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漸漸地暖和了起來,黃土地上的樹木雖然還是光禿禿的,但樹丫間開始有新芽冒了出來,而地上的山丹丹,雖然還是枯黃,但枯黃中綻出一絲新綠。在延安的人們開始意識到,延安的春天來了。
這天抗大休息,辛小雅正在宿舍裏看書,謝薇琳和幾個女學員走了進來,謝薇琳拉起辛小雅就走。
辛小雅問:“薇琳,幹嘛?”
謝薇琳笑,說:“難得休息一天,到城外踏青去。”
辛小雅笑,說:“踏什麼青,這春天還隻是剛剛冒頭,踏青還早著呢。”
其他幾名女學員都勸:“小雅,走嘛,到延安都三個月,也沒有好好看看,今天咱們一起去逛逛城外的寶塔山。”
“也行。”辛小雅把書一放,在一麵小鏡子前整了整軍裝,這才和謝薇琳她們走了出去。
謝薇琳笑辛小雅在北平就是學校的一枝花,已經夠美了,用不著臭美也能迷倒眾生,還照什麼鏡子。辛小雅作勢要打謝薇琳,謝薇琳笑嘻嘻地躲。辛小雅突然聞到了什麼,她使勁抽了兩下鼻子,說薇琳,我怎麼聞到你身上香香的,這不是雪花膏的香氣啊。
謝薇琳的臉微微一紅。有女學員笑,說辛小雅與謝薇琳關係這麼好,竟然不知道謝薇琳現在有人在追,辛小雅一愣:“什麼意思?”
“連這都不明白?”女學員笑,說,“就是說薇琳現在有追求者,人家給她送了肥皂,帶香的那種,所以香噴噴的。”
辛小雅大叫,說:“好你個謝薇琳,竟然有這等事,怎麼別人都知道了,我卻不知道。”
有女學員笑,說謝薇琳不仗義,竟然連好姐妹也不告訴。謝薇琳說自己到延安是來參加革命的,又不是來談情說愛的,自己沒那個想法,也就懶得說。辛小雅說既然你沒有那個想法,你收人家的香肥皂幹嘛。謝薇琳調皮地笑,說在延安,肥皂定量供應,不夠用,有人送何樂而不為,何況還是香的。
辛小雅笑,說:“好你個謝薇琳,真夠可以的,我倒想問問,這個冤大頭是誰?”
一旁的女學員笑,說:“你真不知道啊,上次去還馬,短短幾分鍾,她就將那個姓蔣的團政委迷住了。”
“是他!”辛小雅笑,說,“薇琳,你這才叫迷倒眾生呢,不過說實話,那個團政委看上去還行,比那個自以為是的團長強多了,薇琳可以考慮考慮。”
“小雅,那個陳團長得罪你了?怎麼就自以為是了。”謝薇琳看了一說到陳建峰就氣呼呼的辛小雅一眼。
辛小雅說:“你沒有發現啊,那家夥趾高氣揚,對咱們不屑一顧似的,你說這不是自以為是是什麼?”
謝薇琳想了想,說:“不覺得啊,我倒是覺得那個團長人不錯,教官把陳團長說得那麼霸氣,可咱們無緣無故攔路劫了他的馬,人家也沒把咱咋地,還讓蔣政委熱情接待咱們,也沒發現他霸氣啊。”
辛小雅撇了一下嘴,說:“謝薇琳,你這簡直就是背信棄義,你和那個團政委還沒怎麼樣呢,至多也就是一個眉來眼去的程度,這就開始幫對方說話了,你說說,我們還是不是好姐妹。”
謝薇琳紅著臉,說:“是,我們當然是好姐妹了。”
辛小雅說:“那你怎麼背叛革命同誌,幫那個家夥說話?”
“我是真沒發現那個團長哪裏自以為是了。”謝薇琳看著辛小雅若有所思,微微一笑,說,“我明白了,這麼大個大美人站在陳團長麵前,陳團長竟然熟視無睹,視若不見,這麼看來,這個陳團長還真是自以為是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