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漫長的一天(2)(一)(1 / 2)

敵軍原以為紅軍沒有戒備,哪成想,這船剛靠上河灘,馬克沁的重機槍子彈就魚貫而至,一個連的敵軍頃刻間就被撂倒了一半,與此同時手榴彈也從河岸上發出“嗖嗖”之聲呼嘯而至,手法精準地落到小船的船艙裏,木船非爛即殘,擱淺在河灘上再也無法動彈。

縣城周邊的渡口,小船小筏本來就少,大多數的船隻已經為紅軍征用炸毀,這十幾條小木船是敵軍花費了一天的時間好不容易才征集到的,現在船隻剛到河西,就被陳建峰一頓手榴彈炸得稀裏嘩啦,有來無回,東岸的敵軍根本無法接應,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一個連的士兵剛上河灘就被紅軍包了餃子,東岸的敵軍一時無計可施,隻能氣急敗壞地命令所有的炮團炮營,對西岸的紅軍陣地狂轟濫炸,敵軍說是炮團炮營,但為了快速追擊,重炮早就落在了後麵,帶在身邊的,也就是迫擊炮。

自是什麼都炸不著,陳建峰在消滅完敵軍過江的小股部隊後,已經料到敵軍會來這麼一著,除了留下幾個哨位觀察敵情,其他各部早就快速地退到迫擊炮射程之外的第二道防線內躲避。

洪濤在掩體裏看著迫擊炮的炮彈如雨地落在西岸,嘖嘖不已:“到底是中央軍,有貨。”

陳建峰也覺得可惜,說:“要不是在轉移途中,我非得派一個營穿插,將這些炮端了,為我所用。”

胡長發躍躍欲試:“團長,要不我帶幾個人泅過河去,把這些炮搶了。”

陳建峰拍了胡長發一下:“搶了有個屁用,真要一下子給你百來門迫擊炮,你還能都帶著轉移,豈不成了累贅。”

胡長發摸著頭,嘿嘿地笑。

這天還發生了一場中等規模的戰鬥,一個營的敵軍見枯水季節,河水及腰,不深,強行泅渡,陳建峰不慌不忙,待敵軍進至河中,一輪迫擊炮下去,河中敵軍一聽迫擊炮的呼嘯之聲,躲無可躲,隻能被動挨打,炮彈炸在敵軍中,如同炸魚,頃刻間河麵上一片血紅,漂滿了敵軍的屍體,用不著再發另一輪炮彈,河中的敵軍早就狼狽不堪地爬回了東岸。

三個師的敵軍,硬是被陳建峰阻擋在東岸的兩個渡口望河興歎三十來個小時。第三天清晨,河上霧氣淼淼,陳建峰命令蔣民雲將紅旗插在陣地上迷惑敵軍,命令重機槍朝霧氣淼淼的河中掃射了一輪,然後率領本團和蘇南團,火速撤離陣地,向一百六十公裏外的湘江前進。

有了昨天的教訓,這一天東岸的三個師根本不敢盲動,等到敵軍的重炮到位,一個主力團這才在重炮的掩護下強渡瀟水河,直到此時敵軍這才發現,瀟水河西岸紅軍的阻擊陣地上除了硝煙和在寒風中獵獵作響的紅旗,哪裏還有紅軍的身影,等到敵軍的工兵開始重新搭建浮橋,又一天的昏黃降臨了,而此時的陳建峰,已經率部急行軍跑了五十公裏。

過了文市鎮,路邊開始有遺棄的大件物品出現,越往前走,遺棄的物件越多,陳建峰看著路邊那些機器、木箱,有欣喜也有擔憂,喜的是軍委縱隊終於拋掉羈絆輕裝前進了,憂的是不到生死存亡的關頭,軍委肯定不會拋棄這些大件,可以想象,這四天來,湘江邊的戰況是何等的慘烈。

湘江一戰讓八萬中央紅軍銳減至三萬,戰況之慘烈可想而知。

在此種情況下擔任後衛的五軍團無疑是危險的,作為五軍團的主力師,蘇懋祿師已是危在旦夕。陳建峰就是在這種情況下,在文市以西的小鎮兩河與蘇懋祿不期而遇。兩河,因灌陽河和新富江兩條小河於此彙集而得名。

這一天的急行軍,不時有飛機從陳建峰和蘇南這兩個團二千人的隊伍上空飛過,開始看到敵機,戰士們都緊急臥倒在公路的兩旁,防止敵機掃射,但陳建峰很快發現,頭上的敵機對他們這支二千人的隊伍根本不屑一顧,都是“嗡嗡”地朝湘江邊飛去,可以想象,湘江邊的戰況激烈到何種程度,陳建峰命令部隊全速前進,至於頭上的飛機,不管他了,愛炸就炸,炸了再躲。一路竟然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