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再征金川大功告成(1)(1 / 3)

第一節大皇帝決策征金川。

一、金川侵擾九土司。

乾隆二十八年九月二十九日,四川總督阿爾泰、提督嶽鍾琪呈報金川欺淩九土司及九土司聯合反擊情形之折,送到紫禁城。阿爾泰、嶽鍾琪奏:西南兩路,惟金川居各土司之中,地勢險峻。大金川土司郎卡“貪玩成性,狡黠異常,向來逞強,滋擾鄰境”,如綽斯甲布、革布什咱、巴旺、小金川、黨壩(丹壩)五土司,與金川連界,“夙被欺淩,結怨已久”。沃日、鬆岡、梭磨、卓克基四土司,距金川稍遠,與綽斯甲布等五土司接壤,非親即族,唇齒相依。九土司之中,綽斯甲布勢力稍強,可與金川相敵,其餘或兵力微弱,或土司愚庸,分處各巢,隻可勉力防守,聯為一氣,則可並力攻擊,“此九土司共為合從之計,以遏郎卡窺伺之機也”。上年九月,因郎卡侵占黨壩地方,綽斯甲布發兵相助黨壩,並約會各土司稟懇官府,準其攻打金川,以圖報複。本年五月二十九日,九土司會攻金川,分路前進。三個月以來,節據兩路委員稟報,各土司或連得勝仗,或互相殺傷,核計殺擄數目及焚碉奪卡搶獲馬匹器械,“郎卡甚為受創”。《清高宗實錄》卷695,頁28、29.

四川總督阿爾泰、提督嶽鍾琪所奏大金川與綽斯甲布、黨壩等九土司之爭的情形,並不始於乾隆二十七年或二十八年,而是曆來已久,第一次金川之役,便係由此而生。雖然乾隆帝兩派經略大臣,調兵六萬餘名,耗銀近千萬兩,曆時三年,大金川土司莎羅奔頂佛經立誓,親詣大學士傅恒軍營乞降,誓歸侵占其他土司之地,納軍械,獻凶酋,停兵和好,但此後仍常起爭端。

乾隆二十五年,莎羅奔因病去世,其侄郎卡主持大金川土司事務。郎卡呈請襲叔之職,四川總督開泰奏請準其承襲,並不需取具本土司內土舍頭人及鄰近土司的甘結。乾隆帝就此事於二十七年二月十一日下諭:該督如此辦理,意在直截簡便,且不令土司等因此通同附和,所見固是,然而不向郎卡等人明白宣諭,恐此等土舍不知懷畏,轉疑開泰對郎卡有意遷就,一似徇其所請,竟不待各處甘結就允其請,“或致潛生驕縱,殊非控馭之道”。著傳諭開泰、嶽鍾琪即行向郎卡曉諭,“謂鄰近土司與爾素有嫌隙,今因承襲之事,照例取結,伊等定不樂從,今據爾懇求,竟免其輾轉取結,以示加惠土司之意。但襲職之後,在爾與鄰境諸部既不能相協,而封疆大臣亦斷不肯為爾少貸”,如此辦理,“方足令其知所儆惕,於體製亦為允協”。《清高宗實錄》卷654,頁13、14.

盡管乾隆帝注意防範大金川滋生事端,但未能見效。郎卡早在叔父去世之前,已因叔年老多病,而實際上主持了土司事務。他於乾隆二十三年起兵,攻打革布什咱,並擾及小金川,將革布什咱土司四郎多博登與小金川土司僧格桑(色剛桑)團團圍困,僧格桑逃出,四朗多博登被迫攜帶妻室兒女投奔清政府,革布什咱地區悉為郎卡占據。二十七年,郎卡又發兵進攻黨壩官寨。三十年十二月二十八日至三十一年正月初,郎卡又攻占黨壩土司之額碉,用炮轟擊黨壩格藏官寨,並攻圍巴旺土司之卡卡角,“燒毀寨房,殺擄人口”。《清高宗實錄》卷754,頁19、20.

大金川土司郎卡及其繼承人索諾木勢力越來越大,不斷侵擾和占奪鄰近弱小土司地土,如不及時加以製止,不僅各土司之間爭端日多,廣大地區不得安寧,而且金川轄地日益擴展,人丁日多,兵馬愈強,就不會隻是土司內部相鬥,勢必波及鄰近州縣,威脅川藏交通,危害川省安全。清政府對此,自然是不能坐視的。

二、“以番攻番之策”失效。

乾隆皇帝弘曆雖然多次下諭講述一征金川的不必要,催促經略、大學士傅恒收兵還朝,十分高興地接受莎羅奔的降順,但他並未因此就置金川於度外,聽其任意擴展。至遲在乾隆二十三年,他就產生了見機削平金川的想法。

乾隆二十三年三月,四川總督開泰、提督嶽鍾琪呈報金川用兵之情及對策說:革布什咱土司四朗多博登、小金川土司僧格桑從大金川兵圍困中被救出來後,金川兵又回攻丹多吉地,“現在分委將弁,曉諭控製,如有必需另辦之處,再行奏聞”,並“分撥土練,彈壓打箭爐等處地方”。②《清高宗實錄》卷560,頁16,16、17.

乾隆帝讀過此折後,於二十三年四月初十日諭軍機大臣:“向來番苗自相攻擊,原可不必繩以內地官法”。此次金川與革布什咱等興兵怨,據該督兩次奏稱,原不過是因為結親起釁,量其情形,“本與蠻觸無異”,但打箭爐係通藏要道,如金川之意不專在革布什咱,“勢必為邊圉滋擾”,“則必須徹底辦理”,開泰等當據實速奏,“候朕另行降旨”。“綽斯甲布現與小金川、沃日諸土司聯絡,其人眾兵力不甚單弱,或傳知該土目,果能自出其力,懲創金川,則所得地方人眾,不妨量賞伊等以示鼓勵,以番攻番之策,亦屬可行。總之情形非可懸度,朕意如果番蠻自相攻擾,乃事所常有,隻可將就了事。設不得不辦,則亦非川省綠營所能任其事者,十三年其明驗也”。該督當密行速籌兩三千人數月之糧餉,奏聞請旨。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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