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 案發(1 / 2)

三天之後,霞飛路巡捕房。

陳伯康正在處理公務的時候,刑事科科長齊誌遠突然跑來報告,說在戈登路(成都路)與霞飛路交接的地方,發生了一起奇怪的殺人案件,請他前去查看。

原來的科長張懷安被他以工作不力給降職做了副科長,就是希望他別跟自己搗亂,老老實實的呆著就行了。陳伯康皺皺眉頭,臉色很不悅,將他跟張懷安比,始終是要差些,精明強幹更談不上,特別是缺乏獨立擔當的能力。

齊誌遠趕忙上前解釋,案件發生的地點是白俄人聚居的地方,也是白俄女人集中做暗娼的地方,死的人中有兩個是白俄女人,為了怕出錯,所以才想請他移步到現場看看。

在齊誌遠的請求下,陳伯康跟隨著他上了警車。坐在車裏,陳伯康心裏很清楚,知道自己所設計的計劃已經啟動了,現在要做的就是把這個戲唱足了,把它給鬧得越大越好,當然密碼本是不能說出去的。

看著坐在一旁的齊誌遠,陳伯康對他這段時間的表現,總體還是很滿意的,不管是對自己下達的任務,還是對普通案件的破獲,都能做到令行禁止,以自己馬首是瞻。

讓他有些奇怪的卻沒說出來的是,這個案子應該是在收集完現場證據,然後再彙報的,沒想到他會直接來找自己,這其中也不知是不是還有什麼名堂。

到了現場,周圍早有各大報社的記者圍在周邊,手中的相機對著進出的人不停拍攝,更有一些記者圍上來不停的詢問案件有關的內容。維持秩序的巡捕看到長官來了,分開圍堵的記者騰出一條通道,這才得以通過。

陳伯康一進屋就聞到一股濃烈的血腥氣,充斥著整個房屋,讓人聞之欲嘔。屋裏有巡捕正在勘查,並對現場進行拍照。

“裏麵是什麼情況?”陳伯康站在門口並沒有進去,而是問在身後的齊誌遠。

“一男一女死在臥室,另一個女的死在客廳。初步查明,男的是個嫖客,兩個女的是母女,都是白俄人。死因還沒有判斷出來,究竟是情殺還是為財,或者是其他原因還有待判定。”

陳伯康點點頭,邁步進入了房間,站在一旁觀看現場,也不對查驗的巡捕作指示。房間裏跟他第一次進來時沒有多大的變化,裝潢擺設依舊是俄羅斯風格,隻是已經有些破舊了。客廳裏一個肥胖的女人伏麵倒在客廳中間,鮮血流淌了一地,早已凝固在屍體周圍。

這個死亡的女人的衣著沒有破損,周圍的物件也沒有什麼損壞,由此來看其死亡的時候沒有進行反抗,或者根本就沒有反抗的機會。

當兩個巡捕把死者翻過來的時候,陳伯康看到胖女人的喉部有一道深深地刀口,長約五六厘米,傷口已凝固,從其寬度看幾乎將其氣管割斷,這應是導致其死亡的原因。其眼睛睜大,嘴唇微張,臉部表情驚慌,為驚恐狀。

默不作聲的觀看了半響,陳伯康初步判斷出凶手大約有175CM,手部力量強大,身手敏捷,應該是個老手。邊想邊走進了裏間,裏間有一張大床,兩具赤果果的屍體分別躺在床上和地下,床上的是個女子,床下是男子,鮮血四濺,到處都沾滿了血跡。

這個現場讓人很奇怪,男性死者依舊沒有任何反抗,其姿勢為側臥,背部由一個傷口,明顯是被人從後麵一刀給刺中心髒,然後又一刀在其脖子處割斷其喉管,而女性死者則大張其嘴,被凶手連刺兩刀,氣絕而亡。

陳伯康仔細的觀察,想象著凶手是怎麼連續而快捷的殺死兩人。從男性死者的狀況看,其身體強壯,四肢發達,麵部表情露出不相信的神情。那具女的屍體在床上顯得很淩亂,其脖子處有壓痕,致命處在胸口,兩刀刺中心髒斃命。

“凶手很殘忍”,這是第一個直覺,而且很熟悉這裏的環境,也了解這裏的情況,很可能跟房屋的主人很熟悉,也就是說這個凶手有可能是這裏的常客。同時,他對這個死去的白俄女人卡佳感到對不起。

“去周圍的鄰居查訪一下,問問經常出沒這家的人都有哪些人,另外,對死者調查了解一下,身份,工作,所有的一切隻要涉及到的都要落實。”

一直在後麵跟著他的齊誌遠連忙答應,馬上出去對下麵的人分派起來。陳伯康並不關心他怎麼分派任務,而是靠著門框看著屍體,想著這個凶手這麼做的目的,殺人,奪財,強女幹,滅口,一係列的動作可說沒有破綻,幹淨利落。

“把所有的物證都登記打包帶回警署,千萬不要遺漏了重要的東西。”陳伯康出了門,對齊誌遠吩咐道,然後坐上車就走了。

齊誌遠茫然的答應了一聲,看著遠去的警車,伸手摸摸有些禿頂的頭。這個案子沒有什麼油水,就是有也不會大,加上曾經得到龍叔的傳話,說是讓他多向此人彙報,否則出了錯,自己是不會出麵幫他的。

可從整個過程來看,這位小老大並沒有說什麼,全程隻不過說了幾句話,還很簡單,沒有自說自誇,更沒有出風頭的跡象,想起他的手段,感到有些莫測高深,忍不住又摸了摸自己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