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江都脫困 梁媛受辱(1 / 3)

梁媛和侍女燕兒被帶到了江都王府中,一連幾天都沒有被送回去的意思。兩個人都隻坐在飯桌前,根本無心動筷。江都王府中的吳媽害怕二人餓壞了,就站在一旁勸解兩個人多少得吃一些東西。

梁媛見這個吳媽還算慈善,便和顏悅色,以商量的口吻和吳媽談話,希望能夠讓二人回到家中報個平安。但吳媽也是無可奈何,根本沒有這個權利。就在三個人正在說話的間隙,江都王的兒子劉建走了進來。

“何人在背後議論小王?”劉建說著話踱進房來。

梁媛一見趕緊替燕兒圓場:“殿下莫怪,使女說話不知輕重,她是擔心回去後被家父責罵,未免性急了一些。”

“小姐,你不要再客氣了,我們把話還要講在當麵。請問殿下,你到底是何用意,究竟想把我們怎麼樣?”燕兒並不畏懼,前行幾步與劉建直麵相對。

“粗使丫頭,竟這樣不識體統,真是缺少家教。”劉建向吳媽使個眼色,“把她送走。”

吳媽上前便推:“走吧。”

梁媛上前講情:“殿下,燕兒多有得罪,請看在我的份上,不要與她計較。”

“怎麼會呢。”劉建對梁媛彬彬有禮,“小姐在府中一時半會兒還回不去,讓燕兒回家報個信,以免令尊懸望。”

“這……”梁媛隱隱覺得存在危險,急欲脫身,“殿下,主公子有王府關照,我也就放心了,請容我同使女一同還家。”

“小姐莫急,王爺還要見你一麵呢。”劉建又加解釋,“父王要當麵詢問事情的經過,小姐還要如實稟明,否則還以為是我鬧事。”

燕兒放心不下:“我不走,我要和小姐在一起。”

劉建對她可就沒好臉了:“奴才下人敢不聽吩咐就該掌嘴,快去向梁老先生報個平安,就說小姐天黑前回轉。”

“我不走。”燕兒怎能放心留下小姐一人。

吳媽過來推她:“殿下吩咐誰敢不遵。”

梁媛明白此時已由不得她們,便含而不露地說:“燕兒,殿下決無歹意,堂堂王府不會有什麼意外,你就放心走吧。”

燕兒雖說心中沒底,一步三回頭,還是被吳媽推走了。出了小院,吳媽領她左轉右繞,到了一處更為僻靜的所在。三合院內,幾間破敗的茅草房。一個醉熏熏的大腦袋家丁正靠在院門上賣單兒。見吳媽領著燕兒來到,雙眼立時射出淫蕩蕩的凶光:“哈哈,準是又有魚兒上鉤了,殿下吃肉,我們也跟著喝湯。”

“朱大頭,你放老實些,殿下可是沒話,你小心燙著膀蹄。”吳媽說,“她叫燕兒,交給你了。”

燕兒產生了恐懼感:“吳媽媽,殿下是答應我回家的,你要送我出去。”

“傻閨女,就別再做夢了,回不了家了。”吳媽扭身走了。

燕兒追過去:“吳媽媽,你不能丟下我不管。”

朱大頭像老鷹抓小雞一樣,將燕兒薅回來:“給我進屋去。”

“你算什麼東西,這樣對待我。”燕兒揮拳打過去。

朱大頭就勢攥住她的手,扯進了上房內,順手一掄,將燕兒按倒在床上:“你現在是老子的盤中菜,想怎麼吃我就怎麼吃。”

“你,你是個衣冠禽獸。”燕兒竭力躲向床裏,“我告訴殿下和小姐,要扒你的皮抽你的筋。”

“哈哈哈……”朱大頭得意地放聲狂笑起來,“殿下,我這就是跟殿下學的,你們小姐,你還能見著麵嗎?”

“啊!”燕兒已經意識到局麵的嚴峻,但她此時此刻關心的是梁媛的安危,“我們小姐她,會被殿下害死嗎?”

“一時半會兒還不會吧。”朱大頭動手扒扯燕兒的衣裙,“因為殿下他還要嚐鮮呢。”

燕兒幾乎是發傻了:“這麼說,我們小姐她,會被殿下給糟蹋了。”

“廢話!男人和女人還不就是這麼回事。要不為玩她,殿下花費那麼大的精力作啥?”

