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 / 3)

那小夥上見老慶出言怪異,於是說:“同誌,我是說您有打火機或火柴嗎?我借個火。”小夥了把拿著香煙的手從褲袋裏伸出來。

老慶抬起頭,惶惑地看了看他,搖搖頭:“我不吸煙。”

小夥了一搖一晃地走了。

“莫名其妙”他說。

老慶的手機響了。

老慶像撈著救命草一般打開手機。

傳來對方的聲音:“東西帶來了嗎?”

老慶趕緊回答:“帶來了。”

“沒把雷子帶來吧?”

“沒……沒有,沒有。”老慶額頭沁出汗來。

“要帶來雷子,就撕票!”對方惡狠狠地說。

“別撕,別撕!”老慶的聲音顯得有些蒼白。

“銀鈴呢?”老慶問。

“什麼銀鈴,還金鈴呢?下午四時,在十渡的九渡東岸佛台,一手交錢,一手交人。”對方說完掛斷了電話。

兩個便衣人員走到老慶跟前,老慶癱軟如泥。

十渡是拒馬河上的第十個渡口。拒馬河發源於山西省靈丘縣,流經北京境內長約46公裏,自西北流向東南,從張坊流出山口。人們從張坊以西一帶算起,將拒馬河的十個較大的河灣渡口取名一渡、二渡……十渡;每一渡口有橋或擺渡相通,左右兩岸都有大小不等的自然村落分布。十渡山青水秀,秀麗多姿,拒馬河水穿流於峭壁幽穀之間,河灘上常積滿一層平整的細砂或卵石,仿佛在水邊鋪著一層淺黃色的石墊。在河水轉變處,常常出現壁立的陡崖。由於浸蝕和風化作用,形成的景觀十分壯觀,沿岸石壁,層層疊疊,參差不齊,千姿百態,將嬌媚秀麗與崢嶸險峻巧妙地融為一體,細雨濛濛時節,更是群峰隱約,沉淡相間,恰似一幅水墨畫。

山裏的雨,說下就下,一忽兒,飄起霏霏細雨。老慶在路上走著,兩個便衣扮做遊客與他拉開距離。

望佛穀在九渡的東岸,是一塊由白雲岩層組成的高穀,靠山臨水,高約二十多米。望佛穀麵對龍山,山腰石壁上刻著一個佛字。細雨縹緲之中,飛葉飄零,亂花漸迷人眼,那佛字忽隱忽現。

老慶喘籲籲來到高穀之上,空無一人。

手機響了。

對方說:“把錢放下,然後後退100米。”

老慶說:“放的人呢?”

對方說:“先交錢。”

老慶固執地說:“不見人不交錢。”

“向左側看。”

老慶向左邊望去隻見銀鈴吊在山崖邊一棵老槐樹上,腳下是萬丈深淵,繩子的另一端隱入樹叢之中。

銀鈴見到老慶,又驚又喜,但是嘴被膠布封住,叫不出聲。

老慶放下皮包。

手機響了。

“把皮包打開。”對方說。

老慶打開皮包露出人民幣。

“要是假幣就殺死你。”對方惡狠狠地說。

老慶後退100米左右。

高穀上出現一個小個子,他喜形於色的提起皮包,一忽兒不見了蹤影。

老慶跑上幾步衝到左側的老槐樹下,看到繩索的另一端綁在樹叢裏的巨石上。

老慶揪住繩索,往裏拽拉銀鈴。

兩個便衣人員早已竄了過去。

“砰,砰……”槍聲響了。

這清脆的槍聲驚飛了一群棲鳥,在這山穀裏顯得格外清晰。

銀鈴衣服已經濕透,她拚命地往山崖飄來。

老慶把手伸向銀鈴,拽住了銀鈴的衣角,把她拖到地上。

老慶解開了銀鈴的繩索,揪去條她嘴上的封條。

“哇”地一聲,銀鈴撲到老慶懷裏哭出聲來。

老慶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像哄孩子一樣哄著她。

“哎呀,我的慶總呀!”銀鈴撕扯著老慶的衣服,大聲叫著。

這時,兩個便衣人員押著那個小個子歹徒過來了,其中一個便衣手提那個提包。

老慶衝過去,狠狠地打了那個小個子一個耳光。

小個子哭喪著臉說:“解放軍以前還優待俘虜呢!”

