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別人覺得阿史德具有半人半神的雙重自然屬性,但實際上,她就是一個普普通通、正正常常的女人,既不是拉拉,也不是性冷淡,她也有自己的需要,包括情感,也包括生理。
阿史德可是母王八吃秤砣,鐵了心要和大康過一輩子了,什麼天神啊、上帝啊,早被她給忘到南極洲了。
女巫懷孕的消息很快就傳遍部落的角角落落,最後甚至連鄰居契丹人和奚人都知道了。
軋犖山不在乎,但是安延偃在乎,你軋犖山吃我的,穿我的,用我的,居然還保留著自己的本姓康,這傳出去,好說不好聽啊,好歹我也是帝國的軍官啊。你以後就隨我姓安吧。
(一)
時光依舊是那麼得荏苒,歲月依舊是那麼得如歌,又是在那彈指一揮間,曆史的車輪已經駛入了風光無限公元702年。這一年正是大周長安二年,統治中國的是曆史上唯一的女皇——武則天。
這位不世出的奇女子雖然手段狠毒、心機深重,但是,不可否認,在她的英明領導之下,曆經高祖李淵、太宗李世民和高宗李治三代人嘔心瀝血鑄就的大唐盛世,仍然以不可遏止的勢頭繼續向前發展著。
無數的文人騷客縱情地吟詠歌唱著這盛世的繁華,布衣平民也為自己生在了這樣一個好時代而沾沾自喜。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這位雌性“天可汗”如同那東升的旭日一般,用她慷慨而無私的光輝照耀著生活在這片廣袤土地上的各族子民。
當身處長安的武則天與張昌宗、張易之兄弟在大明宮中尋歡作樂的時候,遠在千裏之外的營州柳城(柳城是營州治所,在今遼寧朝陽市),突厥少女阿史德也到了春心萌動的年齡。
雖然一個是九五之尊的大家閨秀,一個是平凡無奇的小家碧玉,但是她們都擁有一個共同的身份——女人。情欲麵前,人人平等。即便是女人中的極品如武則天都逃不脫“情”、“欲”二字,更何況是普普通通的突厥少女阿史德呢?
但是,阿史德隻能把對情欲的渴望偷偷地壓在心底。
偷偷地?
對,偷偷地!
因為她的身份實在是太特殊了,因為這特殊的身份,她不能和其他的突厥女子一樣直率而坦白地表露自己對異性的愛慕之情;因為這特殊的身份,她不能和其他的突厥女子一樣在婚前就可以體驗男歡女愛的極致快樂。
因為,她是一名巫師,是神祗的仆人。
不過,在許多突厥老百姓的眼中,巫師實在是一份相當不錯的職業。
你看啊,首先,這巫師可是正兒八經的公務員,而且基本上沒有失業的風險,捧著鐵飯碗,要吃有吃,要穿有穿,多滋潤啊;其次,巫師的社會地位也不低,除了部落裏為數不多的幾位主要領導,沒有人敢給神的仆人——巫師甩臉色;最後,這份工作還很清閑,不忙的時候,就與上帝天神對對話,淨化淨化自己的心靈,忙的時候呢,就做做戶外運動,而且所做的還是一種類似於健美操的無氧運動——跳大神。
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翻過來看,倒過去看,這都是一份十分不錯的職業。但惟獨有一點不好,那就是:情感需求得不到滿足。在很多人眼中,巫師都是由特種材料製成的,半人半神。你想想,誰沒事兒敢泡神的女仆啊,所以大家對巫師,尤其是女巫師,一般都是敬而遠之。
情感生活尚且如斯,至於性生活,那更是絕對禁止的。這是為什麼呢?因為,做女巫有一個先決條件——必須得是處女。根據那個時代的神學理論,女巫是天神在人間的獨家代理人。單看這“獨家”二字,大家就該知道,這可不是誰都能幹得了的。神是純潔的,要想和純潔的天神對話,要想做純潔的天神的代理人,自個兒本身就必須得是純潔的。怎麼個純潔法呢?答案隻有五個字兒:遠離臭男人!要想保住你的飯碗,就必須保住你的貞操,什麼性權利啊、夫妻權啊、生育權啊,統統ze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