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盛極漸衰英君病逝(3)(2 / 3)

大學士王傑在懲治和後上疏總論各省虧空的嚴重及其原因時,作了這樣的評述:

“……惟是積弊相治,有積重難返而又不可不亟加整飭者。一、各省虧空之弊,起於乾隆四十年以後,州縣有所營求,即有所饋送,往往以缺分之繁簡,分賄賂之等差。此等贓私初非州縣家財,直以國帑為夤緣之具,上司既甘其餌,明知之而不能問,且受其挾製,無可如何。間有初任人員天良未泯小心畏咎,不肯接收,上司轉為之說合,懦者千方抑勒,強者百計調停,務使之虛出通關而後已。一縣如此,通省皆然,一省如此,天下皆然。於是大縣有虧空十餘萬者,一遇奏銷,橫征暴斂,挪新掩舊,小民困於追呼,而莫之或恤,靡然從風。……

一、各省驛遞(裁歸州縣後)……於是使臣乘騎之數日增一日,有增至數十倍者,任意隨帶多人,無可查詢。由是管號、長隨、辦差、書役乘間需索,差使未到,火票飛馳,需車數輛及十餘輛者,調至數十輛、百餘輛不等。騾馬亦然。小民舍其農務,自備口糧草料,先期守候,苦不堪言。……至於州縣之耗帑,又有無可如何者,差使一過,自館舍鋪設,以及酒筵,種種靡費,並有夤緣饋送之事,隨從家人,有所謂鈔牌禮、過站禮、門包、管廚等項,名目甚繁,自數十金至數百金,多者更不可知,大抵視氣焰之大小,以為應酬之多寡。其他如本省之上司及鄰省之大員,往來頓宿,亦需供應,其家人藉勢飽欲,不饜不止,而辦差長隨浮開冒領,本官亦無可稽核。凡此費用,州縣之廉俸不能支,一皆取之庫帑,而虧空之風又以成矣。”

嘉慶帝琰在幾次諭旨中,對和定了二十二條大罪,很能反映和貪婪專權及其禍國殃民之情。摘錄如下:一、於乾隆六十年九月初三日冊立皇太子之前一天,和向琰“先遞如意,泄漏機密,居然以擁戴為功”。二、見帝時,騎馬直進圓明園左門,過正大光明殿,至壽山口,“無父無君,莫此為甚”。三、借稱腿疾,乘坐椅轎抬入大內,肩輿出入神武門。四、娶出宮女子為次妻。五、延擱軍報,有心欺蔽,致征剿白蓮教之軍務日久未竣。六、乾隆帝病重時,其“談笑如常,喪心病狂”。七、帝帶病批諭字畫,間有未真之處,其竟膽敢口稱不如撕去,另行擬旨。八、將戶部事務一人把持,變更成例,不許部臣參議一字。九、隱匿不辦搶奪達賴之商人的“番人”。十、不許蒙古王公來京祭悼皇父。十一、大學士蘇淩阿老邁難堪,因係其姻親,竟隱匿不奏,侍郎吳省、李潢,太仆寺卿李光雲皆曾在其家教讀,“並保列卿階,兼任學政”。十二、軍機處記名人員,其竟任意撤去,“種種專擅,不可枚舉”。十三、其家所蓋木房屋,“僭侈逾製。其多寶閣及隔段式樣,皆仿照寧壽宮製度。其園寓點綴,竟與圓明園、蓬島、瑤台無異”。十四、其薊州墳塋,竟設立享殿,開置隧道,“附近居民有和陵之稱”。十五、家內所藏珍寶甚多,其中珍珠手串竟有二百餘串,較大內多數倍,大珠較禦用冠頂還大。十六、其本不應戴寶石頂,卻藏有真寶石頂數十個,整塊寶石不計其數,且有內府所無者。十七、家內銀兩及衣服,數逾千萬。十八、夾牆藏金二萬六千餘兩,私庫藏金六千餘兩,地窖內埋銀百餘萬兩。十九、以首輔大臣與小民爭利,附近通州、薊州地方均有當鋪錢店。二十、其家人劉全家產多達二十餘萬,且有大珠及珍珠手串,“若非(和)縱令需索,何得如此豐饒”。二十一、和私藏皇上才能服用的正珠朝珠一掛,“往往於燈下無人時私自懸掛,臨鏡徘徊,對影談笑”。二十二、京師步軍統領衙門及巡捕五營所管步甲兵丁,“在和宅內供私役者,竟有千餘名之多”。

在這樣勒索壓榨下,民不聊生,“官逼民反”,川、楚、陝、甘、豫五省白蓮教領導的曆時十年的大起義終於爆發了,嚴重地打擊了封建統治階級。

第三節蓋棺並未定論高宗功過待人。

評說。

一、《遺詔》自述一生諱過揚功。

乾隆皇帝於二十五歲繼位為帝時,曾默禱皇天,若能在位六十年,即當傳位於嗣子,不敢逾越皇祖執政六十一年之數。他於乾隆三十八年密定以皇十五子琰為嗣位皇子,在六十年九月初三日正式向諸皇子、皇孫、王公大臣宣布立琰為皇太子,以明年為嘉慶元年。嘉慶元年(1796年)正月初一日,乾隆帝舉行傳位歸政大禮,授皇帝之寶於皇太子,使其即位為皇帝,尊己為太上皇帝,“凡軍國重務,用人行政大端”,仍歸己主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