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迎春堂現可疑腳印!陳伯達搬出中南海(7)(1 / 3)

而對雲譎波詭的“文革”,劉少奇心中無數。他用老辦法來對付這“新問題”——派工作組。當年,土改時派過工作組,“三反”“五反”派過工作組,“四清”運動更是大派工作組。1964年9月,在劉少奇的主持下,光是北京派出的“四清”工作組便達三萬八千人!

在劉少奇主持的政治局會議上,他提出了要派大批工作組進駐北京各單位,以便領導“文化大革命”。鄧小平支持劉少奇。

出乎意料,陳伯達當場寫了一張條子,遞給劉少奇,條子上寫著一句重要的話:

“不要搞工作組。”

劉少奇皺起了眉頭,把條子遞給鄧小平,鄧小平一看,當眾念了陳伯達的條子,而且不客氣地反問道:“陳伯達同誌,你說不要搞工作組,可是你別忘了,你自己現在正是進駐《人民日報》的工作組組長!”

鄧小平的反問,問得陳伯達啞口無言。鄧小平接著還把陳伯達批評了一頓。

在政治局裏,陳伯達陷入了孤立,真不是個滋味。

陳伯達向來“少奇同誌”長,“少奇同誌”短,這一回怎麼突然反常,獨持異議呢!

原來,陳伯達能夠“眾人皆醉吾獨醒”,是因為他走了“內線”,得知毛澤東的用意。

在起草“二十三條”時,陳伯達已經知道毛澤東對劉少奇不信任了。

在上海起草《五一六通知》時,江青又給陳伯達透露了極為重要的信息。

那是在起草小組對“五一六通知”作最後修改的時候,陳伯達和康生從杭州趕來。看到毛澤東在草稿上加了“赫魯曉夫那樣的人物,他們現正睡在我們的身旁”,陳伯達吃了一驚。他當然意識到毛澤東的話有所指,便悄然向江青“請教”。

“老夫子,你簡直成了老糊塗!”江青把眼珠子一瞪,對陳伯達說:“你還不知道中國的赫魯曉夫指誰?你幫他推薦、修改、發表那本《論共產黨員的修養》!哼,什麼《修養》,全是唯心主義的一套!你給他吹吹拍拍,你得小心點兒!”

經江青這麼一指點,陳伯達豁然明白,頓開茅塞。

這一回,陳伯達又是從江青那裏得知重要信息:“主席不主張派工作組!”

為了避免自己再犯“錯誤”,陳伯達寫了那張條子……

劉少奇忙著派工作組。一個個工作組,如同一支支消防隊。劉少奇所念的,還是1957年的那套“經”。他曾對工作組作如下批示:

“當牛鬼蛇神紛紛出籠開始攻擊我們的時候,不要急於反擊。要告訴左派要硬著頭皮頂住,領導上要善於掌握火候。等到牛鬼蛇神大部分暴露了,就要及時組織反擊。”“對大學生中的反黨反社會主義分子,一定要把他們揪出來。”

在劉少奇看來,“牛鬼蛇神”“反黨反社會主義分子”就是那些造反派。劉少奇說,要抓“遊魚”,抓“右派”。

在毛、劉對峙的日子裏

激烈的一幕,終於在最高學府——北京大學爆發。

在《北京大學文化革命簡報(第九號),1966年6月18日》上,有這樣一段話:

今天(十八日)上午九時至十一時,全體工作隊員正在開會的時候,在化學係、生物係、東語係、西語係、中文係、無線電係等單位,先後發生一些亂鬥的現象。據我們初步了解的情況,鬥了四十多人。在這些被鬥的人當中,有重點人,也有些有問題的黨團幹部和教師,還有兩個反動學生。鬥爭時,發生了在臉上抹黑、戴高帽子、罰跪、少數人被扭打的現象。當時情況比較混亂。

事情發生後,工作組領導小組同誌和各係工作組同誌,立即趕赴現場,張承先同誌在兩個鬥爭地方講了話,當即得到絕大多數群眾支持。11點以後,情況已緩和下來。

今天發生的問題,同北大革命運動剛開始時所出現的一些問題,性質根本不同。據初步掌握的材料分析,帶頭給被鬥人戴高帽子,動手打人的主要是壞人有意搗亂,還很有可能是有組織,有計劃的陰謀活動。據房產科有個工人反映,17日晚上,曆史係有個學生給校外打電話說:“明天上午工作組開會(會議是17日晚十時左右才決定的),是個好機會。工作組不來,我們鬥我們的,工作組來了我們就把他們攆出去。”同時,在鬥爭時出現一些可疑的現象,據工人×××同誌反映,在三十齋(北大把樓叫成齋)有七個未戴校徽來曆不明的人,用電話到處聯絡,說已鬥爭過什麼人,現在正鬥誰,到十點鍾到校辦公樓集合等話。還發現有十幾個騎自行車的人,到處搜索他們想鬥的人,並且把這些被鬥的人拉到同一個場合,在一個所謂“鬥鬼台”,幾個不明身份的人在群眾中煽風點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