燕兒的上衣在不知不覺中已被扒掉,露出了水紅抹胸和晶瑩如玉的雙肩。朱大頭欲火難捺,將頭埋在香肩上就啃。燕兒清醒了,她明白了自己眼下的處境,看來失身已是在所難免。但是不能白白地就讓朱大頭占去便宜,作為梁家十數年的奴仆,與小姐情同姐妹,一定要不惜代價救出小姐。打定了主意,她將朱大頭推開:“幹嘛這樣猴急。”

朱大頭一聽這話音,燕兒已是有意了,喜得他呲出大板牙:“不急,不急,你我從容地雲雨一番,那才叫銷魂呢。”

“朱大哥,辦這事得有個好心情,而好心情起碼得填飽肚子。”燕兒故意現出媚態,“我總不能饑腸轆轆和你效於飛之樂吧?”

“那是,那是!”朱大頭一點就明,“我這就去張羅酒菜,你我喝了交杯酒再入洞房。”

“朱大哥,我還是黃花閨女,你可不能太小氣啊!”

“放心,一定為你準備雞鴨魚肉。”

“我的酒量大,好酒一定要備足。”

朱大頭原本就是酒鬼,聽此言樂得嘴都合不攏了:“好,好,我們喝個一醉方休如何?”

朱大頭鎖上房門一溜煙地走了,很快提著二斤酒和大包小包的轉回。他將烤雞燒鵝炸魚醬肉逐一擺在桌上,倒出兩碗酒來,自己先行端起,色迷迷地發出淫笑:“姑娘,請吧!”

燕兒撒嬌地說:“朱大哥,你是男子漢大丈夫,又是英雄海量,先喝個樣子給我看看嘛!”

“好,就讓你見識見識。”朱大頭一飲而盡。

燕兒立即再給斟滿:“朱大哥真是豪爽!燕兒想問一句,你我是做長久夫妻還是露水夫妻?”

“你是個小美人,怎麼會一次合歡後就拋棄呢?放心,我舍不得丟掉你。”朱大頭在她胸前抓了一把。

燕兒忸怩地閃開:“我也不追求名分,也不逼你糟糠之妻下堂,隻要你能時常眷戀我,也就不虛此生了。”

“好!我的小寶貝,你真是可人疼,這麼通情達理,我有了錢一定把你打扮得光亮新鮮。”

“說話算數,你就幹下這碗酒。”

“好,你看!”朱大頭一口喝下,亮亮碗底。

就這樣,燕兒憑著她的巧嘴,再加以撒嬌做癡,很快就給朱大頭灌下去六碗酒。原本就已七分酒意的朱大頭,被燕兒灌了個爛醉如泥。燕幾慶幸自己不曾失身就達到了目的,她吃力地剝下朱大頭的衣服。雖說顯得肥大,但尚可糊弄穿在身上。事不宜遲,她惟恐夜長夢多,出了這小雜院低著頭快步而行。見著人也不說話,也不看任何人,沒有一袋煙的功夫,她竟摸到了大門前。王府太大了,家丁仆役數百,不相識者甚多。守大門的家丁半躺在懶凳上正打盹,一般都是注意外麵來人進府,至於裏麵有人外出,向來都是不過問的。燕兒竟順利地混出了府門。待拐過牆角看不到王府的大門了,燕兒撒開雙腳,全速向家中跑去。

一束白綾從房梁上垂下,被破窗而入的蕭瑟西風吹得頻頻擺動。像是一條白色的毒蛇,不時地扭動身軀。室內器物淩亂,如同有盜賊光顧過一樣,茶杯茶壺摔成了碎片,繡花枕被剪破,鵝絨枕芯在屋中隨風飄舞。象牙床一塌糊塗,錦帳給剪得成了布條。這都是梁媛悲憤交加極度發泄的結果。此刻她呆呆地立在兀凳上,注視著那結好的白綾,準備結束自己的生命。就要離開這個世界了,她想到了相依為命的父親,想到了生死未卜的燕兒,想到了因挺身相救而受重傷的主公子,想到了長眠地下的高堂。但是在她心中揮之不去的噩夢般的下午和傍晚,卻在她的思緒中頑固地縈回,這是她一生中最不堪回首的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