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半夜三更,陳建峰的房門被敲得砰砰直響,敲門聲如此激烈,陳建峰還以為突發軍情,一咕嚕地從床上爬起來。打開房門,一看是林彪的秘書,陳建峰問:“林總找我有事相商?”
此時胡長發才旺聽見聲響,已經荷槍實彈地走了出來,秘書有些為難地看了胡長發和才旺一眼,陳建峰覺得此事有些蹊蹺,他問:“沒有突發敵情?”
林彪的秘書搖搖頭,說:“沒有。”
陳建峰把手一揮,讓胡長發才旺倆人馬上回自己的屋子去,他陳建峰沒有發話,倆人不可出屋,胡長發和才旺困惑萬分地進了屋。
陳建峰說:“說吧,什麼事情?”
卻是林彪的私事,林彪的夫人葉群住在哈爾濱市區,隔段時間來住幾天。這個陳建峰知道,葉群和辛小雅在延安時同在女子大學,是同事,和陳建峰也是認識,這兩天葉群在大院裏看到陳建峰,還笑著和他打招呼。葉群來了幾天一直風平浪靜,沒想到剛剛發生了狀況,不知什麼原因,林彪剛才發火了,可能還動了手,秘書聽見葉群在屋子裏嗚嗚地哭,林彪的秘書不敢進去勸,二號首長今天恰巧不在,林總發火,誰勸得住啊,秘書一時束手無策,秘書在院子裏踱著步,突然想到了陳建峰,秘書知道,陳建峰雖然現在是林彪的部屬,但林彪對陳建峰比其他部屬不同,其對陳建峰一直客客氣氣,林彪兩口子吵架,現在也隻能讓陳建峰試試了。
秘書之所以遲疑,是因為這畢竟是林彪的私事,也不知道陳建峰願不願意去勸,要是林彪不賣陳建峰的麵子,給了陳建峰一個冷臉,壞了陳建峰的麵子,反而會影響領導間的團結。
陳建峰一句話打消了秘書的顧慮:“屁大的事情,這架我勸定了,看看去。”
剛走到林彪居住的院子,就聽到林彪的斥責之聲傳來,院子外麵站了不少聞聲而來的人,可林彪發怒,誰敢勸啊,隻能站在院外。陳建峰一見,說:“同誌們都別站在這了,回去吧,就當什麼事情都沒發生。”
院子中間一眾警衛員正麵麵相覷,不知該如何是好,陳建峰走了進去,對秘書說:“安排人守在外麵,誰都別讓進。”
秘書點點頭,表示明白。
陳建峰拍了拍門:“開門!”
林彪憤怒的聲音傳來:“誰啊?”
“我!陳建峰!”陳建峰推了推,門被反鎖了,屋子裏林彪還在氣哼哼地斥責葉群,陳建峰還聽到了馬鞭的響聲,看樣子林彪不準備開門,陳建峰懶得多說,飛起一腳,將房門踹開。屋子裏林彪不管不顧,揚起馬鞭還要抽葉群,陳建峰一看,趕忙上前,擋在了葉群的身邊:“幹嘛呢,有話不能好好說。”
林彪的鞭子已經抽下來了,一看陳建峰擋在了麵前,趕忙收鞭,可還是有些遲緩,馬鞭的尾子還是抽到了陳建峰的左臂,陳建峰毫不介意,說:“三更半夜的這麼折騰,就不怕有損你的聲威。老婆是用來幹嘛的,是用來愛的,不是讓鞭子抽的。”
陳建峰把手一伸:“把鞭子給我。”
林彪遲疑了一下,還是將鞭子交給了陳建峰。
陳建峰直呼其名,說:“林彪,打人總歸是不對,得向葉群同誌認錯。”
林彪看著一本正經的陳建峰,竟然一笑,說:“這倒是稀罕事了,你陳建峰竟然說打人不對,從井岡山時期開始,你手裏的馬鞭抽的人還少,你抽左錫林那一馬鞭,左錫林身上現在還留有一道傷痕,主席當初讓你道歉,你道歉了嗎,寧願被一擼到底也不承認錯誤,現在竟然說我不對,讓我道歉了,這還真是此一時彼一時。”
陳建峰笑,說:“我不是受到處分,被一擼到底了麼。我的馬鞭抽過左錫林抽過敵人不假,可我有一點,從不抽女同誌。”
陳建峰笑,說:“行了,意思意思嚇唬嚇唬就成了。”陳建峰偏頭做葉群的工作:“你要是做錯了什麼,就主動認個錯。”
葉群淚眼婆娑地點了點頭。
陳建峰這才對林彪一笑,說:“氣消了沒有,沒有,就用鞭子抽我兩鞭。可別再抽女同誌。”
林彪說:“行了,沒學兄你什麼事了,兩口子吵架從來都是床頭打架床尾和。”
陳建峰對葉群說:“林彪要是還敢打你,你找我,我替你抽他。”
林彪說:“你敢!”
陳建峰說:“要不試試?”
林彪一笑。
陳建峰一看林彪的樣子,知道林彪的氣已經消了,他笑了笑,說:“走了。馬鞭作為罪證,暫且沒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