銀鈴問:“還有一個壞蛋呢?”

一個便衣道:“跳河跑了。”

路上,老慶問銀鈴:“他們對你那個沒有?”

“哪個?”銀鈴不解地問。

“那個。”老慶神秘地說,壓低了聲音。

“什麼那個,到底是哪個?”銀鈴大口地咬著老慶給的麵包。

老慶著急地比劃著:“流氓沒有?”

銀鈴笑了,揚眉吐氣地說:“他們連姑奶奶的毛都沒敢碰一下!”

銀鈴受了些驚嚇,暫且在家中休養,老慶於是把弄玉請到茶屋,幫他主持店務。

弄玉對老慶說:“茶屋不景氣,銀鈴帶佛去開光,沒想到遭遇凶險,這樣下去我看很難維持。”

老慶想了想,說:“我倒有一個主意,辦個美女沙龍,你那裏美女資源多,為什麼不把它利用起來,咱們在茶屋每周辦兩場,請些老板來,收門票,400元一張,男士買門票女士免費,負責一頓自助餐,再組織一些演出。”

弄玉喜道:“這主意高,實在是高,實在是高,到底是名牌大學畢業的。”

老慶喜形於色道:“美女找老板,老板找美女,搭個平台,兩廂情願,一拍即合。”

弄玉道:“這不成了拉皮條嘛。”

老慶一本正經地說:“那可不是,咱們找的美女是藝術院校的學生、北漂的靚妹、公司的白領女子,你再把時裝模特隊拉來,這才是百花仙子下凡來。”

弄玉撅起小嘴:“我可沒有那麼多門路。”

老慶神秘地說:“我有,她們都有穴頭,找到穴頭就是螞蚱、螳螂一竿穿了。”

弄玉道:“雨亭不知同意不同意,這個檔次是下是太低了。”

老慶將頭一昂,說:“可不能這麼說,這叫不管黑貓白貓,抓住耗子就是好貓。先不要告訴雨亭。”

弄玉道:“不管黑狗白狗還是癩皮狗,能看家就是好狗。”

老慶拍著弄玉的肩膀道:“對,你最會領會首長的意圖,大大的正確。過兩天是中秋節,咱們就在中秋節晚上開第一場,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美人來陪伴,老板喜洋洋。”

中秋節這天晚上可忙壞了老慶、弄玉,老慶一清早就接到不少手機信息:

“中秋已至,送您一個月餅,第一層體貼,第二層關懷,第三層浪漫,第四層溫馨,中間夾著一層甜蜜,願您幸福快樂!製造商:真心朋友;保質期:一萬年。新穎。”

老慶看到這裏,露出了幸福的微笑,他尋思:新穎畢竟是新穎,她還惦記著我老慶,雖做不上紅顏知已,做一個遙遙相望彼此關心的朋友,也不賴。

第二個信息是:

“讓幸運的陽光走進你的窗,讓幸福和快樂悄悄飛到你身旁,在快樂中抽一根快樂的線,為你織一件好運的衣裳,在幸福裏磨一根幸福的針,為你釘上永遠的吉祥。銀鈴。”

老慶尋思:銀鈴一定在家裏呆得悶了,她一定是對我老慶充滿了感激之情,善前善報,惡有惡報。她早晚要報答我。

第三個信息是:

“中秋花好月圓,親有源,朋有緣,家家團圓。衷心祝福您,生活甜美,合家歡樂。夢雨。”

