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花好月圓(1)(1 / 2)

陳建峰給朱有良鼓勁:“有良,在這等事情上,都不是什麼實在人,該留一手還是得留一手,要是戰士們手裏拿著破銅爛鐵,咱們怎麼打硬仗勝仗,如果沒有好的武器裝備,咱們能讓康平心服口服,咱們能輕輕鬆鬆將陳維遠的民團打得落花流水?純屬扯淡。”

這種事情,朱有良既不讚同,也不反對,就一點,一支隊靜觀其變,看看兄弟部隊怎麼幹,不許陳建峰做這出頭鳥。

陳建峰一笑,說:“咱們是如此心事,指不定林彪他們也是這般想,都僵持不下怎麼辦,最後隻能是哈哈一笑,彼此心照不宣,好的悄悄留下,其他的統統上繳,誰也不說誰的不是。”

倆人牽著馬邊走邊聊,身邊小溪潺潺,前方不遠處,徐雪涵吳巧巧身著紅軍軍裝,與閩西紅軍臨時醫院的女戰士們一起在河邊清洗傷病員的衣服和繃帶。

陳建峰徐雪涵隨毛澤東從永定到長汀再到古田,徐雪涵盡管希望自己每天和陳建峰呆在一起,但徐雪涵是聰慧的,她知道這是在閩西是在紅軍的隊伍裏,不是在上海不是在自己小院,如果自己整天無所事事,隻知跟著陳建峰,難免讓人誤會生疑,對陳建峰不利。一到長汀,徐雪涵就和陳建峰商量,說自己參加了紅軍,就不再是富家小姐,得為紅軍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軍部的女戰士不多,除了政治部,再就是紅軍臨時醫院,上政治部,黨員是最起碼的條件,徐雪涵條件不夠,而上醫院,每天都得跟死亡打交道,陳建峰覺得也是不妥,陳建峰覺得徐雪涵很適合到地方上的縣委做些婦女工作。可徐雪涵不願意,徐雪涵情願苦情願累,也不願意離開軍隊離開陳建峰,既然不能到政治部,那就上醫院好了。

陳建峰為難,說:“上醫院,每天都得麵對死亡,你不怕?”徐雪涵堅定地搖頭,說:“不怕。”徐雪涵還告訴陳建峰,自己在教會學堂時,就學過一些基本的醫學護理,雖然一直沒有用於實踐,但以她的冰雪聰明,肯定用不了多久就會適應。陳建峰心痛徐雪涵,一直猶豫不決,徐雪涵悄悄地向賀子珍直抒己意,賀子珍即將臨盆,正有計劃入住紅軍醫院,自是巴不得有徐雪涵陪在身邊,時不時地說說悄悄話,聊以打發時間,賀子珍找毛澤東一說,毛澤東略一沉吟,點頭同意。徐雪涵如願以償,這才得以和吳巧巧一起進了紅軍臨時醫院,做了護理。

徐雪涵是大家閨秀,自小受父母兄長的寵愛,什麼事情都有傭人家仆負責打理,像護理他人這類粗活,徐雪涵都是平生第一次做,雖是第一次做,但其做起來卻是像模像樣,沒幾天,整個紅軍醫院都知道醫院裏新來了一位美麗,說話輕聲細語的女戰士。

這天是徐雪涵第一次下河洗繃帶,冬日的河水冰冷刺骨,徐雪涵的手一入水,就感覺到了一陣刺骨的冷,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吳巧巧忙說:“小姐,這種事情還是讓我來做吧。”

吳巧巧邊說邊欲去拿徐雪涵旁邊帶血的繃帶,徐雪涵輕輕地搖頭,說:“巧巧,我跟你說過多少遍了,到了紅軍,隻有同誌,沒有什麼小姐。”

吳巧巧吐了吐舌頭,說:“一時半刻記不住,改不了口。”

徐雪涵說:“改不了也得改。”

徐雪涵學著其他女戰士的樣子,將繃帶在水中漂洗,在麻石上棒打,然後再漂洗再棒打,清澈的河水泛起暗紅的血色。

其他女戰士都笑,說徐雪涵就是心靈手巧,什麼東西一學就會。

河邊的山道上,陳建峰和朱有良都注意到了於河灘洗滌的女戰士,朱有良看了看,笑,說:“建峰,雪涵同誌也在,要不要過去打個招呼。”

陳建峰一笑,也不掩飾,說:“雪涵剛到咱們的隊伍上,很多事情隻怕一時半刻無法適應,既然見著了,自然得和她說說話。”

朱有良說:“行,我先回部隊,你們慢慢聊。”

陳建峰說:“我那蔣校長賊心不死,現在正積極往閩西調兵遣將,我看大戰一觸即發,你是黨代表、教導員,多做做戰士們的思想政治工作。”

朱有良笑,說:“咱二縱一支隊的戰士都是老兵,從井岡山到贛南閩西,曆經風雨,久經考驗,尤其是現在整天跟著毛委員,毛委員言傳身教,政治素養嗷嗷叫,根本就用不著我朱有良再多此一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