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建峰笑,說:“兒女雙全算個屁,和你康平比起來差遠了,老子也要兒女成群才夠意思。”
朱有良笑,說:“這你也要和康平比,那你還真沒法比,康平當年有妻有妾,你陳建峰孤家寡人一個之時,康平的孩子就有了仨,這還不算後來生的三個,我告訴你,康平的大小子在部隊都當上排長了,等你家陳明達當排長,至少得十八年後。”
陳建峰笑,說:“排長算個屁,我們家大閨女都是團長了。”
什麼團長?兒童團。三人哈哈一笑,就在此時隻聽到院外響起汽車的刹車聲,楊淮和左錫林一前一後走了進來。
楊淮這次不小氣,順便從哈爾濱自帶了幾隻燒雞過來。才旺早就找來桌椅板凳,幾個人團團而坐,邊啃著燒雞,邊互訴衷腸。陳建峰笑,問楊淮這是怎麼回事,既然帶了燒雞,為何不幹脆將酒一並帶來。楊淮笑,說哪那成,既然說好了是來喝喜酒的,那酒肯定得陳建峰自備,不能壞了規矩。
楊淮自抗戰起一直在林彪的麾下作戰。十萬大軍闖關東,初戰山海關,二戰秀水河子,戰四平,下江南,保臨江這些戰鬥,楊淮都有參與。去年的四平保衛戰,楊淮縱隊的一個旅打得所剩無幾。
“那個慘啊。至今難忘。”楊淮說。值得欣慰的是,經過血戰,最終還是在北滿站穩了腳跟。
陳建峰安慰,說:“冬天已經過去了,春天已經來臨,沒有四平保衛戰,何來北滿根據地,更談不上即將到來的戰略反攻,重要的是咱們得信心滿懷地打好下麵的大仗惡仗。”
都是老戰友,都了解陳建峰,喜歡在一線,不甘願呆在司令部裏。左錫林笑,問陳建峰有沒有想法兼任一個縱隊司令,要是有,到他的縱隊來,陳建峰笑,說:“我來了,你幹嘛去。”
左錫林笑,說:“老規矩,當你陳建峰當副手,縱隊副司令。”
陳建峰笑,說:“這倒是調了一個個,我陳建峰不習慣當副手,你左錫林倒好,甘願當副手,難不成當副手成癮了。”
左錫林笑,說:“給你當副手,那是我願意,別人那就休想。”
朱有良也願意陳建峰到他的縱隊當司令。楊淮笑,說他可沒有這種想法,他就想著和陳建峰在東北比試比試,看誰剿滅的國民黨的部隊多。
楊淮笑,說:“有良、錫林,既然你們兩路縱隊都願意歸陳建峰指揮,幹脆,你們二個縱隊編入陳兵團序列,聽陳建峰指揮。”
陳建峰笑,說:“主意倒是不錯,不過東北民主聯軍好像還不準備設置兵團這一級。”
“現在沒有不代表今後就沒有。”左錫林笑,說,“你陳建峰說有不就有了。”
遠處,胡長發開著吉普車,風馳電騁而來。楊淮一聽刹車聲,哈哈一笑:“這酒總算是來了。”
陳建峰笑,說:“楊淮兄,你怎麼看也不是那種嗜酒如命之人,怎麼一提酒,就垂涎三尺的樣子。”
楊淮笑,說:“這可是喜酒啊,我能不饞嗎,想當年,你被辛小雅追得滿延安城的躲,我就在想什麼時候能喝上這杯喜酒,那就來勁了。現在終於如願,還一來就是三喜臨門,這酒喝起來豈能不痛快。”
陳建峰說楊淮這話有些誇張,他陳建峰什麼時候被辛小雅追得滿延安城躲了?沒有的事。楊淮哈哈大笑,說這是他一提起就快意無比的事情,他不可能忘,陳建峰什麼時候狼狽不堪過,在戰場上不存在,就在延安城,就在延河邊,陳大將軍不是老子天下第一麼,辛小雅笑意盈盈地往延河邊一站,陳大將軍就隻有繳械投降,在河裏窸窸窣窣發抖的分,有辛小雅在,陳建峰敢稱第一,也就是第二。
陳建峰和楊淮喝酒,說:“有這麼誇張嗎?”
楊淮笑,說:“我這算誇張?在座的都是老戰友,都是親曆者,你們說說,我這話可有一點的誇張?”
朱有良左錫林康平都是直樂,既不點頭,也不搖頭,但這笑很說明問題。
朱有良笑,說:“建峰是常勝將軍,百戰百勝,與辛小雅一戰,是其唯一的敗仗,丟盔棄甲,連兒子都有了。”
陳建峰笑,說:“連有良都幸災樂禍。”
朱有良笑,說:“這敗陣仗敗得好啊,雖敗猶榮,要不然何來毛主席欽定的陳小將軍。”
楊淮壞壞地笑,說:“建峰,現在在家裏,是你陳建峰說話管用還是辛小雅說話管用,見了辛小雅還窸窸窣窣發抖?”
“去你的。”陳建峰笑罵。
朱有良笑,說:“來來來,碰一個。”
老戰友嗬嗬一笑,酒杯一舉,陳建峰的三喜加上老戰友們齊聚東北這一喜,四喜臨門,幹了。
一時快意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