夢雨是夢苑的弟弟,他在哈爾濱工作。老慶想,他一定還不知道心蕊離開他出走的消息,他覺得這個信息有點殘酷,不由心頭一酸。

第四個信息是:

明月本無價,高山皆有情,願你的生活就像這十五的月亮一樣,圓圓滿滿。

婀娜。

老慶苦笑道:“圓滿什麼,總覺得缺了一角,有點失衡。”

第五個信息是:

“當酷熱漸漸離去,才發覺秋天溫馨的時節已經飄然而至,這一刻什麼都可能忘記,唯獨忘不了的是向好友輕輕地說聲:你快樂,我開心。夏君。”

老慶開心地笑了,這個夏君,還真夠溫馨的,這個令人難以捉摸的快樂的小東西。

第六個信息是:

“用心靈的筆,畫一幅平安、幸福、快樂和健康的彩色圖畫,每一筆都是我對你的祝福。願你時時擁有它。祝中秋節快樂!雷霆。”

老慶想;願你的畫早日畫完,讓藝術的陽光早日降臨。

第七個信息是:

送你一個從嘴裏甜到心裏的月餅,以溫柔的叮嚀做餡,寬厚的包含當皮,調以真誠的祝福,再用祈禱水,吃出一年好運氣,一生好福氣。中秋節愉快。

黃秋水。

老慶笑道:“這個黃半仙,不知他中秋節怎麼過的?又盤腿在家彈吉它遙望伊人吧。”

第八個信息是:

“仲秋望皓月,天下共此夜。遙敬一杯酒,兩地結心情。飛天。”

老慶知飛天幾天前就飛往外地了,他的行動一向詭秘,不知會哪個情人去了。飛天最走紅的年代,他的辦公桌上少女的情書堆了一疊又一疊。同事開玩笑說,有的風流少婦就差逾牆而過了。飛天的詩歌最早是從民間開始流傳的,山東一個少女把飛天在雜誌、報紙上發表的詩結成集子,然後在同學親友中傳抄,實際上也是一種手抄本文學。後來正式出版,轟動於世,就像一股清新的風,吹入校園,撩起多少少女青春的情懷。許多少女手捧飛天的詩夜不能寐,有的少女在閱讀中尋找解開情愛世界的金鑰匙。但飛天是古典的唯美主義者,他不像老慶,他喜歡純真美麗的少女、風姿綽約的少婦,而且小心謹慎,不敢輕涉愛河,觀賞多於愛撫,有時在湖對岸垂柳依依之下遙望倩影,戀戀不舍。為了保持一種美好矜持的形象,飛天終生不婚,做一個徹底的純情詩人。

老慶傍晚走進金薔薇茶屋時,已是美女如雲,賓客盈門。

弄玉湊過來高興地告訴他,已收了36張門票,旗開得勝。老慶一聽,咧開大嘴笑了,說:“那我是馬到成功。今晚來了多少美女?”

“48個,都有羞花閉月之容,沉魚落雁之貌,傾城傾國之色,”弄玉小聲回答。

我才不信,傾城傾國之色隻有病西施,浪貂禪,哭昭君,醉貴妃,害得夫差丟了江山,呂布董卓打得一塌糊塗,王昭君遠離家鄉,唐明皇西逃。老慶搖搖大腦袋。

弄玉朝大廳望了一眼,說:“確實有幾個長得跟小瓷人似的,一碰就碎。”

老慶整理一下衣襟,大步跨入大廳,認識他的人都站起來跟他打招呼。

“喲,慶爺來了,中秋快樂。”

“慶爺這邊坐,三日不見如隔三秋。”

“慶爺,這兩年你是揚眉吐氣,我是風雷貫耳,我到你這兒討點吉利。”

老慶道:“你這是借東風。”

“對,借東風,我還草船借箭呢!”

又有一人道:“慶爺,您這茶還真有味道,這陸老夫子的塑像,還真有李白的風骨,杜甫老夫子的神氣,李賀的鬼氣,李商隱的情商,文化滿堂,文采飛揚,中秋快樂!”

