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咱一支隊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辦,那就是你和雪涵同誌什麼時候將婚事辦了,讓大家藉此熱鬧熱鬧。”朱有良翻身上馬,笑著說,“建峰,趁現在戰爭未至,目前還屬風平浪靜之時,趕緊給毛委員打報告,將婚事辦了。”
朱有良說完一笑,朝陳建峰一擺手,帶著警衛員往西飛馳而去。
陳建峰把韁繩交給胡長發,然後下到河灘,溪流邊,吳巧巧一抬頭,看到陳建峰走了過來,正待要提醒正低著頭,專心致誌漂洗繃帶的徐雪涵,陳建峰笑著做了個手勢,吳巧巧會意,裝作不知。陳建峰走到徐雪涵的身後,看著徐雪涵那雙被河水浸得紅彤彤的手,他躬下身去,握住徐雪涵的右手,說:“我來幫你吧。”
徐雪涵突然被陳建峰握住拿著棒槌的右手,先是一驚,隨即一聽是陳建峰的聲音,徐雪涵立馬就平靜了下來,她偏頭看著蹲在身邊的陳建峰一眼,笑,說:“建峰,你怎麼來了?”
“路過,看到你,就下來看看。”陳建峰握住徐雪涵紅腫的手,徐雪涵的手很涼,陳建峰緊緊地握著,說,“雪涵,你受苦了。”
“我不覺得有什麼苦啊。”徐雪涵看著那些望著自己偷笑的女戰士,有些羞澀同時心中又不乏甜美,她抽回手,“同誌們都看著呢。”
陳建峰笑,說:“看著就看著,又不是不能讓同誌們看見。”
女戰士們都笑,說:“陳副司令,雪涵,你們繼續,就當我們不存在好了。”
餘輝淡淡,風揚起徐雪涵的短發,波光粼粼,陳建峰看著眼前這個情願舍棄安逸,追隨自己的曼妙女子,有一種溫情從自己的心頭慢慢湧起,然後溫暖著自己的整個身心。
陳建峰說:“雪涵,我們結婚吧。”
陳建峰這話來得如此突然,但徐雪涵竟然沒有一絲的驚訝,徐雪涵捶打著繃帶,臉上蕩起濃濃的笑意:“好啊。”這是她夢寐以求的時刻,自從她踏上閩西的土地,她就知道,這一生,她和他的命運已經緊緊地連在了一起,再也沒有什麼力量可以將他們分開,徐雪涵的心裏溢滿了喜悅,她抬起頭,笑,“什麼時候?”
這是一種平淡的驚喜,陳建峰拂了拂徐雪涵耳邊的發:“就今天好嗎?”
徐雪涵輕輕地點頭:“嗯!”
徐雪涵有些擔心:“保衛部這次會同意?”
陳建峰這次鐵了心,他說:“不管保衛部同不同意,我陳建峰這婚結定了。”
陳建峰沒有一絲的猶豫,一把抓住徐雪涵的手:“走,咱找毛委員批準去。”
徐雪涵沒有一絲的掙紮,隨著陳建峰往河堤上走,陳建峰把徐雪涵抱上馬鞍,翻身上馬:“小胖,告訴蔣民雲,今天是我和雪涵大喜的日子,讓蔣民雲趕緊張羅張羅。”
胡長發一聽,欣喜不已,跳上馬,說:“明白。”
陳建峰和徐雪涵二人一馬往毛澤東暫住的廖家祠堂而去,徐雪涵眯著眼,靠在陳建峰的懷裏,心情如飛,她低喃:“真好!”
陳建峰沒有聽清,他問:“什麼?”
徐雪涵仰頭在陳建峰的耳邊道:“我說,能嫁給你陳建峰,做你陳建峰的夫人,真好。”
戰馬飛馳,風吹打在臉上,有些寒冷,馬上的倆人彼此相擁,聞著彼此熟悉的氣息,這個冬日,寒冷不再,有些隻是幸福和溫暖。陳建峰看著懷裏喃喃的佳人,幽香陣陣,睫毛彎彎,紅唇微翹,終是無法忍住心中的衝動,低頭,輕輕地輕輕地吻了徐雪涵的唇,徐雪涵的唇有一陣濕濕的溫潤,沉浸在幸福中的徐雪涵讓陳建峰的這一吻驚醒,她睜開眼,看了陳建峰一眼,眼前的陳建峰是朦朧的,周邊的山嵐同樣也是朦朧,徐雪涵羞澀地眨了眨眼,然後又輕輕地閉上眼,雙手抱緊了陳建峰,頭微微後傾,迎合著陳建峰的吻,這是陳建峰與徐雪涵的初吻,開始不免有些笨拙,有如蜻蜓點水,但倆人心意相通,頃刻間就徹底放鬆,舌頭交織到了一起。這一吻,肆無忌憚,天長地久,馬背上的倆人都沉浸在水乳相容的濃情蜜意之中,也不知過了多久,直到戰馬一聲長鳴,兩個人才從甜蜜中清醒過來,陳建峰這才依依不舍地離開徐雪涵的唇,一抬眼,戰馬識途,前麵就是毛澤東暫住的廖家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