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琉璃故意微微低頭,讓自己看起來更漂亮一些,聲音婉轉如黃鶯。
長孫無憂不吃這套:“我不想再重複第三遍。”他冰冷的瞳仁這次抬了起來,落在慕容琉璃的身上。
這女人,他見一次煩一次。她的惡毒招數差點讓他永遠失去了獵物,長孫無憂知道慕容墨雪想要自己處置她,才強忍著沒動手。
慕容琉璃終於盼來了那絕美雙瞳的一撇,卻叫她出了一身的冷汗。長孫無憂的眼神在傳達一種極為危險的信號,警告她走遠點。
就這樣,眾人看了一場好戲。剛剛舞姿翩翩的仙女此刻被兩個男人推來推去,誰都不想要。虛榮心作祟的世家子弟們,對慕容琉璃的態度也冷了不少。
慕容琉璃十分委屈,她走下來,第二次回到慕容墨雪的麵前,一時不敢用剛才的態度去瞪視她,麵無表情地勸說:“慕容公子,看在我們姓氏相同的份上,請飲下這杯水酒吧,琉璃、琉璃……”她聲音帶上了一絲哽咽。
這兩個男人,竟然逼的美人落淚,這下很多人不高興起來。
慕容墨雪不吃這套,她最了解慕容琉璃了,你敬她一尺,她會逼迫你敬她一丈。這種性格就該狠狠地打擊。
慕容墨雪十分為難地搖頭:“慕容小姐獻舞獻酒,原本是為了我們能盡興。如今三殿下退讓的酒拿到我麵前來,這滿朝的文武將士,我一旦僭越,豈不是恃寵而驕的態度?國威何在?殿下謙遜,臣下應該更謹慎才是。”
如果不是這麼多人在場,慕容琉璃會毫不猶豫地一盅酒水潑在慕容墨雪的臉上。不,一盅不夠,起碼要拿一壇才開心。
可現在這麼多人看著,她隻能眼巴巴望著慕容墨雪那張笑得十分欠打的臉,什麼都做不了。
三殿下不喝的慶功酒,還有誰敢喝?
文帝最後懶懶地說道:“琉璃你先下去吧,這杯酒朕看是沒人喝了。”
慕容琉璃最後隻能端著手中的酒杯退場。她來時驚豔華麗,走時沒有一點氣勢,腳步隱隱重了些,慕容墨雪能想到她氣急敗壞的臉色,勾了勾唇,露出邪魅地笑來。
白玉酒盅裏麵的酒聞起來十分香甜,她把酒杯放在唇邊,任由酒水細流緩緩過度到口中,清澈凜冽。
酒宴結束後,有人笑容滿麵地跟慕容墨雪打著招呼:“慕容兄?”
慕容墨雪回頭,見到一個從不認識的人。對方明顯是過來套近乎的:“聽說慕容兄此去艱險,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呀?”
慕容墨雪在剛剛的宴席上多飲了幾杯酒,有些微醺。就算這樣,她仍然不喜歡跟亂七八糟的人打交道,隻撇下四個字:“奇怪的事。”說完隻留下那人一個人在原地思考,等那人回過神來時,她已經走的很遠了。
慕容墨雪正開心地走著,又有人跟她打了招呼,她借著酒意不耐煩地回頭,看見的卻是顧少宗:“唔。是你啊。”她回頭繼續向前走:“今天在酒宴上,我看見你了。”
顧少宗跟她並肩行走:“難為你看到我,好歹我也是禦林軍的統領啊,居然在達官貴人麵前隻能排著坐個角落。”
慕容墨雪想到今日發生的情況,安慰他:“有座位就不錯了。”
顧少宗見慕容墨雪有些疲憊了,故意提高聲音:“你知道嗎?你徹底火了。”
“火了?”酒精的作用下,慕容墨雪有點腦筋不清楚:“我沒放火。”
顧少宗聳肩,他今日穿的是偏武將的衣服,跟從前的儒雅有些不同,很是英挺:“沒說你放火,大家都在議論你。”
慕容琉璃側過頭,迷蒙的眼睛裏隱去了白日的鋒芒,顯出難得的可人來:“議論我什麼?”
顧少宗想到那些人的議論,忍不住掩口笑了幾聲:“說你啊,跟三殿下是有斷袖之癖、龍陽之好。還有人說,說不定你們倆才是背地裏的一對兒,所以才對佳人沒有興趣。”
“哦……”慕容墨雪緩慢地應著:“他們說慕容琉璃啊。”她胡亂擺擺手:“不是我喜歡的類型!”西域酒的後勁上來了,慕容墨雪更加有點醺然欲醉,胡話亂說:“我要是個男人的,喜歡長孫文蘇那樣的女人。”
上官雲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她背後:“你不是男人嗎?”
顧少宗剛要阻止,慕容墨雪已經回答了出來:“我當然是男人!”
慕容墨雪條件反射的答案與她真正的答案是完全相反的。當年她還在特種兵部隊工作的時候曾經學過如何反偵查。更改了自己會條件反射的一切條件。
上官雲淡淡笑著來看慕容墨雪:“慕容兄的酒量很一般啊,沒見你今天在宴會上了喝了多少。”
上官雲的目光仔細打量著慕容墨雪,企圖從她身上看出一些奇怪的蛛絲馬跡。然後,他的目光落到了一樣東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