是有人行刺我。”
陳伯康回過頭繼續開著車,心裏直罵自己,幹嘛要多事,或者再開個天大的價錢,讓他停留在那,等那些殺手直接上來幹掉他多好。心裏不斷的罵著自己,罵著罵著,忽然感得少了什麼,心中一緊,又扭過頭看向他問道:“鄭萍呢?”
丁默邨聽他這麼一說,居然笑了,“我以為你不會問她呢?”
“少跟我說那些沒用的,鄭萍呢!”
“還在那邊?”
“什麼地方?你怎麼丟下她不管!”
“第一西伯利亞皮貨店。管?怎麼管?跑都來不及,難道要我們把命全都丟在那兒才好?”
“你!真他媽的混蛋!”陳伯康氣惱的猛踩油門,駕駛著汽車飛快的行駛,嚇得兩旁的行人雞飛狗跳。他根本顧不了這麼多,隻想著趕快把這個色鬼給丟下車,回去解救鄭萍。丁默邨的臉上卻露出得意地笑容。
十幾分鍾的路,陳伯康花了不到十分鍾就到了極司菲爾路路口。等丁默邨下了車,陳伯康正準備開車走人,卻見丁默邨扶著車門對他說:“我很欣賞你,考慮下跟我幹怎麼樣,我不會虧待你的!鄭萍我也可以讓給你。”見陳伯康滿臉怒容,歎了口氣說:“我答應你的錢一定會給你的。”說完就關上了車門,上了自己的車向虹口方向駛去。
陳伯康根本沒在意他的去向,一溜的狂奔,隻想著盡快趕到皮貨店,萬一鄭萍出事了,有自己後悔的。
第一西伯利亞皮貨店坐落在靜安寺路與戈登路(今江寧路),門牌號是一一三五號,是個猶太人開的,生意好的把旁邊兩家的俄國人開的皮貨店給擠得日子難過。
“萍姐--”,車還沒到皮貨店的門口,陳伯康就看見鄭萍心神不寧的站在門口。
“守業!你怎麼來了?”
“別廢話了!快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