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有一個牢籠,裏麵的詭異現象讓人毛骨悚然。
魏家人的屍骨還在地上躺著,他們的腹部都長著一個巨大的花朵,花朵聞到生人的血腥味,向著他們的方向伸展,卻被牢籠的擋住了。花朵便隻是貼著牢籠拚命地朝他們展示著自己巨大的鋼牙。
“食人花。”南宮傲下了結論:“種子以人的血肉作為土壤,這種妖異的花朵不常見,有。可是眼前的這個,從來沒有見過,不在任何的典籍之中。”
慕容墨雪側頭,南宮家族的這位族長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果然什麼東西都在他的認識當中。
魏家父子相比眼前的花朵就慘烈得多了,他們腹部開了巨大的口子。血肉被花朵的根脈深深地紮住。已經跟這個花朵生長在了一起,他們的死相也極為淒慘,眼睛暴突著,裏麵渾濁的紅血絲猶在。地下有指甲摳過的痕跡,顯然死前的一刻極為痛苦。
慕容墨雪問道:“有人給他們送過飯?”她從屋裏的空氣之中聞到一股烤雞的味道,這裏是密閉的房間,空氣不流通,味道會一直留在這裏麵。
其他人也注意到了,文帝頷首:“有人送過,不過是禦前指派的,禦膳房的老夥計。沒有任何問題。”
“這個指派的人,現在回去了嗎?”慕容墨雪擅長分析,在案件之中,最不可能的事情便是最有可能的,她不會放過任何一個線索。
文帝聽到慕容墨雪的問話,眼眸之中忽然閃過一絲亮光:“這個,朕情急之下還未問過。”
慕容墨雪清俊的麵容之上帶著一絲傲意:“我好像發現了其中的關竅。聖上,請跟我來。”
文帝他們半信半疑地跟著慕容墨雪走出監牢的房門,外邊的守衛又層層把門鎖上。
有人行動,那麼就一定會留下蛛絲馬跡。她便也一定會發現。這種事情,隻要看你有沒有自己的辦法找到那些蛛絲馬跡而已。證據,永遠都是在的。法醫的課上,慕容墨雪曾經以在課堂上的這番話拿到了滿分,她這麼多年的法醫生活,也身體力行地做著這件事情。
剛剛進入監牢的時候,她便聞到了一絲淡淡的味道,但是她不知道那股極為淡的味道是什麼,現在她知道了,是飯食的香味。在某一個點時,比其他地方都要濃烈。
千麵心經的一重,提高自己的感知能力,慕容墨雪嗅覺變得尤為敏銳,她順著氣味在一個地方停下了,這個地方竟然有拐角,她拐了進去,果然在一個地方發現了仍然躺在地上的人。
伸手去探,人還活著。他全身隻穿著一件裏衣,外邊穿著的衣服被人脫下來了,散亂地丟在身邊,食盒也還在,裏麵還有著放過烤雞的油膩盤子。
慕容墨雪試了試:“這個人被點穴昏迷,有什麼辦法讓他立刻清醒嗎?”
長孫無憂漠然走過去,不見他怎麼動作,那個人便醒了過來,眨眨眼睛,看到自己麵前的人們之後嚇得大驚失色,急忙跪地:“聖上。”
他眼神之中透出的迷茫,已經叫慕容墨雪知道,他還沒有想起發生了什麼。
文帝威嚴的聲音響徹在陰暗的監牢之中:“讓你來送飯,為什麼躺在這裏?”
那人跪在地上,完全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想了半天才開口:“小人,想不起來了。”
“想不起來了?那就慢慢想。”文帝好脾氣地站在那人的身邊,如此話從一個帝王的口中說出來,不得不叫人膽寒。那人還是想不到,冷汗涔涔而下:“聖上饒恕小人,小人真的想不起來了,隻能記得自己來到了這個地方,然後,然後為什麼睡著了還是不知道。”
“聖上,現在審問也沒有用。他的記憶很可能被某種邪術封起來了,那人有必勝的把握,不然為何能不殺他。”南宮傲說出自己的想法,一襲猩紅色的大氅走到那個人的身邊:“你不要著急。”
文帝自知是自己有些著急了,半晌沒開口,最後對跪地下的人吩咐:“去門口找禦林軍的守衛,讓他們帶你去軍營休息。讓顧少宗多派幾個人保護你,事情以後再說。”
跪在地上的人千恩萬謝,抬眸卻見長孫無憂一雙妖異的金色眸子,讓人目眩神迷,站起來便又倒下了。
“無憂。”南宮傲拽了一下長孫無憂的衣袖,對方的金色的瞳便看向了別處。禦膳房的老夥計才得以離開。
屋裏的空氣溫度降低到了冰點。文帝陰暗的眸子裏滿是殺氣:“魏家父子進來才多久,嗬,背後那個人,消息還真是靈通啊。”
一定在他們宣判的時候,那人便第一時間得到了消息。否則怎麼可能如此速度。難道說,這個人便隱藏在他們的朝堂之上?