老慶揖首道:“各位爺們,各位嘉賓,同樂,同樂。”

老慶來到自助餐前,巡視一番,隻見色味香俱全,涼菜有土豆沙拉、水果沙拉、酸黃瓜、四川泡菜、糖拌西紅柿、油炸小泥腸、廣東香腸、鬆仁小肚;熱菜有牛肉蘿卜、宮爆雞丁、蕃茄肉片、木須肉、鬆鼠桂魚、四季豆、油麥菜、尖椒土豆絲、鬆仁玉米;湯有烏魚蛋湯、酸辣湯;水果有菠蘿片、哈蜜瓜、白蘭瓜、西瓜等;酒有葡萄酒、啤酒、桂花酒,倒也實惠豐盛。

儀式開始,弄玉主持,她裝束嬌小素雅,惹人喜愛。老慶講話,他瞟一眼四周,玉人佳麗,果真不少。再加上時裝俏麗,燈光昏暗,更覺嬌嬈。老慶在講話中歡迎之辭不絕於口,祝願各位在21世紀乘風破浪一往無前,讓中秋溶溶月光給諸位帶來喜興福氣。

表演開始,弄玉組織的時裝模特隊嫋嫋娜娜出場,古今中外,時髦裝束,翩翩登場,儀態萬方。老板們個個看得目瞪口呆,裏麵也夾雜少數官員,都是老板邀來,也是十分歡喜。

自助餐開始,大家魚貫而上,抓勺弄叉,揀食而取,酒足飯飽。

自助餐後,舞會開始,老慶、弄玉忙著給男士介紹舞伴,樂曲悠揚,舞姿優美,翩躚起伏,其樂融融。

有一年老男士,呆坐座中,沒有女士相邀,老慶推著弄玉說:“那老頭一定是個舞迷,你去邀他。”

弄玉笑道:“這老掉牙的家夥,你讓我去對付。”

老慶道:“要回頭客,人家來一趟不容易,這是生意。”

弄玉瞥他一眼,一搖一晃地來到老者麵前,深深地鞠了一躬。

老者一見,雙目炯炯,激動得涕淚直流,口水順著嘴角淌了下來,弄濕了衣服。

“噢,……姑娘,我……太激動了。”他顫顫巍巍地扶著拐杖站了起來。

“咱們跳三步?”弄玉小心地問。

“不,兩步,兩步,我就會跳兩步,走一走……”老者說著,放下拐杖,摟定了弄玉的腰。

弄玉隻覺有一股難聞的氣味從老者的口中呼出,也說不清是什麼氣味。她不由扭過臉。

老者與弄玉跳起來,與其是說跳,不如是原地踏步。

老慶在一旁看得真切,不由嗬嗬大笑。

弄玉看到老慶一副得意相,不由怒火上升,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老者用昏濁的老眼望著弄玉問:“不是本地人吧?”

弄玉點點頭。

“長江以北?我看你細皮嫩肉,好像江南人。”

弄玉不敢開口,生怕吸入老者的氣體,隻是點頭。

老者摟定弄玉後腰的手在下滑……弄玉見他老道,於是抽出手把老者的手推開。

老者的手不敢動了,他的腳步有點淩亂。

弄玉見處境尷尬,於是開口問:“您老是做什麼的?”

