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業家,經濟社會中既普通又特殊的一個群體,不能不說他們的行為可以對我們的生活,乃至對人類社會的曆史產生著深遠的影響。那麼,企業家的功能是什麼?他們是如何產生的?他們的才能怎樣得到發揮?
今天,就讓我們去解讀“企業家”——是怎樣“煉”成的?
先從企業家的產生來看。其產生是和宏觀及微觀社會環境相聯係的。先從宏觀看,商品經濟形態極其高級階段的市場經濟環境是企業家產生的前提條件。在古代商業民族中,有那麼一批出類拔萃的人,他們能夠準確的預測市場的變化,根據供需間的不平衡,買賣商品,從中漁利,也即從流通領域獲利。他們便是後來的企業家雛形。種種的市場經驗,商業道德乃至法律便從他們的活動中產生,並流傳下來,成為後來企業家們遵守的規則。商業文明在他們那裏得以發揚光大。但真正企業家的產生,是和現代市場經濟及其微觀組織形式企業的產生相聯係的。
企業家的成長與發展與企業類型變遷是直接聯係的。從企業產生看,企業可以看作是要素市場對產品市場一部分的替代。在產品市場中,市場機製要付出交易費用,而在企業內部,是企業家在按利潤最大化原則配置資源來替代市場,可節約交易費用。在市場中,體現的是商品生產者的獨立意誌,個體之間是橫向關係;在企業中,體現的是企業成員的共同意誌,是縱向關係。
伴隨著企業的產生,企業家作為一個獨立的群體登上了曆史舞台,也就有了對其功能的定義。以上說過,企業是要素市場對產品市場的一部分替代。按西方經濟學的觀點,所謂要素,即指勞動、土地、資本、企業家才能。按所謂三位一體公式,勞動獲得工資,土地獲得地租,資本獲得利息。這構成了企業的成本。而企業的利潤呢?它來自於企業家的才能。熊彼特在《經濟發展理論》一書中,論述了該思想。他認為,在企業中,如果收支相抵,他們的收入完全可以用“經營管理的工資”來表述,如果有“發展”,肯定有新的組合。這實施組合的任務就是企業家的職能。“他們並不以具體的商品來做貢獻,因為商品是買來的。也不是以他們擁有的購買力來做貢獻,因為購買力是借來得。”“他們隻是與眾不同地,更適當地,更有利地利用了現存的生產手段。”由此帶來的價格和成本之間的差額就是利潤。但這利潤並不是永恒的。在利潤的刺激下,新的企業連續出現,結果必然是一種新的均衡。接著,新的組合又會出現,周而複始。企業家利潤正是在兩次均衡之間獲得。
這是從本質上論述了企業家功能。隨著企業類型的改變,企業家的功能也有了更豐富的內涵。在熊彼特對於企業家的定義中提到,“企業家從來不是風險的承擔者。”他實際上是把企業家和所有者嚴格區分開來,即便他們在人格上是統一的。但這樣在現實經濟中,這兩種角色是有所衝突的。
從產權製度來說,企業經曆了從自然人企業製度到法人企業製度的變遷。在工業化初期的自然人企業製度下,所有者履行著企業家職能。他必須具有廣泛的才能,既熟悉本行業的知識,又善於管理,具有所謂早期冒險者的素質。這時,作為企業家的所有者承擔了全部風險。但同時,這種雙重身份也往往會使其成為風險厭惡者。特別是該企業通常由其子嗣繼續經營,往往因循守舊,被新的企業取代。企業發展與延續直接和所有者有關,實際上限製了企業家才能的發揮。
隨著生產社會化程度的提高,以單個資本相互分割為存在基礎的自然人企業製度同生產力性質發生對抗,以信用製度為基礎的近代公司企業應運而生。特別是現代股份公司,所有者向公司投入資本後獲得股權,由股東大會選出的公司法人代理機構——董事會擁有公司資產的占有、支配、處分和收益權,董事會聘請的經理掌握公司日常經營權。這時,公司所有權和控製權分離,股東承擔有限責任,即風險,擁有剩餘索取權;經理人員不直接承擔經營後果,沒有剩餘索取權。這時,企業家的職能在所有者和經營者之間出現了分解。經理人員不直接承擔風險,這鼓勵了他們去開拓、去冒險,去施展其企業家的才能。所有者確定公司重大決策,以及對經理的任免、監督,本身也是一種企業家行為。這樣,企業家功能的內涵又得到了極大地豐富和充實。企業家也就是在這樣的發展過程中,逐漸被鍛造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