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四章 曆史(1 / 2)

“胡說什麼你!從我們見麵的第一天起,我就沒說過這種話!”安洪霞見他一直追著自己說這事,非常的不高興,“而且,我從來就沒認為你是共產黨!”

“那為啥這樣說我?”

“你是心虛了,還是小心眼了?我說說都不行!”

“隨你!說可以,但你得給我個說法吧?”

安洪霞被他左一句,右一句給逼的沒有後路,實在是躲不過去,隻好說出來,“那好,既然你這麼想知道,那我就跟你說說。遠的咱們就不說了,就說最近的。那天你看報紙報道的黃橋事件,你的反應很奇怪,跟往常太不一樣。按說你有這種反應是應該的,也是正常的,可你對N4A的態度就不正常,因為你的語氣和神態明顯帶有被欺騙的表情。”說完她看著他,沒繼續往下說了。

“還有嗎?”

“當然還有,再說說這次你受傷的事。任何人通常都是尋找到仇人之後,一定是會報仇的,可你的反應卻很不正常,不但要放過他,還顧忌共產黨的反應。這也是我之所以說你跟他們有聯係,而不是指認你是共產黨的原因。沒說錯吧,我的先生?”說完得意的又伸手在他的下頜處扶摸著短須。

“你就是這樣來斷定我跟共產黨有聯係的?”

“算了,別再糾纏這個話了。我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多說什麼的,也不會向老板報告的,因為我能理解你當初來上海的處境,也了解你的為人,再加上我先生還是一個一心殺敵衛國的英雄,所以,這些事我會全當作不知道的。”

“嗬嗬嗬,你可真會說笑話,不過我還是感激你。感激你不光是因為你救了我,也因為你認可我殺敵為國的心。”

“好了,我知道啦。快睡覺吧!你傷還沒好,還是上來睡吧。”

“算了,我怕我說夢話,還是就在這兒吧。”

“嘁,小心眼。懶得理你,愛來不來。”

兩人各自帶著不同的心思,睜著眼看著天花板。經過安洪霞救了他一命的事後,兩人之間就再沒什麼大的隔閡了,但出於男女之間的矜持,仍舊沒有捅破最後的一層薄紙,誰也不知道這樣的狀態會保持到什麼時候,會由誰來捅破這層紙。

安洪霞是北方人,她自己說是北平人,一口的京片子麻溜得很,陳伯康跟她也學了個七八分。對於她認可自己的一些行為,是因為據她自己說她父母是死在日本人的炮火之下,為了報仇才加入了早期的藍衣社,也就是軍統的前身。對她了解的不多,但能夠信任,有這一點就足夠了。

又過了兩天,正在吃晚飯的陳伯康,在接到了一個奇怪的電話後,在安紅霞懷疑而擔憂的眼神中,匆匆的出門駕著車離開了。

半個小時後,在一個偏僻的茶館酒樓,陳伯康慢步的走了進去。在來的路上,他一直再回想,電話裏的人說錢先生已來上海想跟他見麵,希望他能到公共租界的濱海路的這個茶館來商談。

這個電話來的很突然,讓他根本就沒考慮這個電話的真實性,直到行駛在路上才想到,自己連槍都忘了帶,這會不會是一個圈套,引誘自己自投羅網。如果不是因為自己在養傷期間,還有這位錢先生跟自己的交往,是絕不會出現這種情況的。

這個樓上沒有包間,一眼就能看完。在靠窗的角落,他看到一個帶著禮帽,正在翻看報紙的人,便信步上前問道:“請問可以坐在這裏嗎?”

那人聽見有人問話,抬起頭並取下頭上的帽子,笑著對他說:“伯康,好久未見,一向可好?”

陳伯康沒有立即回答他,優雅的坐了下來,翹起腿看著他,自斟了一杯茶,端起來喝了一口,說:“潘先生,我不好,而且是很不好!”

“嗬嗬嗬,伯康,說笑了不是。我來之前可是了解過,你這次重新出現在上海,可是讓那些大佬大跌眼鏡啊!”

“那又怎麼樣?還不是被人給打黑槍了,差點就去見閻王爺了。”

聽到陳伯康很不客氣的話,潘漢園又是嗬嗬一笑,一邊給他斟茶,一邊說:“伯康,你不會是說笑吧?怎麼會有這種事,我怎麼沒聽人說起?”

“要是我大肆宣揚,恐怕就是四麵楚歌了!”

“是誰幹的?”

“你會不知道?”

“伯康,你這是什麼意思?”潘漢園很奇怪,也有些不高興,看到他看自己的眼光,心中一動,問道:“你的意思是說是我們的人?”

“哼!”他的表情在陳伯康的眼裏,就是裝模作樣的,心裏也很不高興,隻是礙於對他的尊重,不便發作出來。

“伯康,請你相信我,我絕不會做出這樣的命令!你想想,如果有這樣的命令,我又何必在安排人單獨跟你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