“開壽衣店的……”老者一字一頓地說。

弄玉一聽,嚇得身體抖了一下,倒吸了一口冷氣。

“花開花落壽衣店……”老者臉部的肌肉抽搐著,兩隻眼睛色迷迷地看著她。

弄玉這才看清老者身上穿的中式黑衣黑褲,兩條腿不由自主地抖開了。

老者擠出一絲笑紋,用他那濕膩膩的嘴在弄玉的臉頰上印了一下,此時弄玉的腰已被老者的一雙手像鐵鉗一般緊緊地箍住了,就像箍住了一隻水桶。

弄玉仿佛聞到一股棺材鋪裏傳出來的味道。

老慶還在一旁嘿嘿地笑……離國慶還有5天,兩個公安人員走進茶屋,問了老慶一些情況,然後工商部門前來通知他,金薔薇茶屋停業整頓。

雨亭聽說了,把老慶狠狠訓了一頓。

原來那天晚上來者之中有一個叫佳佳的時裝模特,結識了舞伴,一個銀行的劉科長,二人眉來眼去,都言相見很晚,當晚佳佳便來到劉科長的一個秘密住處以身相許。以後佳佳又帶劉科長到她的住處魚水同歡。沒想這是佳佳設下的一個風流陷井。佳佳的一個女伴在衣櫥中躲藏,拍攝了他們二人交歡的照片,佳佳用這些照片敲詐劉科長,用10萬元交換照片,否則將洗印200張在國貿大廈拋撒。劉科長被逼無奈想到與佳佳的關係又不是嫖娼行為,於是報警。這天晚上,二人相約在1路公共汽車總站見麵,佳佳驚喜地奪過裝滿現錢的布袋,把照片和底版交給劉科長。這時,她的身後出現了公安人員……金薔薇茶屋停業整頓,老慶的生活沒有了著落,於是重操舊業,以文謀生。他在網上搜集了大批資料,攢成一篇文章,然後一稿多投給若幹小報、雜誌。在電腦上操作,化整為零,彙零為整,然後輕輕一彈,通過伊妹兒發到各報紙、雜誌的編輯網址,這真是一條捷徑。

高新科技,好哇!老慶心中暗喜。

老慶的文章《“一夜情”之我見》、《性革命的第三次高潮、》《情人現象麵麵觀》、《單身貴族的宣言》、《李白攜妓捉月而死新探》、《陳圓圓花落何方之新說》等,多被地方報紙,諸如晨報、午報、晚報、都市報采用,而且冠以醒目標題,幾個月內,老慶名聲大噪,猶如新聞界殺出一匹黑馬,稿費郵單飄飄灑灑寄到老慶手裏。

“還是要幹自己最熟悉的事情。”老慶暗暗思忖。

拿到第一份稿費,這天晚上,老慶便請弄玉天綸王朝飯店吃西餐自助,兩人揀了一個僻靜的座位。弄玉喜歡吃小泥腸,一個大盤夾了6根,又鋪了一些菜葉,老慶的盤子都蓋滿了,有火腿沙拉、烤牛排、烤蝦、烤魚等,還要了一碗奶油雞茸湯。

老慶一連吃了三大盤,又舀了一碗什錦水果,有西瓜丁、菠蘿丁、白蘭瓜丁。

弄玉吃了3個小泥腸,嚼了一片生菜葉,就不再吃了。

老慶問:“你怎麼就吃這麼一點?”

“減肥,現在好多女孩子一天就吃一頓飯,晚上吃一塊西瓜就夠了,”弄玉望著搖曳不定的燭光回答。

“哎喲,這是西餐自助,一個人168元。”老慶著急地說。

弄玉的目光變得嚴峻:“怎麼?心疼了?”

“不,不,別說168元,就是1680元,我老慶也請得起。”老慶見弄玉小薄嘴片翹了起來,急忙勸慰。

弄玉說:“我的胃天生小,腰也細,天生飯量小……”

“要是嫁給我,可給我省錢了,”老慶哈哈大笑,鼻涕都了淌下來。

“呸!美得你!”弄玉的柳葉眉一揚,用那雙清澈透明的杏核眼,狠狠在瞪了他一眼。

老慶又端來一盤荔枝、哈密瓜塊。

“來,弄玉,嚐嚐鮮荔枝。一騎紅塵妃子笑,無人知是荔枝來。”

“我不吃,太甜,你獨個享受吧。”弄玉打了一個哈欠,兩條玉臂伸展著。

“弄玉,我有一個新發現……”老慶神秘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