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動這麼快就啟動了,這是陳伯康沒想到的,也讓他對戴笠行事果決,雷厲風行的態度感到忌憚,想想也是,如果自己出了錯,迎接自己的處罰自然也會很快。
現在麵對的難題就是怎麼讓這個案子傳到日本人的耳中,對這個問題,讓人好生頭痛。不能輕描淡寫,束之高閣,也不能鬧得滿大街都知道,麻煩纏身,這個力度可不好掌控。輕了,日本人就會認為無關輕重,而鬧大了,則會有更多的人知道,日本人就會覺得其價值已經不重要了。
“看來還得采用非常手段。”陳伯康輕輕拍著頭想到。他知道租界巡捕房裏還有跟日本人走得近的,甚至是他們的眼線,關鍵是怎麼才能讓這個眼線得到這個消息。
一個小時後,陳伯康坐在辦公室裏看著眼前的報告,對麵是恭恭敬敬的站立著齊誌遠。
“你確定是謀財害命?”
“可以確定!那兩個女的是白俄人,是母女,男的是外地人,遺落的物品有裝錢的錢包錢袋,裏麵是空的,一分錢都沒有,經過分析應該攜帶有巨款,有隨身的文件袋,還有一顆手槍子彈。”
“子彈?那他的來曆查到沒有?凶手有沒有查到是什麼人?”
“我們調查了周圍的住戶,都不清楚。因為這個白俄女人接的客人都很複雜,有中國人,也有英國人和美國人,其中以美國的水手居多。從凶案現場看,凶手應該是身材高大,兩臂有力,符合水手的特征,所以……”
“你是說凶手是美國人?”
“呃,有這個可能。”
“好吧,姑且暫定凶手是美國水手。可我更關心的是這個死的票客,你有什麼能給我說的嗎?”
齊誌遠很詫異,如果按照自己說的,應該是盡快去抓捕凶手,然後就可以結案了,可是沒想到他居然會對這個票客感興趣,這就讓他感到頭痛了。要查明這個漂客的真實身份可不是一時半會的,沒有個幾個月的時間根本就不可能。隻是麵對這個小老大的問話,還不得不用心去回答。
“小老大,要查這個票客可不輕鬆,這個花銷……這個……”
“隻要你能查出來,錢就不是問題,關鍵是要快,這才是重點!你明白了嗎?”
齊誌遠一聽馬上就喜笑顏開了,想了想還是小心翼翼的把自己的疑惑說了出來,“小老大,既然你都認定了,怎麼還要查這個票可呢?”
“嗬嗬嗬”,陳伯康看著他笑了起來,“你是說我多管閑事,自找麻煩嗎?”
“不敢,不敢。”齊誌遠雖然臉帶笑容,嘴裏說著不敢,可神情卻不以為然。
“對這個票可,你就不覺得奇怪。為什麼身懷巨款,不去住酒店或者旅館,卻到一個女支女的家中過夜,而且還攜有槍支,是一個人嗎?”
“啊,這個,這個,是不是他怕暴露自己啊?喔,你的意思是說他們原本是兩個人,其中一個人謀財害命?”齊誌遠看了他一眼揣測著。
“那為什麼會怕暴露自己呢?是重慶的地下分子,又或者是共產黨的人?”陳伯康沒有跟他糾纏嫖客是一個人,還是兩人同行的問題。
“這個,應該不是共黨分子吧,他們可是不會到這種地方的。至於是不是重慶方麵的人,到還有些可能。可是……”
齊誌遠小心謹慎的說著話,發現陳伯康並沒有看自己,而是專注地看著那個票客的遺物,顯然沒把自己說的話放在心裏,便停了下來安靜的站著。
陳伯康翻看著死者的遺物,從中拿起一本書,隨機翻看了起來。過了一會,他搖著手中的書問道:“這本書是怎麼回事?”
“是那個票可文件包裏的,我也沒看出有什麼奇怪的。”
“嗯,有意思。你趕快去給我好好的查查,這個票可的身份一定要盡快查清楚,但是要絕對保密,一定要秘密地進行,絕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我讓你調查這個票可,否則泄露出去,你會死無葬身之地!”
“啊--”齊誌遠嚇得大驚失色,按他的本性,根本就不想插手,案子完了就沒事了,那還弄這麼多事來,現在倒好這個小老大又把自己給套進去了,心裏直叫晦氣。
“你別不高興,以後也少給我擺這幅麵孔,弄得像死了爹娘一樣。說不定這事還能給你賺一大筆錢呢,你相信我嗎?”陳伯康饒有餘味的看著他,珍惜地撫摸著書。
齊誌遠心驚肉跳的看著他的動作,感到自己現在是架在了火上烤,要想找借口脫身也不可能了,咂咂嘴,又舔了一下嘴唇,指著他手中的書問道:“小老大,您是指的這本書?”
“嗬嗬,你想知道?好啊,我告訴你,你知道這個本子是什麼嗎?是密碼本!既能讓你發財,也能讓你掉了小命的東西!現在既然你已經知道了,可就再沒有回頭的路了,好好地把這件事辦好吧。記住!富貴險中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